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湘这次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得到老爷子的肯定,以后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在莫家里的地位那是一日千里,再也没有人可以撼动。
乔柏思还不知道这件事,她背上的伤口并不是很严重,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小翠脸上被高敬划了一刀,伤口还没有痊愈,脸上的疤很严重,看着很狰狞,她只能带着口罩见人了,她去接乔柏思回家,乔柏思背上有伤,不想走路,坐在轮椅上,小翠推着她往后院走。
乔柏思见她带着自己往后院偏僻的地方走,顿时怒了:“你作死啊,去后院做什么,还不赶紧推我回房?”
小翠嘴角微抽了一下,说:“二少夫人,老爷子吩咐的,从现在开始,你要到后院的屋子里养胎,如果没什么事,你就不要到这前面来,能别跟大少夫人碰面就别碰面。”
“什么?”乔柏思顿时怒了,一手拍在轮椅的扶手上,生气地说,“老爷子让我搬去后院的屋子?”如果她没有记错,这后院里只有几间平房,平时放杂物用的,这怎么可能,老爷子这么疼她,他不会这样对她的。
小翠推着轮椅,空出一只手,往自己的脸上摸去,摸到那还有点痛的伤口,心里气得不行,高敬要找乔柏思报仇,她倒好,把她拉出来当挡箭牌,如果不是她,她就不会毁容,看到前面的浴池,她眼底闪过一抹怒意,真想把她推进去。
不过她也只敢想想而已,她现在还不敢这样做,她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嘲讽地说:“二少夫人,你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老爷子是看在你肚子里的孩子份上,才让你留在莫家里,你以后还是安分点,乖乖在后院的屋子里养胎,还能有三餐饱饭吃,否则……”
小翠鄙夷地冷笑一声,她还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乔柏思,大家都要围着她转啊,真是得。
明显感觉到了小翠对自己的不尊重,乔柏思更生气了,声音尖锐地说:“死丫头,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你想死了吗?”
乔柏思说着,扬起手臂,就想往她打过去。
小翠迅速抬起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弯下腰,眼睛狰狞地睁大着,恶狠狠地盯着她,咬牙切齿地警告:“我敬你一声还叫你二少夫人,如果我不尊重你,我就直接叫你寄居蟹了,你害我被高敬毁容,这笔账我还没有跟你算,你敢打我,你现在算老几?”
小翠眼尾往左右扫去,见没有人,立即反手一巴掌往她的脸上打去,生气地说:“你平时打我不是打得很爽,现在被我打,感觉怎么样,哈哈……”看着她那一脸被自己打懵了的样子,小翠不禁得瑟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平时被她折磨多了,现在她落魄了,她还不有仇报仇。
乔柏思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在莫家里持着有老爷子撑腰,风光了二十几年,只有她打女佣的份,何曾想到,自己竟然会有凤落平阳被犬欺的境地,那一巴掌,真的把她打懵了。
小翠推着她,匆匆来到了莫家的后院,那里只有几间用来放杂物的平房,里面只是随便收拾了一下,摆放了一张硬板床,一张破旧的桌子,两张椅子,简陋得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小翠推她进去,里面灰尘多,蜘蛛网也多。
“老爷子吩咐的,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别想跑到前院那里去了,否则,老爷子知道了,你连这里的平房都没得呆,只能出去街边当乞丐了。”小翠推着她进去,神情冷漠闲散地说。
看着眼前这简陋又肮脏的屋子,乔柏思的脸色变得灰败,她用力摇头,不敢相信:“这不是真的,老爷子不会这样对我的,我要去找老爷子,我要去找他问个明白……”
乔柏思伸手扶住轮椅,转了一个弯,就想往外面滑走。
小翠立即箭步上前,挡在她的面前,伸手叉腰,大声说:“老爷子已经下了命令,他不会见你了,你去了也是自讨没趣。”
“我不相信,一定是你这个死丫头在自作主张,你让开。”乔柏思怒得脸色发青,推着轮椅就向着她撞过去。
“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小翠冷笑一声,突然伸手用力往轮椅一推。
随着哐的一声,乔柏思连人带轮椅,直接摔在地上,刚好撞到了背上的伤口,顿时痛得她惨叫起来:“啊……好痛……”眼泪一下子就绷不住,从眼眶里跌了出来。
小翠看着她摔倒,高兴得哈哈大笑:“二少夫人,你没想过吧,你也有今天,平时你是怎么对我的,以后我就怎么对你。”
乔柏思痛得脸都变形了,她挣扎着,在地上站起来,伸手扶着腰,一脸愤恨地瞪着小翠:“你这个贱婢,你竟敢这样对我,我要去找老爷子,你给我滚开……”
小翠笑着说:“你耳朵聋了吗,我不是告诉你,老爷子不会见你了,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老爷子已经让人修改了遗嘱,把你的名字除掉,把莫家的继承权给了大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什么?”乔柏思顿时觉得晴天霹雳,用力摇头,“不可能,我怀的是儿子,那贱人才刚怀孕,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莫家的继承权怎么可能会给这孽种?”
