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骑军兵营内,已经是一片狼藉。
面对东南义军野狼营和虎豹营的围杀,刀疤男率领的匪徒几次突围都失败,最终不得不退却到一处营房内负隅顽抗。
“投降免死!”
“滚出来!”
营房外边火把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庞彪拎着一把长刀,正在对躲藏在营房内的刀疤男等人喊话。
营房内,刀疤男和二十多名匪徒浑身鲜血滋啦的,好几个人身受重伤,躺在地上直哼哼。
“他娘的!”
刀疤男透过窗户望着外边密密麻麻的敌人,他面色狰狞,嘴里在大声地咒骂着。
“肯定是牛鹏他们几个狗日的泄露了我们的行踪!”
“不然巡防军也不会这么快找到这里!”
“老子要是能活着出去,非得活剐了他们几个狗日的不可!”
虽然外边那些人都没穿巡防军的甲衣,完全是山贼流寇的打扮,可刀疤男已经认定了对方是巡防军假扮的。
要不是巡防军的话,对方的战力不会那么强,不会那么快就突进了兵营内。
“刀,刀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有刀疤的忠实手下望着外边喊话的敌人,此刻心里也有些发怵。
对方的人太多了,战力太强了。
“不要慌!”
刀疤转头对手底下的人开口道:“城内的都督大人知道消息后,肯定会派人来救我们的!”
“外边这些人没有穿巡防军的甲衣,说明他们不敢和左骑军公开撕破脸!”
“只要我们坚持到都督大人过来,我们就不会死!”尐説φ呅蛧
刀疤鼓舞他们说:“这房子结实,只要咱们守住了,他们奈何我们不得!”
“我们手上可是沾染了巡防军的血,要是听信了他们的谎话出去投降的话,肯定活不了的,不要被他们忽悠了!”
“只要豁出命去死守,才能活下去!”
“是!”
他们都是刀疤最忠心的手下,他们不敢冒险投降。
听说巡防军的副将张大郎一向护短,他们杀了巡防军的人,已经没有退路了。
“副帅,营房内躲了二十多个,他们不愿意投降,我带人杀进去吧!”
庞彪喊话喊了半天,里边却没有动静,他当即杀气腾腾地要带队强攻。
林贤瞅了一眼营房,这营房是黄土夯筑的,只有一个大门。
他们就算是攻进去,在狭窄的营房内,他们的兵力优势发挥不出来,说不得还要折损一些弟兄。
“上房顶,扔柴火,逼他们出来!”
林贤想了想后,指着房顶,决定用火攻。
“是!”
庞彪闻言,眼睛一亮,当即命人找来了梯子,几名弟兄当即爬上了房顶,
“哗啦!”
刀柄砸下,瓦片当场就被杂碎了,房顶露出了窟窿。
东南义军的弟兄将燃烧的火把一支支地扔了进去,又扔了不少的柴火。
“快灭火!”
刀疤见状,当即命令人试图灭掉火把。
可是灭掉火把后,情况更糟糕。
一时间屋内浓烟滚滚。
“咳咳!”
“刀爷,待不住了!”
屋内的匪徒们被浓烟呛得睁不开眼睛。
而房顶上的东南义军还在不断的往里边扔火把和引火物。
他们要是再不出去的话,就算是不被烧死,也会被熏死。
“这帮卑鄙无耻的狗杂种!”
刀疤骂了一声后,拎着刀子喊道:“杀出去!”
他们在屋内待不住了,只能拎着刀子往外强行突围。
大门哐当地一声被打开了,几名匪徒嗷嗷叫地往外冲。
“呵呵!”
林贤看到匪徒被逼出来了,他冷笑了一声。
“咻!”
“咻!”
“咻!”
手持弓弩的东南义军弟兄松开了弓弦,近距离地对冲出来的匪徒放箭了。
“噗噗噗!”
