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商量一番,徐秀才立即写婚书,村长做媒人,等到上元县就到官府登记。至于三书六礼完全忽略不计。
徐铁树拿到婚书后,再经由村长给聘金5两,两家人的婚事算成了,月娥以后就是徐癞子的妻子了。
徐癞子阿娘笑着说:“月娥啊,以后俺们家的福松就拜托你了,他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只管骂只管打。”说是这么说,做又是另一种说法了。
徐铁树直白点:“闺女,往后俺们家福松不听话,你尽管教。”自家儿子什么情况,自家清清楚楚,委屈人家闺女了。
徐秀才说得比较好听:“恭喜你们喜结连理,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村长语重心长地说:“往后要相敬如宾,相濡以沫。”
徐癞子和月娥简单就成为夫妻,程顾卿有点感叹,笑着说:“癞子,你现在成亲了,有媳妇的人了,可要勤勤快快了。月娥闺女,俺们村的癞子就拜托你了,往后他有做得不对的,尽管找俺们,俺们会替你教训他的了。”
这话把月娥弄得脸蛋红红的,低下头,不敢说话。
至于癞子,一样不服气,要是不耳朵通红,还真以为他脸皮超厚,不会害羞呢。
月娥娘五味杂陈,既高兴又不安,语气凝重地说:“月娥,往后可要孝敬公婆,相夫教子。
”闺女力气大,又能吃。也不知道亲家会不会嫌弃。随后一想女婿的模样,又觉得他配不起闺女。一时之间,不知作何感想。小說中文網
婚事成了,由于还在赶路,月娥和月娥娘依旧在一起,等到了目的地,不是癞子跟着着月娥走,就是月娥和月娥娘跟着癞子走。
现在还是各走各的,给大家一个适应期。
简单的完成仪式后,该干嘛就干嘛。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程顾卿等等徐铁树一家走后,不安地问:“村长,癞子的婚事就这样成了?”
村长白了她一眼:“那你还想怎样?都有婚书在,媒人撮合了。就算没到官府那登记,到哪里说,都成了。”
成亲不一定要到官府登记。不重视的,找媒人说媒,找人写婚书即可。
不过俺们徐家村是十里八乡的淳朴至善的好村,村里人成亲,肯定会去官府登记,给女方一个保障。
这么一来,就不准男子随便休妻,随便打骂,毕竟女方可有名有姓,可受官府认可的媳妇。
程顾卿又问:“哎呦,村长,俺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俺是说,会不会把人家月娥推入火海,毕竟癞子可不是良人呢.。”
这次到七叔公白了一眼程顾卿:“福兴娘,癞子虽然不是好男娃,可月娥家也不是太好。像她这种孤儿寡母,一般谁愿意娶。
不说别的,月娥娘要是改嫁还好,要是一直单独一人,做女婿的可要承担一部分照顾的义务。谁愿意养岳母呢?
铁树家既然应承了这门亲事,肯定想到这个问题。癞子以后可要帮忙照顾月娥娘的。
当然月娥娘也肯定知道,就算癞子不怎样,她也只能答应。何况月娥也不小了,她也没有多少可选择的。”
程顾卿一听,还真是,虽然癞子不怎样,可有父有母有兄弟有亲戚,往后有人帮衬。
但月娥呢?只有一个寡母,好人家肯定不愿意娶的,不好的,娶了也悲剧,自己都顾不了,怎么顾岳母。哎,这么一想,两人算半斤八两。
程顾卿摇了摇头,不再想,该干嘛还是继续干嘛。
继续巡逻,以防野兽。毕竟这里是山路。
走着走着,看到徐癞子扛了一个小麻袋,低着头,无精打采地走路。
看到他在月娥住处停下。
徐癞子看都不看人家小姑娘,把麻袋放下,瓮声瓮气地说:“俺爹娘给你们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回徐铁树处了。
程顾卿假装巡逻,实际偷偷摸摸地看向月娥那边。
只见月娥娘打开麻袋,里面有20斤左右的粗粮,还有些板栗,野菜干,竟然有条小小的腊肉。
还有一块布,应该是李太爷赠送,癞子家分到的,看来徐癞子阿娘下血本了。
月娥娘看到是粮食,欢喜地说:“闺女,你看,有好些粮,还有肉,哎,竟然有布,我总算放心了,看来他们一家对你很满意。”
不仅给了5两的聘礼,还送了些最紧缺的,足以见亲家对月娥的重视。
月娥小姑娘脸通红,耳朵也红,两手搓着衣服,低着头不说话。
程顾卿就知道小姑娘害羞,小小年纪,害羞也正常的。
想不到徐癞子竟然是逃难以来,第一个找到媳妇的。这小子,运气不错。
徐癞子找到媳妇的消息,这一刻写下婚事,不到一秒,就在队伍里传开了。
连小娃子都知道了。
秋花小姑娘问:“肥团,你见过癞子叔叔的媳妇了吗?”
肥团摇了摇头说:“没啊,哪里啊?”手掌还不忘搓麻绳,在娃子群里,现在肥团可是搓麻绳的季军,第一名是黑蛋,第二名是江哥儿。
刚加入组织的黄小郎说:“俺知道,俺见过。”指了指月娥住的地方。
娃子们随着他手指看过去,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文鑫悄悄地说:“癞子不好,可懒了。”
也不能怪文鑫这么说,因为徐家村所有人都这么说。每次娃子不勤快干活,阿爹阿娘就会说,要是你懒,就会像徐癞子,头上长癞子,害得胆小的娃子,都不敢偷懒。
新来的黑蛋不知道癞子的为人,但知道哪个是癞子,头上长癞子的呢。
奇怪地问:“癞子叔叔头上长癞子,也能找到媳妇,真有本事。”
肥团听到“本事”两字,立即说:“俺,俺也有本事。”这些日子,程顾卿经常夸肥团搓麻绳搓得好,夸他有本事。然后自认为也是有本事的娃子。
翠妞点了点头说:“俺也有本事。”也不知道自己的本事在哪里,反正别人有的,她也应该有。
置身事外的江哥儿理也不理,继续搓麻绳,仿佛有永远搓不完的麻绳需要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