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尽欢夸赞自己,齐慕潇心里顿时高兴起来了,笑了笑说:“我妈说我年纪不小了,将来这事业也要落在我的身上,让我跟着点学习。”跟金宝儿联姻的事情,让他有了觉悟,如果他不够强大,就会连自己的婚姻自由都失去。
这次,他真的要感谢金宝儿,如果不是她,他恐怕还是个碌碌无为的公子哥儿,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不事生产。
苏尽欢看着小云,轻轻叹息了一声说:“这次的事情,真是福祸相依,小云,既然你已经获得了逆天改命的机会,你好好珍惜。”可怜的南湘,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看到她躺在那里没有半点生趣的样子,她真的很心疼。
小云双眼泛红,难过地点了点头说:“霍少奶奶,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她绝对不会辜负南湘对自己的期望。
在重症病房里,弥漫着一抹让人心情抑郁的忧伤,莫景琛握着南湘的手,抵在自己的唇边,泛红的黑眸里透着心疼和愧疚,他的嗓音异常的低哑,渲染了抹不去的悲痛:“南湘,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嘶哑的嗓音有些控制不住地哽咽:“如果不是我换了你的药,你就不会怀孕,就不会遭遇这么惨痛的事,我不应该这么自私,不顾你的意愿,都是我不好……”
如果他没有换她的药,她可能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她就会小心点,不会让自己和孩子有事,都是他太自私了,只顾着自己感受。
“南湘,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醒过来,等你醒过来了,你想打我骂我就可以,求你了,快点醒过来吧。”
他这辈子就没有求过人什么,但现在,他是真的再求南湘,求她快点醒过来,他无法想象,如果南湘离他而去,他将会怎么活下去。
南湘脸色很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白得就跟白纸一样了,双目紧闭,现在只能靠着吸氧呼吸,脆弱得仿佛随时都会离他而去。
“南湘,我的爱妻,我在等你,你快点醒过来。”莫景琛紧握着她的手,感觉不到她有半点反应,心痛的就像被刀割一样,恨不得自己能够代替她,躺在病床上受过。
这么忧伤悲痛的画面,苏尽欢看着都忍不住想落泪,她抬起手,轻轻擦去眼角的泪光。
霍冽宸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手掌安抚地拍了拍她,低声说:“南湘没这么快醒,我们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不如我们先回去吧。”在这里看着南湘,她就会黯然神伤,不如回家做点什么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
苏尽欢轻轻摇了一下头,轻声说:“我想在这逗留一下……”她说着,突然眸光微闪了一下,看到了莫家老爷子正拄着手杖而来,瞬间便忍不住攥住了拳头,眼中露出了一抹愤怒的寒光。
如果不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听从了乔柏思的挑拨离间,南湘就不会遭逢此劫难,想到可怜的南湘,她就控制不住想杀人的心情。
莫老爷子知道自己冤枉了南湘,在家里是寝食不安,考虑了很久,这才决定要来看南湘,他这一刚来到,就感觉到了空气中充斥着的杀气,也许是心虚了,他没说什么。
别人不敢对他说什么,苏尽欢可不惯着他,脸上露出一抹讽刺,冷冷地说:“自己酿成了大祸,还有脸来这,是想看看南湘有没有如你所愿,一尸两命吗?”
莫老爷子仿佛苍老了十几岁似的,本来健步如飞的,现在变得蹒跚难行,有点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声音苍老地说:“是我愧对了南湘。”做错了事,他也不打算逃避,他回来给莫景琛一个交代。
本来不打算搭理他的小曼,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哭喊出声:“老爷子,你这次真的错得太离谱了,我们家少夫人都已经告诉你,她怀孕了,你偏就不听,你就只会惯着乔柏思,不管她说什么,你都觉得她是对的,你不只偏心,你还老糊涂……”
站在莫老爷子身后的保镖,听到她骂老爷子,立即沉着脸,不悦地呵斥:“小曼,你太放肆了。”连老爷子都敢骂,不想活了。
老爷子立即摆手,阻止他上前去教训小曼,嗓音嘶哑地说:“让她说下去。”
看到保镖要来教训自己,本来很害怕的小曼,见老爷子阻止了他,还说让自己说下去,顿时来了底气,一脸气愤地说:“乔柏思怀孕之后,持着老爷子你的偏心,在莫家里横行霸道,她想要什么,就得让人家帮她弄来,她想要天上的月亮,恐怕也会逼着大家去帮她摘下来,我们家少夫人对她已经多番忍让,她却得寸进尺,步步紧逼,致我们家少夫人于死地。”
小曼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就是这样一个见不得别人好的毒妇,老爷子,你却多番纵容,她有今天,多半都是你宠出来的。”
乔柏思一个寄居在莫家的人,却敢如此放肆,目无中人,都是因为有老爷子在背后撑腰,就连茶夫人这么凶的人,也要看佛脸,忍她两分。
小曼一句接这一句的指控,让老爷子越发的愧疚自责,他一味地惯着乔柏思,却从没想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本来只是想弥补曾经的遗憾,却不曾想自己这样做,竟然是害了她。
小曼刚开始本来还有点害怕,但见他一声不吭,心头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些话,她早就想说了,但奈何,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女佣,她不敢说,看着老爷子那惭愧的神情,心里莫名地感到解气。
她咬了一下唇说:“高敬对少爷少夫人忠心耿耿,乔柏思把我们少夫人害成这样,他去找乔柏思为自己的主子算账,他有多大的错,你却要杀死他……”说到这里,她忍不住落下了伤心的泪水。
老爷子没说话,保镖却忍不住了:“高敬太放肆了,他在老爷子的面前动刀,他只不过是一个保镖,还想以下犯上,他死十次都不够。”
小曼立即气愤不平地反驳:“那么请问保镖大哥,老爷子受到威胁,而那个人的权势比老爷子大,你是要奋起保护老爷子和他对抗,还是躺平摆烂,不管老爷子被人伤害?”
