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鬼慢悠悠地说道:“说句实话,就算这次没有薛全终,我也会想办法干掉白银。”
“任何一个族群都有只能有一个王,白银的存在,就是小九潜在的威胁。想要石狐归心,白银必死。”
“同样的道理,即使我们吸纳了石狐一族,我也会找机会除掉其中威望较高,能够威胁小九的存在。”
“作为上位者,宁可统领一群唯命是从的庸才,也不能重用一个心怀鬼胎的天才。”
韩老鬼这是把帝王心术,用到石狐一族的身上了。
也对,韩老鬼在皇上身边伺候了半辈子,伺候的还是历史上帝王心术最强的帝王之一,他有这样的打算也是情理之中。
这个念头刚从我脑子闪过,我就反应了过来。
不对啊!
这帝王心术好像只有一半啊!
真正的帝王,是懂得怎么驾驭人才,而不是怎么消灭人才,收拢庸才。
韩老鬼这是在自救?
他是在向琥珀表明态度。
他后面肯定没憋好屁。
果然,韩老鬼又摇头晃脑地说道:“狐族,毕竟不是人族,有些事情还得根据动物的天性行事。”
“等我剪除了石狐一族的雄狐,只剩下一只雄性狐王的时候,整个狐族就只能归心于小九了。”
“因为,小九对她们有天然的吸引力。她们想不依赖小九都不行。”
叶开听完猛地打了个寒战:“你可别说了,太吓人了。陈九跟着一群狐狸夜夜笙歌,那还得了哇?”
“你自己想想,狐狸能长多大了?”叶开拿手比画了一下:“也就这么大吧?要是那些狐狸能化人倒还好说,要是不能化人,跟特么哔了狗了,有啥区别?”
“去你大爷的!”我实在受不了叶开了,站起来就想揍人。
韩老鬼一拍桌子道:“给我坐下。”
“这是什么时候?这是半间堂大会,每个人都能畅所欲言,只要说得在理,就无事不可言。你身为堂主,怎能因言翻脸?还有堂主的风范吗?”
我恨得牙根直痒痒:我不就是给韩老鬼上了点眼药吗?他至于这么报复么?还不让我说话。
但是,这话我不能直接往出说。
暗斗,有暗斗的规矩。
那就是谁也不能把话拿到台面上说,只要把话说明白了那就代表你输了。
我当即说道:“叶开说的那是人话吗?有个屁的道理。”
溪月在这个时候开口道:“我觉得,叶开说得没毛病啊!你要真是跟狐狸那个啥了,呜呜……”
溪月话没说完,就被琥珀用尾巴捂住了嘴:“小姑娘家的,怎么能说那些个事情?快把嘴闭上。”
我眯着眼睛看向琥珀,她是在帮着韩老鬼报复我吧?
我得把话题岔开,我眼珠一转道:“你们说那些都是扯犊子的事儿。我身上只有一张狐狸皮。要是按照辈分说,肯定没有留在血衣寺那些狐狸高。我拿什么压制他们?”
“用狐王骨。”琥珀慢悠悠地道:“我可以帮你融合一部分狐王骨。”
我不解道:“狐王骨不是炸了吗?”
琥珀道:“狐王骨只是炸散了,不是炸碎了。”
“白银着急去找狐王骨,是因为她已经皮肉尽毁,大半修为都依托在自己的骨头上。狐王骨坚固程度堪比神兵利器。怎么会轻易被炸碎?”
“那个阴阳探马虽然引-爆了狐王骨上的灵气,却只是炸散了骨头而已。我和老鬼已经把狐王骨一块块地收集回来了。”
“等我想办法抽出狐王骨里残留的精血,融合到你们的身上,你就可以成为石狐一族的王者了。”
我反问道:“你不要狐王骨吗?”
琥珀说道:“我只是要狐王的修为,并不是要她的骨头。”
“越是高等的神兽越是讲求血统的纯正,就拿龙族来说,杂血的龙族,哪怕父系的血统再高,在龙族当中也是上不了台面的角色。我本身就是火狐的王族,怎么会去融合石狐的血统?”
“但是石狐一族的血脉对你的意义却非同一般。狐族在同族当中仔细划分的话,可以分为战狐与仙狐,白银刚好是战狐一脉。你融合了狐王骨里精血,不用去修炼什么战狐秘术就能补全你身上的短板。”
叶开听到这儿又来了一句:“那不还是让狐狸变成人妖么?”
我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你大爷,你能不能把你的脑子从那两个字里拔出来?”
叶开嘿嘿笑了一声不说话了,可他看我的眼神里就透着那么一股子欠揍。
可是,叶开不吭声,我又拿他没办法,只能看向韩老鬼道:“你们这次都从锁天牢里带什么出来了?”尛說Φ紋網
韩老鬼说道:“我们除了狐王骨和沥血袈裟,真就没带回什么东西!”
“不过,我把锁天牢的地图给了张凌毓。她有的是人手慢慢探查锁天牢,我估计,锁天牢里的妖兽不会全部被尸解仙屠灭,张凌毓运气好的话,还会抓到几只高阶妖兽收归麾下。”
“至于锁天牢里那些妖兽皮毛,机关法器什么的,就当是我们送给三局了。三局明里暗里帮了我们那么多次,我们总不能没有任何表示不是?”
我点头道:“这样也好!”
琥珀说道:“我还需要几天时间才能提取出狐王血,这段时间,你正好可以去找刘思雅跟她沟通一下感情?”
“我不去!”我当场拒绝道:“我跟她有什么感情可沟通的?”
韩老鬼语重心长地说道:“没有感情,但是有恩情。人家救了你,你总不能转头就忘了吧?这么做可不地道啊!”
仔细论起来,确实是我们欠了刘思雅的人情。
我虽然也救过刘思雅的命,但是那时候她是我的雇主。就术士而言,有这层雇佣的关系在,我救她多少次,都谈不上恩,论不上情。因为这是雇主花钱买你拼命,就是一场交易,谈不上什么感恩戴德。
但是,刘思雅出手救我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个人情,我得去还;这段因果,我得去了。
我犹豫再三之后,还是拨通了刘思雅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