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老大拿了姜块回去就熬姜汤,至于药,徐家村没有给的意思,山贼老大也不问了。
现在堂弟只不过流鼻涕发热咳嗽,看起来也不是很严重,熬一熬就过去了。
他们出身泥腿子之家,有病也是熬一熬,相信这次也能熬过去的。
山贼老大对病情不在意,可帐篷里的国公爷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开始以为风寒,吃些药,过一两天就好,怎么变得越来越严重的,慢慢地向不好的方向发展。
赵军师咳嗽几声,顶着头晕的症状走进帐篷。
他昨晚也生病了,此时着急地说:“主公,你怎样了?”
发现卫国公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赵军师非常着急。非常后悔这次出来得那么匆忙。
以为几天的行程,赶一赶很快就回到国公府,谁知道路上遇到那么多麻烦,还被大雪困在荒山野岭。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赵军师看了看外面的飘雪,一时半会是走不了的。
主要是怕硬要走更把病情加重。
卫国公难受地说:“连累你也生病了。”
不用说,赵军师肯定被传染了,一个传染一个,一个传染两个,于是所有人即将被传染。
这个队伍迟早都会被自己传染的。
赵军师赶紧摇头说:“主公,我先安排人去附近的镇子找大夫过来。”
其实赵军师不想找附近镇子的大夫,乡野郎中,也不放心让他们看病。
要是本来好好的,被蒙古大夫一看,变得更不好,到时候会更加糟糕。
顿了顿又说道:“主公,还是先安排人回国公府找大夫过来。”
可这么一来一回,时间更长。
这里距吉庆府5天的路程,快马加鞭,一来一回也至少要七八天。
等这么久的时候,国公爷的病不知道发展成什么样子。
赵军师觉得怎么做都错,什么不做也是错。
卫国公用手帕擦了擦鼻涕,咳嗽几声,声音嘶哑地说:“安排先回国公府,安排大夫过来。”
国公爷还是信不过乡村野郎中,还是府内的郎中最值得信赖。
至于为什么不赶路,实在没办法赶路,大雪纷飞,下了两天了,连续不断地下,外面的路早就铺满一层一层的大雪。
人只能艰难前行,可这么一折腾,卫国公觉得自己的病更加重,恐怕还未回到国公府,就一命呜呼。
苦涩地看着帐篷顶,一时之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或许人能胜天只是个传说,人怎能敌得过天命呢。
赵军师更加焦虑了,也不再多说。
急忙安排两个亲卫回国公府找大夫,还下达军令状一定要速去速回。
程顾卿等人奇怪地看着两人牵着马下山,皱着眉头,这种天气出行,好危险啊。
徐麻子低声说:“大队长,他们做什么?”
徐麻子可想不明白,这么大的雪天竟然还出行,看看两个人牵的马,还未走到5米路,马匹就不愿意走了。
黄山子想了想说:“俺看,他们好难下山。要是俺,也不敢这种情况下山。”
黄山子当过猎户,比徐家村的人熟悉雪天下山的危险。
看到两人艰难地牵着马匹,实在不理解。
张绍涛摇了摇头说:“他们不走不行,他们的人生病,应该赶路找大夫。”
隔壁苦涩的药味充斥整个破庙周围,想都不用想都知道他们那边的人生病,而且非常严重。
所以安排人冒雪下山找大夫太正常了。ωww.xSZWω㈧.NēΤ
只是这么赶路,非常艰难,也不知道能不能及时找到大夫。
二号大憨憨徐大憨挠了挠脑袋,憨厚地说:“幸好俺们只有福兴兄弟一个人生病,嘿嘿,俺们比他们幸运。”
正在生病的一号大憨憨徐老大听到“福兴”两字,连忙爬起来,喉咙干涩地问:“阿娘,你们喊俺妈?”
徐老大孤零零一个人与牲畜待在一起,实在太无聊。
无聊就算了,还全身乏力,口干舌燥,头疼发热,喉咙像火烧一样,鼻涕眼泪一起流。
本以为病情不会那么严重的,谁知道越来越严重,委屈地问:“阿娘,俺....俺怎么越来越辛苦的。阿娘,是不是你给的药不顶用啊?”
徐老大严重怀疑阿娘给错药,别的大夫对症下药,阿娘可能药石乱投,才让他的病情加重。
徐老大虽然是这么想,但可不能说出来,无论如何阿娘最疼他,肯定不是心的,不能说些让阿娘伤心的话。
程顾卿看到徐老大真得很害怕的样子,牛高马大如今缩成一团,怪可怜的。
良心发现地安抚说:“福兴啊,不是药不顶用,是药正在生效。这招叫以毒攻毒。你吃的药正把你的病逼出体外,让病从体外散出去。等散完就没事了。你不要担心,按时吃药,好好休息,明天就没事的。”
说那么多,像说练武一样,还逼出毒来,程顾卿觉得自己走火入魔了,胡说八道了。
至于徐老大为什么吃药反而加重病情呢。
程顾卿又不是大夫,她也不懂,只好说些话安慰徐老大。
徐老大这个大憨憨听到程顾卿这么说,喜笑颜开。
乐呵呵地说:“阿娘,俺知道了,俺会好好养病的。”
荷花阿爹徐福乐疑惑地问:“大队长,俺们的药吃了之后加重,真得是把病往外逼出来吗?”
怎么大队长说的话好离谱的。
程顾卿斩钉截铁地说:“咱们的药吃进人体里,而病也在人体里。药就跟病做斗争,就像你跟比歹徒打架。打架的过程是不是很辛苦呢?
药跟病打架,自然也辛苦,所以福兴现在就很辛苦了。
等会再给药福兴吃,就等于多加几个徐家村的兄弟进去跟歹徒打架,俺们肯定赢的。
只不过就算赢了,你也会很辛苦。所以人吃药病好了,人也很虚脱需要休养。”
荷花阿爹徐福乐听得云里雾里的,非常不懂。
程顾卿也讲得云里雾里的,她自己讲什么也不清楚。
隔壁的张绍涛不看书了,恍然大悟地说:“大队伍,我明白了。你给的药是猛药,此时正在福兴的体内跟福兴体内的病做斗争,药越厉害与病的斗争就越厉害。
但药和病都是在福兴的体内,它们正在斗争,福兴肯定难受的。
只要猛药杀死病,猛药就不需要做斗争了,福兴就会好起来了。”
程顾卿眼睛亮了亮,还是绍涛同学讲得明白,读书人就是读书人,特别有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