几名匪徒才冲出十多步,强劲的箭矢就先后的扎进了他们的身躯,他们身躯不由自主地扑倒在地。
刀疤看到外边的人中箭后,这才趁着第二轮羽箭射击的空档,带着余下的人纵步冲了出去。
“杀啊!”
他们宛如困兽一般,满脸的狰狞。
可是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东南义军将士,当即从四面八方涌了上去。
刀疤男虽然一向心狠手辣,一个人能打五个。
可是仅仅围住营房的东南义军将士就有至少两百多人,他们这几个人压根就不够看。
只见长矛捅刺,长刀挥舞,刀疤男的手下一个个惨叫着倒在血泊里。
刀疤男怒吼着挥舞着长刀,可面对密密麻麻的兵器,他的身上转瞬间就多出了好几个血窟窿,他身躯支撑不住,直接跪倒在地。
东南义军将士从上去,将身受重伤的刀疤男摁倒在地。
“他是领头的吗?”
林贤指了指被摁在地上,尤在大力挣扎的刀疤男,询问身旁一名被抓住的匪徒。
“是,他是我们领头的,我们喊他刀爷。”
“恩。”
林贤指了指被抓获的刀疤道:“将他送大帅那边去。”
“是!”
不多时,浑身是血的刀疤男就被带到了外围的一个小坡地上。
张云川这位陈州镇守使,巡防军副将正在数十名军将的簇拥下站在这里。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我们都是奉命行事啊。”
此刻已经被抓住的牛鹏,李飞羽等头目已经陆续被押了过来,他们正跪在地上求饶。
当看到浑身是血的刀疤也被抓到了后,牛鹏他们当即指着刀疤说:“大人,大人,就是他下令剁脑袋的。”
“这都是他指使的,与我们无关啊。”
刀疤看着牛鹏他们在这里,已经浑身发软的他满腔愤怒。
“牛鹏,李飞羽,你们这些混蛋!”
“老子要弄死你们!”
方才要不是牛鹏他们擅自带人溜了的话,敌人也不会轻易的攻入兵营。
看到这几个胆小如鼠的罪魁祸首,刀疤破口大骂,双眸通红,面目格外的狰狞。
张云川望着这些被抓住的匪徒头目,神情冷峻。
他走到了破口大骂的刀疤跟前,抬手就给了他几个响亮的耳光,打得刀疤脑袋嗡嗡的。
“是你带人伏击我的弟兄,然后割了他们的头颅?”
张云川拽住刀疤的头发,目光阴冷。
“是又怎么样!”
刀疤现在浑身伤口在汩汩地冒血,他感觉自己快死了,反而是摆出了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我还亲自剁了两个脑袋呢。”
“你们巡防军也不过如此......”
张云川看着死到临头还满脸嚣张的刀疤,他伸手,宋田当即将一把刀递到了他的手里。
“噗哧!”
张云川长刀捅进了刀疤的胸膛,刀疤发出了痛苦的闷哼,嘴角流出的鲜血。
“张大郎,你不得好死!”
“噗哧!”
张云川拔刀,又捅。
“张大郎!”
“噗哧!”
张云川一连捅了刀疤十多刀,刀疤的骂声越来越弱,直到脑袋耷拉了下去,他这才停手。
他擦了擦溅到自己手上的血迹,这才喘着气站了起来。
“将他的脑袋也割下来,给我挂着建安城的城门口上去!”
“是!”
张云川亲手干掉了嚣张跋扈的刀疤,转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牛鹏,李飞羽等人。
“都宰了,脑袋也挂城楼上去。”
“是!”
牛鹏等人求饶的话都没来得及喊出,雪亮的刀光闪过,他们的脑袋滚滚落地了。
这个时候,校尉徐敬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副将大人,左骑军都督刘渊带着人过来了。”徐敬开口道。
张云川转身朝着远处望了一眼,只见一条火把长龙正快速地朝着这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