天穹上,柳长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他虽然看不到灾厄神庙那边的动静,但他心底明白,此次出手的神铜院强者手持青仙笛,断然没有失手的可能。
那连玉兰,必死无疑!
“痛快,痛快,一个连玉兰,一个白先生……平时你们代表天王脉可没少在外面耀武扬威,这次看你们死不死!”
柳长老心底无比痛快,酣畅淋漓,像是喝了一碗美酒。
对方想要以东鱼族来设计天殿,从而出手斩杀天殿一部分强者,可天殿又岂能坐以待毙?
他们看似只出动了这么一批人,实际上却带上了三大顶级至宝之一的青仙笛,有此物加持战力,定然会让这一战愈发简单。
“哈哈哈,东鱼族此次覆灭真是大快人心,这次回去后,老夫一定要多喝几杯酒!”
他实在是掩饰不住这种激动了,大笑出声。
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却是另外一种想法。
“是么,柳长老确实好兴致。”
冷笑声传来,只见兰姨背负双手自虚空中走出,脸上挂着不屑之色,“那些跨越虚空赶过来增援的罪人皆已伏诛,天祖也已被杀,灾厄神庙被彻底推平,西京城……毁灭在即!”
柳长老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感觉浑身肌肉都在这一刻僵硬起来,有些不受控制。
“啊,兰大人,这么快就回归了,还……还真是神速啊!”
柳长老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情绪,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毁灭得好,毁灭得好,老夫早就说过,这东鱼族早该死,让他们活到今日都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恩赐了。”
他连忙找补。
“不过,我倒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询问柳长老,这些赶来增援的黑袍人一个个看不出身份,但使用的功法却来自你天殿神铜院。”
兰姨话音一转,“除此之外,他们手持青仙笛……若我没有记错,青仙笛是你们天殿最珍贵的三大至宝之一,从上到下严加看管,莫非这也能被人给偷走?”
柳长老脸色瞬间变得愤怒,忿忿不平道,“说起来是有些丢人了,也让外人看了笑话,可既然兰大人都这么问了,那老夫也不怕说!”
“兰大人真没说错,这青仙笛确实被人偷走许久了……”
“就如当年被偷走的万物子母鼎一样吗?”
兰姨这句话一出,差点没把柳长老噎死。
也是,当年被偷走一件至宝,如今又被偷走一件至宝,这理由也太拙劣了些。
柳长老硬着头皮,“是啊,是我天殿管理有误。”
“有意思,那么多修炼神铜院秘法的强者,一共十余位古圣,还有一位古尊带队……这些人放在神铜院,已经算是最强大的力量了,难道他们相约好了一起背叛,还顺手偷走了青仙笛?”
兰姨嘴角勾起,满是揶揄。
柳长老浑身发抖,他干笑两声,“唉,家丑不可外扬,家丑不可外扬。”
面对质问,他只能这般掩饰,也做不了其他更多了。
兰姨叹息,“可惜啊,那青仙笛像是有了灵智般,在我斩杀那位神铜院强者后,自从破开虚空飞走了……当时我还不懂,如今看来,应当是那楚家小姐恢复了意识。”
“什么?”
听到这里,柳长老终于坐不住了。
他本以为青仙笛落入了天王脉手中,接下来天殿会继续同天王脉斡旋,想方设法将青仙笛给弄回来。
结果兰姨一口咬定,是那青仙笛自己飞走了。
先不说那器灵楚家小姐是否真的复苏,从态度上来看,兰姨这明显是不想把那青仙笛给回来了?
他脸色难看,“兰大人,青仙笛对我天殿有多重要你应该明白,这种宝物一旦私吞,那就是要彻底撕破脸了!”
兰姨道,“柳长老不信,可以动用你天殿秘法,来追溯那青仙笛的根源……不过,楚家小姐恢复意识后,恐怕此法也行不通了。”
柳长老暴怒,“兰大人,欺人太甚,你这明显是想要私吞我天殿至宝……”
“奇怪,你天殿自己丢掉了至宝,却将责任推到我们身上,我天王脉还没有治你们一个管教不严之罪呢!”
兰大人冷笑,“你还不够资格对我发火,若是不爽,让你分殿殿主亲自过来!”
说完,她转身踏上了云霄仙舟,只听云霄仙舟发出一声轰鸣,朝着西京城飞去。
柳长老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他愤怒,也恼火,恨得牙齿都痒痒。
这次天殿的行动,彻底失败。
凭什么啊,分明一切都计算好的,能将连玉兰斩杀……怎么最终偏偏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万念俱灰,似乎已经料到自己回归之后所要面临的惩罚了。
……
西京城外,林长歌等人找好了位置,不断等待东鱼族修士冲出来。
嗤!
他将斩天刀从那东鱼族胸口拔出来,带动一蓬绿色的鲜血,粘稠不已,洒了一地。
“第十三个。”
林长歌手腕一抖,鲜血被震落,斩天刀又重新恢复如初了。
“东鱼族皇族已灭,竟是连一个都没逃出来,只剩下这些杂鱼杂虾,天王脉真是够狠的!”
韩甫啧啧不已,他来天元神洲时间不长,对天王脉的认知不够深刻。
这次之后,恐怕永生难忘了!
管景行感叹,“那是自然,你以为天王脉当年能从一众古世家中脱颖而出是因为什么?他们根基浅薄,不就是靠比别人更狠吗?听说他们在成为古世家之前势力更弱,一路走来,不知多少艰辛,还不是都度过了?”
众人深以为然。
“林哥,我将来若是能跟小铃铛成了,一定要请你来做我们的证婚人。”
谢文运脸上写满了开心,他一直背负着很大压力,很少如此放松。
“没问题,等你们的好消息。”仦說Ф忟網
林长歌哈哈一笑,能见证两人修成正果,也是好事一桩。
轰!
就在几人有说有笑时,一名身姿绰约的东鱼族女子冲出城门,脸上写满了惶恐。
她似乎已经身受重伤,踉跄着几步跌倒在了几人面前。
女子身段玲珑,与人族没有多少区别,只是两颊有鳃,如今神情楚楚可怜,望向为首的林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