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岛安保监控调度中心大厅里,又添加了四块大型电子屏幕,与其他的显示动态画面的监控屏幕不同,这四块电子屏幕显示的是照片一样的静态图像,几十秒钟变化一次。
图像显示的内容就是擂鼓岛四周的海面景象,显示范围没有卫星照片那么大,可是清晰度却很高,清晰到可以看清船上的人脸,甚至海平面下面游动的鱼群。
张也的主要职责是曾凡的助理,因为曾凡长时间待在岛上,张也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了调度中心,成了这里的编外人员。
后来为了让他名正言顺,也是人手不足的时候抓他干活,给他加了一个副指挥的名头,谁让他比在这里值班的人待得时间还长呢。
与耿厉不同的是,张也是个偏内向的性格,平时喜欢看书,不喜欢说废话,谁要逼着他说话,这个人往往会被怼的很受伤,慢慢的也没人敢招惹他了。
耿厉去内地拓展业务,严彪和吴小林至少有一个人会在岛上,曾凡出门的时候,谁在岛上谁就陪着一起当保镖。
谁让曾凡是他们的大金主呢,他一个人比整个神农实验室更加重要,始终是磐石安保最高级别保护对象。
相比之下,薛燕和曾凡的父母就自由的多了,他们也受到保护,安保人员就没有那么固定了。
尤其是曾凡的父母,每天和普通香港市民一样生活,也不需要走到哪里都跟着俩保镖,那不是保护,反而像是监视了,也没有必要。
耿厉再见到张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从食堂吃完午饭,才来到调度中心找他。
新增加的四块拼接大屏幕很显眼,不用张也介绍,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显示的内容一定是曾凡最新的研究成果。
坐到张也身边,耿厉好奇的问道:“只能显示照片吗,为什么不能显示图像?”
“一张图片是一百平方公里的范围,动态视频你知道有多大信息量吗?那纯属浪费资源!”张也瞥了他一眼,不屑于为他解释原因。
“这么大的范围内都长满了看不见的蓝藻,这得有多大数量啊?”耿厉又问了一个无知的问题。
刚在教育老婆葛仙芝的时候,他显得无所不知,在张也面前,这种感觉反过来了,让耿厉感觉很不自在。
“每升海水十万以上含量,你可以慢慢算,具体的数量没有意义,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张也回答道,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他不能太过火,不爱说话不等于没情商。
“张也,我觉得你当个保镖可惜了,不然去给曾凡当学生吧,让他带你几年,说不定也能混个科学家的名头!”耿厉笑呵呵夸奖道。
“你可拉倒吧,现在让我去背诵那些物理化学公式,还不如杀了我!”张也显然也有发憷的东西。
“你别指望拿什么学历,就帮他做实验嘛,帮着倒腾那些瓶瓶罐罐的溶液,就是需要手稳,还要有耐心,我看你两点都具备,又不需要你自己计算!”耿厉继续忽悠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呀,各种培养液种类有多少你知道吗?浓度配比,需要多少容量,各种实验禁忌等等,光是这些基础知识都够我学几年了,这还需要我有很坚实的数理化基础,不然给我一个实验计划都看不懂,你知道很多实验他为什么要自己动手吗?那些博士生他都看不上,跟他们解释太浪费时间,还不如自己动手方便!”张也没有那么好忽悠。
“肖腾开着游艇去哪了,他们是去散播这些蓝藻吗?”耿厉看忽悠不动这小子,迅速转移话题。仦說Ф忟網
“这种蓝藻不需要刻意去散播,增殖速度快得很,肖腾他们没有固定目标,曾凡让他们随便开,只要船别上岸就行!”张也说道。
“我靠,这么牛逼,那蓝藻不是已经遍布全球了?”耿厉惊讶道。
“你脑袋怎么不会转弯呢?他们的船底就沾着蓝藻,走到哪里都不用担心丢了,这次主要测试远距离通讯,蓝藻的传输效率很低,延迟还很大,现在看看距离足够远的话,实际的延迟到底多大,为后续改进做准备!”张也继续解释道。
“你小子懂得真多,我跟着曾凡这么多年,他研究的内容我从来没了解这么详细过,你也算半个科学家了,好好干,你以后肯定比我有前途!”耿厉拍拍他肩膀表扬道。
“对了,你去看曾凡的儿子了吗?”张也提醒道。
“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呢!”耿厉知道薛燕生了个儿子,他以为还在住院呢。
“都回来好几天了,你们两口子光忙活那点事了?嫂子也没跟你说?”张也绷着脸没有笑,但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
一贯脸皮厚的耿厉感觉被看穿了,咳了一声转头四顾,他们坐的位置在调度大厅角落,与那些值班人员有一点距离,说话声音不大,不用担心被听去,不然就糗大了。
“嗯,那个,我出去溜达溜达,你待着吧!”耿厉坐不住了,故作镇静的说了两句,急匆匆离开了调度大厅。
刚出门没几步迎面遇见严彪回来,看见他招呼道:“刚听说你回来,正好有事找你呢!”
“什么事,我刚回来就给我安排活儿了?”
“没办法,这事只有你能办,我们说话不如你好使!生孩子是大事,老板连个满月酒都不想摆,你得帮着劝劝,那么多大佬等着参加呢,都来找我打听地点和时间!”耿厉不在,这些人都找到他头上了,他对曾凡没那么大影响力啊。
“还有这事,我先去了解下情况,你不用管了,交给我吧!”耿厉痛快的应承下来。
一边往公寓走,一边琢磨情况,曾凡不用问肯定是嫌麻烦,不愿意浪费时间,薛燕和曾凡的父母应该不是阻力,先问问薛燕什么意思再说。
走过活动中心的时候,看到正坐在教室最后排,双手托着下巴趴在桌子上,眼皮打架的葛仙芝,耿厉敲了敲门,打断了老师讲课,把老婆喊了出来,拉到一边小声训斥道:“你这败家娘们,还能不能行了?”
“这也不能怪我呀,他们都学习几个月了,我听不懂,当然打瞌睡!”葛仙芝委屈的说道。
“都是教的生物学常识,有那么难吗?我骂你不是因为这个,薛燕生完孩子出院回来,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耿厉心情很糟糕,这媳妇过去挺精明的呀,现在怎么变傻了?
“啊~!这事儿我忘了,她回来这几天好像都没出门,坐月子嘛,吃的喝的都是曾凡或者她那个堂姐给她带回去,我也就是回来那天见过一面!”葛仙芝和薛燕不是很熟悉,她们俩年龄差十来岁,性格经历,知识结构都差很多,尽管住在隔壁公寓,实际的交往也不多。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想办满月酒吗?”
“有这事吗,我不知道!没听说呀?”葛仙芝一脸茫然。
耿厉有点无奈了,直接向公寓走去:“你跟我去看看,问问她是个什么态度,那么多大佬等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