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骑军大营内,已经睡下的左骑军大都督刘渊此刻披着战袍,站在营地门口朝着临川城方向张望。
只见临川城东门城头一片火光,喊杀震天。
“巡防军,攻上去了??”
大都督刘渊刘渊望着远处喊杀震天的城头,满脸的震惊。
“看样子好像是突上城头了。”
副将马福山同样满脸的惊讶色。
巡防军这几天轮番的对临川城展开攻击。
在他们看来,那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虚张声势而已。
距离黎子君立下的军令状还有三天,他们已经在等着看巡防军的笑话了。
可现在巡防军突然突破了守军的防御,登上了城头,这是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的。
巡防军就靠着一些云梯,在没有攻城车,没有投石机的掩护下,竟然登上了临川城头。
看这架势,大有一鼓作气拿下临川城的姿态。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大都督刘渊收回了目光,对麾下的副将马福山,姚军骂道:“人家巡防军登上了临川城,说不定就杀进去了!”
“那到时候功劳就是他们的了!”
刘渊气呼呼的说:“咱们打了这么多天没打下来,人家一来就攻进去,以后你们有何脸面去见人呐!”
“赶紧集结兵马,跟着冲进去!”
“谁他娘的要是慢吞吞的,老子革他的职!”
“是,我这就去集结兵马!”
副将马福山和姚军不敢怠慢,急匆匆地跑去集结左骑军的兵马了。
刘渊不愿意让巡防军独自抢了功劳,所以看到巡防军有攻进临川城的架势,他当即命令左骑军也赶紧冲上去。
到时候就算是将临川城拿下来了,至少可以说是两军合力攻下来的。
要是他们在这里什么都不干的话,那功劳可就真的与他们没有什么干系了。
巡防军在城头和叛军鏖战,左骑军的大营内也是一片人喧马嘶。
已经睡下的左骑军将士被军官们从床上给踹了起来,准备参战攻城。
这个时候,城头的厮杀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攻城的巡防军将士不断往前突,试图占领更多的城墙地段,以站稳脚跟。ωww.xSZWω㈧.NēΤ
可守军也反应了过来。
特别是副将高大勇知道一旦巡防军从他这里突破的话,大将军是绝对饶不了他的。
为此,他将自己所有兵马都调上来了,欲要和巡防军决一雌雄。
面对督战队的大刀,叛军士兵们无路可退,只能往前冲。
双方在城头亡命的搏杀,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以至于城头鲜血横流,尸横遍地,都没处落脚了。
“大将军!”
副将高大勇指挥着叛军拼命反扑的时候,骠骑大将军顾一舟也上了城头。
他站在地势较高的城楼上,看着已经陷入混战的城墙,面色格外严肃。
“怎么搞的!”
“他们怎么会突上城墙??”
顾一舟看着源源不断攻上城墙的巡防军,他质问着高大勇。
“大将军,这,这些巡防军太阴险了。”
“他们这两日都是虚张声势的进攻,导致咱们弟兄都习以为常了。”
“现在他们突然大举猛攻,弟兄们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他们是虚张声势呢,所以让他们钻了空子......”
高大勇看自家大将军面色不好看,他当即抽出长刀。
“大将军,我亲自带人冲上去,要是不将他们压下去,我自己从城墙上跳下去谢罪!”
大将军顾一舟瞪了一眼高大勇道:“你上去就能将他们给压下去吗?”
“我,我竭尽全力!”
高大勇擦着额头的冷汗道。
“将所有的弓手都调过来,覆盖性的放箭,将城头上的人给我肃清!”
顾一舟盯着远处已经绞杀混战在一起的双方,冷冷地下令。
“啊?”
高大勇有些发懵。
“大将军,这咱们的人和他们混在一起,这放箭的话,咱们的弟兄也会中箭的。”
“我让你去调弓手上来!”
顾一舟盯着高大勇,面色冷酷。
“是!”
高大勇明白,自家大将军这是想要放弃在城头上厮杀的自己一方的人,直接无差别的放箭,试图逼退对方。
顷刻后,大队大队的叛军弓手就被调上了城头。
他们一个个张弓搭箭,寒光闪闪的羽箭对准了正在混战厮杀的城墙。
“放箭!”
副将高大勇看着还在混战的双方,咬咬牙,下达了放箭的命令。
“嗖嗖嗖!”
一支支羽箭腾空而起,朝着城墙上搏杀的巡防军和叛军士兵攒射而去。
“噗噗噗!”
“啊!”
正在厮杀的双方面对密密麻麻落下的羽箭,成片的倒下。
“举盾,举盾!”
巡防军的弟兄面对突如其来的箭雨,慌里慌张的去寻找盾牌,试图躲避。
“噗噗!”
羽箭不断落下,躲在角落里专门格杀落单叛军伤兵的耿二躲闪不及,大腿上又扎了一箭。
“他娘的!”
耿二咒骂的同时,直接拉过了一具尸体,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噗噗噗!”
强劲的羽箭不断落下,他挡在身前的叛军尸体片刻就被扎成了刺猬,汩汩鲜血流淌了他满身都是。
许多躲闪不及的双方士兵在强弓劲弩的打击下,七倒八歪的倒在一起,惨不忍睹。
“别放箭啊!”
“我日你姥姥!”
看到自己人竟然无差别的放箭,许多在一线厮杀的叛军士兵气得破口大骂。
可是他们的咒骂声很快就戛然而止,他们被射成了刺猬,不甘心地倒在血泊里。
“撤,撤下去!”
面对一波波羽箭的覆盖性打击,举着盾牌的镇山营都尉见势不妙,大声嘶吼了起来。
耿二这位受伤的什长也趁着对方两波箭雨的空隙,一瘸一拐地奔到了城垛。
他抓住了云梯,顺着云梯滑下了城墙。
可是城头上遭遇羽箭打击的许多镇山营弟兄则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面对密密麻麻的箭雨袭击,不少人刚想顺着云梯撤下来,就中箭了,直接从高高的城头摔落,当场摔死。
“吹号,撤退!”
看到一名名镇山营的弟兄狼狈不堪地从城头撤下来,代理校尉董良辰在咒骂顾一舟的同时,只能下令吹号。
城头上无遮无拦的,面对强弓劲弩的无差别攻击,只有死路一条。
在顾一舟的几波羽箭的强力打击下,方才还喊杀震天的城头没一会儿就尸积如山,变得死寂了下来。
“快,跟我上!”
副将高大勇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尸体,吞了吞口水,领着大批叛军士兵冲了过去,重新地控制了城墙。
巡防军这一次差一点打进临川城。
可是面对顾一舟不按照套路出牌的打法,他们被迫撤退。
当左骑军兴冲冲地从兵营内冲出来的时候,镇山营已经全面从临川城头撤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