小翠鄙视地说:“这还不是你自己作的,你差点害大少夫人流产,老爷子出于补偿,直接就把莫家的继承权交给了大少夫人的孩子,你知道你这个叫做什么吗,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就是你做人太失败了,老天爷也看不过去。”
“你……”看着小翠这见风使舵的嘴脸,乔柏思气得差点就忍不住吐血了,平时她也没给她出少主意去害南湘,现在她落魄了,她就这样对她,这该死的贱人,她咬牙,眼中充满怒火地盯着她。
“你瞪着我也没用,你想在这里过得舒舒服服,你就对我好点,否则,你连饭都没得吃,我要出去透透气,你在屋子里别跑出去,否则逆了老爷子的意思,说不定下一个要被执行家法的就是你了,哈哈……”
小翠说完,仰着头,哈哈大笑地向着外面走去,难怪乔柏思以前这么喜欢打骂她,原来虐待人真的这么痛快的。
乔柏思看着她的背影,用力攥住拳头,气得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乔柏思出院不久后,南湘也出院了,相比起前者,南湘就显得风光无限了,前呼后拥,几乎所有的佣人都出来欢迎她回家。
南湘看到大家这么热烈欢迎自己回家,顿时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是打胜仗回来的将军。
下车后,莫景琛抱着她,迈着沉稳的脚步,一路回到了屋子里,这才把她放在柔软的沙发上。
大宝看到女主人平安回来了,立即跑上前去,在她的脚边不断地蹭着,低低地叫着。
南湘看着大宝,眸光一下子变得温柔了起来,伸手轻轻抚摸着它的头,柔声说:“大宝,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了,宝宝也没事。”她真的很感激,那天她被执行家法的时候,它不顾一切都冲进来保护自己。
大宝就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似的,向她柔和地叫了几声:“汪汪汪……”随即趴在她的脚边,磨蹭着她的脚,不肯走了。
小曼倒了一杯茶,递给南湘,笑着说:“这几天,你在医院里,大宝可担心了,晚上不肯休息,蹲在门口,看着外面,就眼巴巴地盼着你回来,要不是医院不能带狗进去,我都想带它去看看你了。”
莫景琛有些惊讶地说:“没想到大宝还挺有灵性的。”当初他送这只狗给南湘,是为了防莫景辉来捣乱的,没想到在南湘危险的时候,它还能去保护她,看来当初他挑选它的时候,是挑对了。
“可不是,大宝对少夫人可是忠心耿耿的,谁欺负她,它直接扑上去就咬。”小曼高兴地说。
他们刚说着话,脸色还很苍白的高敬,从外面进来了。
“高敬,你怎么从医院跑出来了。”小曼一看到他,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快步跑过去扶着他,有些着急地说,“医生不是让你留在医院多休息几天。”他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我已经没事了。”高敬轻轻推开她,来到莫景琛和南湘的面前,一脸愧疚地说,“少爷,对不起,我没能为少夫人报仇。”他没能杀掉乔柏思,在医院治疗伤口的时候,他内心一直都是愧疚的。
看着脸色还很苍白的高敬,南湘赶紧说:“高敬,你这次太冲动了,你竟敢在老爷子的面前砍乔柏思,如果不是欢姐和霍少恰好赶来,你都已经死掉了。”她知道高敬从小就生长在不寻常的地方,身体异于常人,但这三枪也够让他呛了。
莫景琛沉声说:“少夫人说得没错,你要帮少夫人报仇,有很多办法,但不能逞一时之勇,你是我的得力助手,如果你有什么事,我以后还能用谁?”
高敬的身体顿时一僵,用力攥了一下拳头,一脸气愤地说:“乔柏思害少夫人差点没了孩子,不杀了她,我心里不平。”
南湘立即沉着脸,神情严肃地说:“高敬,乔柏思现在已经受到教训了,你杀了她,你就得赔上自己的命,我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高敬还是愤愤不平:“我的命不值钱……”
“不。”南湘打断他的话,“对我来说,命是无分贵贱的,不管是谁的命,都是无价的,高敬,我要你答应我,如果乔柏思能够安分守己,不再做出伤害我的事,你就不许再找她寻仇。”
高敬太冲动了,南湘真的怕他想跟乔柏思同归于尽。
莫景琛也不想他把自己的小命赔上,说:“最好的报复,不是让她死掉,而是让她痛苦地活着。”乔柏思以后是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小曼怕他还是放不下,在一旁着急地说:“高敬,你就听少爷跟少夫人的话吧,现在乔柏思被老爷子安排住在后院的平房里住,不准出来,小翠对她又不好,她现在过得连女佣都不如,这已经是给她最好的惩罚了。”
高敬握着拳头,低垂着眼睑,半响,这才妥协地说:“好,我答应你们,如果她不继续作恶,我就不找她寻仇。”只要她再起歹心,他下次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听到他这么说,南湘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高敬,你的伤势还没有好,你还是回医院里养伤吧。”
高敬摇头说:“少夫人,我已经没事,不用回医院了。”他最讨厌躺在医院里,被消毒水的味道包围着,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
南湘皱眉问:“你背后的伤口要换药,你要怎么整?”
高敬立即看向小曼,眨了一下晶亮的眼睛说:“那就劳烦小曼了,这几天就麻烦你帮我换药了。”
小曼嘴角微抽:“高敬,你开玩笑的吧,男女授受不亲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经够暧昧了,还要帮他的背上药,她的脸已经红了。
高敬突然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嘻嘻地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兄弟,帮我换个药有什么问题?”反正他是觉得没问题的。小說中文網
小曼的脸更红了,赶紧甩开他揽住自己肩膀的手,着急地说:“谁是你兄弟了,你要敷药,找你的兄弟去。”这家伙,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话可以乱说的吗,少夫人脸上都露出暧昧的笑容了,真是羞死人了。
高敬挑眉,好笑地说:“你就是我的兄弟啊,我不找别人,我就找你了。”说着话,突然伸手捂住了心口上的伤,眉头紧皱,“哎,好痛。”
小曼一看急了,赶紧扶着他,着急地说:“叫你小心点别得意忘形,现在好了,知道痛了吧。”
南湘看着他们这对欢喜冤家,忍不住捂嘴偷笑,头轻轻靠在莫景琛的肩膀上,笑着说:“老公,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