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星河死了,看到这一幕的人不多,但也不少。
远方的玄叶和姜白衣对视一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中惊惧,“他之前不会这种手段的吧?”
“肯定不会的,或许是在之后得到的机缘。”
“那是什么法术,竟然一巴掌就把一个金莲中期拍死了。”
“不知道,但肯定不简单,和三十三天有关。”
比起两人心中的惊讶,金澜宗中,看到的人却是面如死灰。
“太上,竟然死了。”
金澜宗不是没有死过太上长老,但尹星河这样的人物,始终都是宗门最明亮的灯塔。
此刻,竟然死了,死在了一个名不经传,张家的小辈手中。
“太上……”有人泪流满面,但他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哪怕躲在宗门炼体的修士后方,也没能躲过一朵狂暴的火焰砸落下来,将他整个人吞噬。
天空,张清杀死尹星河的第一时间,就感觉到自己被锁定了。
虚空中有丝丝纹路将自己包裹——阵法。
张清看向远处,一個女人正冷冷地看着自己,作为金澜宗的种金莲,大家都互相盯着,不会让其他人有机会腾出手来影响下方低阶的战场。
“你确定要一对二?”张清看着这女人,修行界中,就没有长得丑的女人,季梅同样避免不了对自己的容貌格外关心。
“我有一位族叔,也精通阵法,你若嫁给他便留你一命如何?”
下方,操控阵法的张长瑜关注着天空的战场,担心金澜宗会有什么底蕴去偷袭张清,但是现在很想告诉金澜宗你们随便动手。
“别介意哈哈,说不定他说的是我,那季梅长得可不错。”
“你算是那小子爷爷辈的。”
……
“宗门的每一座大阵,我都亲自参与。”
张清看向季梅,不知道对方想说些什么,但是下一刻,他感受到了。
金澜宗的宗门大地之内,浩瀚的地脉沸腾,大地颤动的潮汐,裹挟着天地之势朝着天空压来,想要将张清和张羽仙镇压。
世间阵法,最是擅长调动天地之势,行四两拨千斤之举。
“我一直在等你用出来。”张羽仙眼神狠辣,“利用大势压人,伱能压住几个呢?”
喷吐火焰的小塔悬浮在天空,有倾世的流光从其中如瀑布落下,触碰在虚空中那些阵法纹路上,发出滋啦的声音。
季梅脸色微变,身边的一丝丝水流重新凝聚,想要制造出新的大阵将张羽仙围困其中。ωww.xSZWω㈧.NēΤ
“羽仙仙笼阵!”
这是一道纯粹的杀阵,漫天剑光无穷无尽,想要将张羽仙诛杀在内。
“你想的太多了。”
张羽仙粗犷的面孔下,透露出浓郁的杀机,高塔落下越来越大,直接将季梅吞噬在其中。
“焚天灭烬!”
高塔通红,赤红的火焰弥漫天际,更是熊熊燃烧在高塔之内。
杀阵在斩杀张羽仙,而火焰也在炼化阵法保护之内的季梅,互相之间,谁先死,另一个人就能活。
“这阵法……”张羽仙脸色凝重,火焰天将下的他,从周围的天地中感受到了可怕的杀机,虚幻的剑光仿佛随时都能将他贯穿。
修行界中有很多以弱胜强的例子,而这些例子中,阵法又占据着绝对的半壁江山。
有太多的强者,因为一时失误,倒在了阵法之中,张羽仙自然不敢小觑。
作为云梦泽第一的阵法大师,季梅天纵之资,将阵法炼化成为自己的本命法术,几乎抬手间就能布下一座大阵,可这仙笼大阵,对方却布置了整整半个时辰。
无论什么原因,都说明了这座大阵不简单。
张羽仙的动作越来越慢,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每一寸痕迹,都在被大阵捕捉,他的移动空间,越来越少。
他所释放的法术,会被大阵记录,一旦再一次使用的时候,周围密密麻麻的剑光和潮汐巨浪就能轻松避开,然后杀向他的本体。
他在被这座大阵逐渐解析,时间过的越久,他的胜算越低。
张羽仙看向了高塔,通红的高塔晃动不安,显然,他的日子不好过,但那个季梅同样在遭遇生死危机。
“就看你我谁能撑……”
话音未落,前方苍蓝的潮汐中,有巨兽怒吼,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着张羽仙吞噬而来。
后者脸色剧变,“异种?”
此刻战场上,不是没有修士之外的生命,金澜宗豢养异种,张家也是如此,妖魔异种的战斗厮杀同样惨烈,只是没有被任何人当做主流。
但是现在,竟然出现了一头种金莲的妖魔异种,为季梅所控制!
“金澜宗,数百年的底蕴果然不同凡响。”
张羽仙避无可避,就要殊死一搏,可就在这个时候,周围的虚空晃动不安,虚幻的阵纹,被一只只手掌抓住了。
本不存在形体的阵纹,此刻如同缰绳一般,被那些手上——不断撕碎。
如同神魔一般,张清穿着赤金华贵威严的天将甲胄,浑身散发着赤红色的热浪,一点点走了出来,而压在他身上的地脉大山虚影,在被融化成液体。
张清出现在了张羽仙的面前,手中火焰长枪刺破前方虚空,直接将那一种洞穿,鲜血挥洒如雨,伴随着妖魔绝望的哀嚎。
看着通红高塔之内挣扎在火海的身影,“就这点本事吗?”
看着外面的一幕,高塔内的季梅也是眼底忍不住露出一丝绝望。
“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被炼化,怎么样,刚才的提议你还可以考虑考虑,时间不多了。”
没有声音回应,张清也将目光转向了其他的战场,某片虚空传来的动静很大。
那里是张神陵和那位金澜宗老祖交手的地方,画卷不知道将两人卷向了何方秘境,张清也无法完全洞穿,只能看到模糊的灵气光影呼啸如同大海翻滚,也如火焰灭世焚烧。
“这场战争,应该结束了。”
低头看向下面的动静,被季梅抽取了地脉之后,金澜宗的山峰开始崩塌,在修士的强大破坏力面前,那些山峰就像是纸张一般脆弱。
这里,很快就会成为历史的尘埃。
“好在我们不是在真正的金澜山脉,否则整个山脉的地脉之力,你恐怕没有这么容易挣脱出来。”
张清目光平静,天将状态下的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所以,家主说的不错,时机不等人,天命在我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