保镖被她这么一怼,顿时没了声音,这话,他可不会回答,也反驳不了。
小云看着老爷子说:“老爷子,这次的事情都是因为我而起,你不要再责怪大少夫人了,她现在真的很惨很可怜,你要责怪,你就责怪我。”她不怕承担责任,她就怕南湘醒不过来。
“莫老爷子,小云现在已经是我们医美集团的代言人,不是你们家女佣,你无权责罚她,何况我也不允许她身上出现任何的伤痕。”他们还等着她身体恢复好了正式发布记者招待会,齐慕潇现在就是护花使者,绝不能让她有半点瑕疵。
“齐少。”小云看向齐慕潇,对他多番的维护,心里更是感动,从没一个男人如此保护她。
苏尽欢冷笑:“到了今时今日,真是不敢相信,莫家竟然还存在家法这种私刑,而且还没经审查就执行,说出去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
他们一人一句,把老爷子批得体无完肤,保镖也被怼得不敢再说什么了。
老爷子理亏,有点抬不起头来,紧握了握手杖,神情凝重地说:“等南湘好起来,我会给她一个几个交代。”说完,转过身,便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去。
小曼看着他有些落魄的背影,简直不敢相信,伸手捂住嘴巴,喃喃地说:“我刚才这么大声骂他,他竟然都没有说什么。”平时在莫家里,她可是不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的,更别说在他面前指着鼻子骂他了。
苏尽欢轻哼一声说:“他犯了糊涂,听了乔柏思的挑拨,打了怀着莫家子孙的南湘,够他受了。”人越是老了,对列祖列宗越是敬畏,他犯下大错,自觉没有颜脸见列祖列宗,就算被人指着鼻子骂,他也不敢有火气。
莫老爷子心情很沉重,一手握着手杖,一手握着佛珠不断地捻动着,自觉满身都是罪孽。
“老爷子,要回家吗?”保镖跟在他的身边,恭敬地轻声询问着。
莫老爷子捻着佛珠的手微微一顿,想了一下说:“去看看柏思吧。”她背上挨了一刀,也伤得不轻,她动了胎气,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现在没什么比莫家的香火重要。
“是,老爷子。”保镖立即跟着他,来到了乔柏思的病房门前。
保镖刚想敲门,里面传出了乔柏思尖锐的声音:“你这废材,你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南湘那贱人的肚子没了,对你不是好事吗,以后莫家的家产都是你的,多只香炉多只鬼,多个小鬼来跟你分家产,你才开心吗?”
听着乔柏思这尖酸刻薄的话,莫老爷子瞬间惊呆了,他立即扬起手,让保镖先别敲门。
里面传来了莫景辉嘲讽的声音:“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你真的太毒了,为了莫家的家产,耍尽手段。”
房间里立即传来了什么落地破碎的声音,乔柏思的声音跟尖锐了:“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你这个废材,只知道吃喝玩乐,让你去上班,去没几天就摆烂不去,我不积极点争取,等我儿子出世后,我们两母子要喝西北风吗?”
她走到了这一步,也是他逼的。
“你这只寄居蟹,简直不可理喻。”莫景辉气得破口大骂。ωww.xSZWω㈧.NēΤ
乔柏思冷笑:“现在是我不可理喻吗,我问你要点钱来花,你是怎么对我的,一毛不拔,你竟给了小云那贱人几百万去整容,现在我是你老婆,还是她是你老婆?”提起这件事,她就气死了,几百万啊,就不给她,也要留给她儿子啊。
莫景辉生气地说:“我给小云钱整容,是迫不得已,根本就不是你们想象那样。”
如果早知道,他们的灵魂能换回来,他才不会花这么多钱去整容,他付出了这么多,还没体验到一天当大美女的感觉,小云又跟齐慕潇跑了,还害他挨了老爷子一顿打,他真是天下间最冤大头的人了。
乔柏思冷笑地说:“迫不得已,这话说得真动听,自从你被人绑架后,你对小云那死丫头诸多维护,你是喜欢上她了,所以要给她整容吧,可惜,你是在替人作嫁衣裳,你的小云整容完了,就跟别的男人跑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酸爽啊,哈哈……”
乔柏思落井下石地大笑了起来,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一天,真是让人痛快。
“神经病,根本就没那么一回事,你要发疯你就发个够,我懒得理你。”莫景辉就像被人踩到了痛脚似的,怒气腾腾地转身准备离去,他握着门把,刚拉开房门,看到了一脸怒火站在那里的老爷子,顿时吓了一跳,“爷爷。”
本来正在里面幸灾乐祸地大笑着的乔柏思,听到这一声爷爷,差点吓尿了,迅速抬头看去,接触到老爷子那一双凌厉的眼睛,心里顿时哆嗦了起来:“老爷子……”糟糕,刚才她跟莫景辉说的话,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不知所谓,你们好自为之。”听完了他们的对骂,老爷子已经快气得爆血管了,握着手杖的手都在颤抖着,再不走,就得吐血了。
“爷爷,这一切都是寄居蟹整出来的,跟我没关系啊。”莫景辉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叫冤了,他不就是花了几百万给一个女佣整容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也不想的啊。
以他几乎没有褶皱的脑子,他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么深奥的问题,他倒是觉得,现在周围的人都对他恶意满满的,让他想躲进温柔乡里,一醉方休,说做就做,他离开了医院,直奔夜店,现在谁也别想碍着他寻乐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