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宵回道:“打听过了,杜氏陪着她家小叔子江湛考试来了,这会儿应该正在凤阳府。”
沈京斌哈了一声。
果然不出他所料,刚才那个黑皮小娘子,就是杜氏。
怪不得他瞅着眼熟呢。
以为变瘦了一点,把脸涂黑了,自己就认不出来了?他这双眼睛可毒着呢!
“娘,我有个主意……”
沈京斌很快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怎么样娘,儿子这主意够缺德了吧?”
苏锦绣皱眉,“你是说,把杜氏献给禹王?”
沈京斌用力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他得意地笑,“娘你想啊,只要禹王表弟开了金口,江漓还不屁颠屁颠地把自家婆娘拱手相送?如此一来,江漓就成了卖妻求荣的负心汉,这辈子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永远别想抬起头做人了。”
“他若是胆敢反抗,禹王表弟定会不高兴,皇子一怒,江漓的人头还能保得住吗?”
“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弄死江漓一个当然不够,他们全家包括江湛全都得死,这样才不会留下后患。”
“既然都死了,那三万两银子咱们也就不用赔了,皆大欢喜,娘你说是不是个好主意?”
苏锦绣心中一动。
听起来确实很完美,可谓一箭双雕,不过有个很大的问题……尛說Φ紋網
“禹王自幼长在宫里,什么美人没见过,以杜氏的姿色,怕是根本就瞧不上眼吧?”
“对呀世子。”尚春也在一旁帮腔,“我瞅着那小贱人也就一般般啊,五官长得倒是还不错,可惜黑不溜秋跟个灶膛里爬出来的大耗子似的,还比不上咱们府里的南枝漂亮呢。”
听了这话,沈京斌直接笑了。
“那是因为你们没见过她的真容。我敢用我这根三寸不烂之舌打包票,这世上除了没头发的和尚跟没根子的太监,没有男人能忽视杜氏的美貌,包括禹王。”
“不信你们问李宵。”
李宵忙道:“小的虽然没见过那个杜氏,不过的确听说她长得极其标致,跟仙女似的。”
苏锦绣还是有些不信。
犹豫片刻后,她问儿子,“那杜氏跟你姑姑比,如何?”
沈京斌的姑姑,也就是禹王的生母丽妃娘娘,当年可是凤阳府出了名的美人。
沈京斌想了想,“这么说吧,如果姑姑是珍珠,那杜氏就是明月。”
苏锦绣眸光闪了闪。
竟然美成这样?
苏清慈的儿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呢……
苏锦绣冷冷地勾了下唇,语气淡淡地道:“也好,这件事就交给斌儿你去办吧,即便不成,咱们也没有损失。”
但是一旦成了,江家可就要倒大霉了。
哈哈哈哈!
......
沈京斌带着小厮问柳出了府,坐上马车,兴冲冲地往禹王的住所赶去。
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
毕竟是禹王的表哥,门口的麒麟卫并没有为难沈京斌,很快便进去禀报了。
沈京斌被人带到了花园。
花园的凉亭里,宗政允不知道在捣鼓什么,面前的石桌上摆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有剪刀、麦芽糖,还有红纸跟小木棍。
身旁站着龙胆跟紫羽。
“王爷表弟千岁!”沈京斌忙上前行礼。
宗政允连头都没抬,两只眼睛只顾着盯着手里的活儿,嘴里轻描淡写地问了句:“表哥来找本王,可是有事?”
“有事的,而且是好事哦。”
沈京斌冲着宗政允挤眉弄眼地笑,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是这样的,殿下尚未娶妃,又远离京城,表哥我岂能让您夜里孤枕难眠?所以帮殿下物色了一个绝世美人伺候您,您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宗政允的动作微顿,这才抬起眼看他。
心里一阵阵无语。
怎么到哪儿都有人上赶着送女人呢?自己看起来有那么好色么?
“用不着,本王这趟来凤阳府是公干的,不是玩乐的,没那个兴致。”他没好气地说。
“嗳,殿下先别急着拒绝嘛。”
沈京斌哪肯轻易放弃,还在一个劲儿地往下说,“我知道,殿下自小见的都是美人,身边也不缺美人,但我说的这位美人,可不是一般的美人,绝对称得上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殿下要是不相信,把人叫过来一看便知。”
宗政允有些不耐烦,“还有别的事么?”
这明显就是下逐客令了。
沈京斌当然听得出来,有点着急,眼珠子转了转,“即便殿下真的不需要,也可以把她送进宫里,献给圣上,也算大功一件嘛,您说呢?”
宗政允眯眼盯着他,“本王问你,你是不是强抢民女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沈京斌忙摆手,“那等犯法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做嘛。”
他装模作样地叹道,“我只是不忍见她的美貌埋没于乡野之中,替她不值罢了。她若是有幸跟了殿下,或是去了京中,以后过得好了,也必定会感激殿下的。”
宗政允翻了个白眼。
头一次见有人把强抢民女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可真是不要脸。
“说吧,那女子是谁?”还是顺手把这事儿给解决了吧,毕竟是他的母族,传扬出去也是丢自己的脸。
见宗政允终于表现出了兴趣,沈京斌顿时来了劲。
“她叫杜若,是乌头县县丞杜仁美的女儿。”
又加了一句,“对了,杜氏的丈夫殿下应该也认识,他叫江漓,之前好像跟殿下有过一面之缘。”
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龙胆飞快地瞄了眼自家主子。
紫羽则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沈京斌。
唉,提谁不好,怎么偏偏是杜娘子呢?
这下谁也救不了你了。
自求多福吧。
沈京斌犹不自知,还以为宗政允的黑脸是介意杜若的身份,忙解释,“殿下别看那杜氏是个已婚妇人,就觉得她的身子不干净了,那可是个天生的尤物,那肌肤,吹弹可破;那脸蛋儿,又白又嫩,一掐准能出水儿;那身段,啧啧啧……”
咔擦!
宗政允手里的木棍被一刀两断。
“来人。”他用剪刀指了指对面的沈京斌,语气平和冷静,甚至嘴边还带了一丝笑意,说出来的话却冰冷刺骨,“沈世子居心叵测,妄图用美人计诱使本王荒废正业,其心可诛,给本王打断他的腿,再割了他的舌头,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