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说,什么条件?”江慕时立刻开口。
“按时去书院上课,不许逃课,不许胡闹,并且半个月后的学院课业考核,你要通过。”
弘乐书院每年会有六次考核,半个月后正好迎来一次,主要是对过去这段时间授课课业的检验,而江慕时……
听说自从进入学院到现在,他还未曾通过一次考核。
“不行,你换个条件,我根本不可能通过。”江慕时拒绝的飞快。
他平日里面都没怎么听过课,根本不知道柳夫子讲了点什么,想要他通过考核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就这个条件,若是你做不到的话,青头将军不可能给你。”江岁宁语气干脆。
江慕时紧皱起眉头,江岁宁是不是故意的,非要刁难他!
“我通不通得过考核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还真把自己当我姐姐了!”
“当然有关系。”江岁宁叹了口气,“为了让你能够离开房间去学堂,我可是在父亲面前打了包票的,你若是不能好好学的话,就算是我食言。而你要是让我在父亲面前丢了脸……”
江岁宁悠悠一笑,轻晃了晃手里面的蛐蛐笼。
“你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别!你不许伤害青头将军!”江慕时急忙开口。
“那你学还是不学?”
江慕时一咬牙,“我学就是了,不过就算我认真学了,我也不能保证就能通过考核。”
“你只需要保证认真学,其他的自然是交给我。”江岁宁笑着开口。
江慕时看着她,心头实在有些不明白,对方干嘛非要管他。可看看她手里面的青头将军,最后还是一咬牙,“我现在就回去学,你照顾好了青头将军,绝对不许亏待它!”
看着快步离开的江慕时,碧云打从心底的佩服,“小姐,你真厉害,奴婢在这府中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少爷主动说要回去学习。”
老爷藤条都不知打断几根了,夫人也不知念叨劝说了多少回,可结果还比不上小姐这几句话。
江岁宁看着手中的蛐蛐笼,笑得玩味,“这就叫挟天子以令诸侯,哦不,是携蛐蛐以令江慕时。”
对于江慕时突然开始看书这件事情,江知同和郑氏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不过夫妻俩本能的觉得肯定是谣言!
第二天一大早,看到坐在桌边等早膳的江慕时手里面还拿着本书时,江知同夫妇二人更是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
“一大早的,你作什么妖呢?”江知同狐疑的看着自家儿子。
“什么叫作妖,我看书呢。”江慕时愁眉苦脸的盯着书上的内容。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你还会看书?怎么,难不成这市面上已经出了教人怎么斗蛐蛐的书?”
说着,江知同还特意凑上前瞄了两眼,发现居然还真是正经书!
江慕时烦躁的抬起头,恰好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江岁宁,恼火的指着她开口:“还不是因为她!”
江知同和郑氏都不解的看向江岁宁,后者唇边含笑,对着二人福了福身子,“父亲,母亲,早上好。”
“一家人不用这些虚礼,赶紧起来。”郑氏连忙扶了一下,“岁宁,慕时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
“回母亲,慕时弟弟昨晚答应了我,接下来一定用功读书,而且还会通过半个月后的书院考核。”
“他?通过考核?”
郑氏不可思议的再次看向江慕时。
江知同更是直接开口:“这绝无可能!”
这臭小子,哪一次考核不是垫底,要不是自己花的钱足够多,说不定都被书院给撵回来了。
江慕时轻哼了一声,虽然对于自家爹娘这态度有些不满,但是心里面却也认同他们的话。
“事在人为,我相信慕时弟弟可以的。”江岁宁看着江慕时。
后者皱着眉头,正准备说几句丧气的话,就看到江岁宁用口型说了四个字:青头将军。
丧气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嗓子里面,江慕时咬牙开口:“对!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江知同夫妇二人看了看江慕时,又看了看江岁宁,随后又看了看江慕时……
夫妻多年的默契,让他们齐刷刷冒出同一个念头,二人异口同声。
“难不成是祖宗显灵了?”
“难不成是祖宗显灵了?”
说完后,江知同又一拍巴掌,“我知道了!”
他转头看向江岁宁,“岁宁,你就是个福星啊,这才来多久,这臭小子居然知道读书学习了!”
郑氏听到这话,也瞬间觉得有道理。
自己儿子什么样她再清楚不过了,现在居然一大早就在看书,而且还答应说什么要通过考核,这肯定是岁宁给他劝开窍了啊!
“老爷说的没错,岁宁,你可真是我们家的福星!”郑氏拉着江岁宁的手,眼圈都有些发红,“这臭小子要是真的能通过考核,我做梦都能笑醒啊。”
“母亲,您过奖了,是慕时弟弟自己想通了。”江岁宁看了一眼后者,“慕时,你说是吧?”
江慕时心头憋屈的很,可也不敢当着郑氏和江知同的面主动提起是因为青头将军,只能闷闷的应了一声,“你说是就是吧。”
“好,好啊!”江知同大感欣慰,“臭小子,你好好学,要是真的通过了考核,为父一定给你奖励。”
说完,又对着江岁宁说道:“好孩子,从下个月,不,从这个月开始,你每个月的月钱涨到二百两,你待会儿直接去账房领!”尐説φ呅蛧
江岁宁也不推辞,毕竟现在她荷包空空如也,笑着应声,“好,多谢父亲。”
接下来的早膳,大概是江慕时今年以来吃过的最和谐的一顿早饭。
看着江知同和郑氏那喜笑颜开的模样,他心里面冒出一股子说不出的滋味。
尤其是和江岁宁一起出发去书院的时候,江知同和郑氏还亲自将他们送到了门口。
马车中,江慕时心情复杂。
“我只是今天早上看了会儿书,他们至于那么高兴吗?”
江岁宁靠在车壁上,打量着江慕时,“你这是在愧疚之前没有好好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