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予安目光紧锁在她满是疑惑的脸上,却并未打算解释太多,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然呢,此处除了你,难道还有别人?”
盛念念虽不乐意,却也没法拒绝。
她不情不愿的走到他面前,一边低头摆弄起腰带,一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嘟囔道,“居然敢使唤我,果真是不知者无畏!”
“待你恢复了记忆后,定要和你好好算算这笔账,让你也哪天扮演一下,随叫随到的小奶狗……”
从他的视线看过去,她白皙的脖颈一览无遗。
叶予安眼神微深,没心思理会她根本听不清的嘟囔,情不自禁抓住了她的手。
“你……”
盛念念诧异的抬头,额头不小心碰到他的下巴。
肌肤接触的瞬间,两人不约而同心头一震,极为默契的朝不同的方向别过头去。
良久,叶予安回过头,盯着盛念念那张依旧泛着红晕的俏脸,语气里带着一丝寒意,“柳依依,你还真是死性不改,本殿下不过让你系腰带,你却还想着处心积虑的勾引本殿下!”
盛念念知道他又误会了什么,但也懒得再和他争执解释,神色冷凝道,“十殿下,虽然你的确有资本,长的也很好看,但我也是有原则底线的人,没那个功夫和心思勾引你!”
“原则底线?!”
叶予安不屑的勾唇一笑,“你若真有原则底线,就该离本殿下远远的,而不是想方设法接近本殿下。”
“本殿下知道你不简单,心机也深,此番带了这么多人来芳华殿接近皇祖母,也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之所以没立马赶你们出去,只是因为皇祖母喜欢你们,而她的病也正好需要你!但你不要因此就觉得,自己可以在这里胡作非为!”
这话又毒又刺,戳的盛念念心头一阵难受。
她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情绪,抽出被叶予安一直抓着的手,冷静道,“臣女知道殿下担心的是什么。”
“但还请十殿下放心,臣女只是来给太后娘娘治病,绝不会对她做什么。”
“不过臣女倒是有些好奇,听闻殿下回乾阳不过三月,怎么跟太后娘娘的感情,竟会如此深厚?”
他失忆了,按理说他应该也才第一次见太后娘娘,但他明显对她的态度,与其他人截然不同。
仿若娘娘就是他的亲生祖母一般……
叶予安脑海里不自觉闪过当初他重伤醒来,太后那张写满关切的,让他觉得莫名亲切的脸,冷冷道,“本殿下的事与你无关,你只要做好你的本分就行。”
“但本殿下警告你,你若胆敢让皇祖母受伤,或是利用皇祖母来接近本殿下,本殿下绝对饶不了你!”
没套出想要的答案反倒被他无缘无故凶了一通。
盛念念委屈的不行,心头的胀满的酸涩与难受陡然间变成了怒火,情不自禁像曾经那样,抬腿用力踩了他一脚。
她踩完就跑,可还没跑几步,就被盛怒的叶予安给捞了回去,牢牢按在冰冷的墙上,“柳依依,你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本殿下……”
“怎么?殿下是要打揍民女一顿么?”
盛念念算准了他不会真的对她家暴,迎向他暴怒的目光,“那来啊,动手吧,反正殿下似乎看臣女很不顺眼,今日就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说着,她仰头,大方的将脸伸了过去。
“你!”
叶予安看着她嚣张欠收拾的脸,登时握紧了拳,却完全不想动手,只想狠狠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好好教训她一番。
但他还是克制的忍住了,忿忿不平的放开手,留下一句“蛮不讲理”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转身的瞬间,盛念念眼眸瞬间暗淡下去,望着那道越来越远的墨色身影,内心一片唏嘘。
曾经的她也像这般讨厌他。
对他的接近避如蛇蝎,总觉得他别有目的,甚至于无数次对他恶言相向。
现在将她们角色互换,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她摇头苦笑,又很快收拾好心情,跟在男人身后,默默朝偏殿走去。
偏殿里,红木圆桌上摆满了各色的菜肴美食。
太后坐在主位上,招呼着两个小家坐在她旁边,抬眸看到叶予安和盛念念姗姗来迟走进来,笑着打趣道,“你们二人为何这么晚才来,偷偷去做什么了?”
闻言,沈溪辞则垂眸静默不语。两个小丫头难得的看着娘亲和爹爹站在一起,心头一阵激动,
“没做什么!”尐説φ呅蛧
叶予安惜字如金的回应,而后面色如常的坐下。
盛念念瞥了眼唯一剩下的位置,笑靥如花地坐到他旁边,“回太后娘娘,的确没做什么,只是殿下担心的您的身体,特意向臣女询问了一些您的身体情况罢了。”
“是吗?”
太后将信将疑地点点头,笑着朝叶予安道,“其实无需过问,看也能看得出来,自从柳姑娘来宫里替哀家治疗以后,哀家的气色精神都好了不少。”
说着,她抬眸看向盛念念,“这全都是你的功劳,你的付出哀家看在眼里,往后定不会亏待你。”
“太后娘娘言重了!”
盛念念忙不迭放下筷子,恭敬道,“能为太后治疗,是莫大的荣幸,臣女也定会竭尽所能,让您重获康健。”
她看起来格外乖巧谦逊,和刚才与他独处时,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叶予安抿了抿唇,愈发觉得这女人真是彻头彻尾的两面派,忍不住阴阳怪气的插了一句,“希望柳姑娘真能说到做到!”
明眼人都能看出两人间的气氛莫名有些微妙,太后自然也不例外。
她放下碗,看向旁边两个小丫头,换了个话题,“对了,哀家刚刚听陆嬷嬷说,你们两个在太尉府呆了有些时日了?”
“没错,太后娘娘。”
盛秒秒按照娘亲之前的交代,放下碗筷,礼貌的点点头,“我和弟弟五岁便来太尉府,跟着师父身边学医已经好多年了!”
话落,叶予安眉头皱了皱,眸底不着痕迹掠过一抹异样。
太后也是满眼心疼,神色认真的继续问道,“为何会这样?你们的爹爹呢?!”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