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世民这话,张小瑜擦了擦额头的血水大声喊着:
“是,我疯了,陛下你说的对,我是疯了。我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为大唐谋划未来,为你开疆扩土。万事俱备,只欠出征。结果你喊停了,所有的努力全白费。我能不疯?实话告诉你,我早特么的疯了。”
“张小瑜,你别把话说的那么好听,也别以为自己受了多少委屈。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打仗吗?你以为只有你能为大唐开疆扩土?你不就是因为朕现在不让你出征,然后没办法立功,心里不痛快吗?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这几年朕给了你多少立功的机会?当然,你确实有能力,事情办的也漂亮。为我大唐开疆扩土,接连拿下西域诸国,又拿下高丽和东岛。可是我大唐的武将,谁还没灭几个国?再说了,朕也没亏待你吧?接连嫁了两个公主给你,你还不满意?你仔细想想,历朝历代,有哪个帝王会嫁两个公主给同一个人?!”
听到李世民这话,张小瑜沉默了。
还能说什么?自己确实娶了人家两个闺女。
看到张小瑜沉默,李世民的脾气顿时又长了几分。
“来人,送南国公回府。王初,你去通知长安城的花楼,不准接待南国公。不管是哪家花楼胆敢接待南国公,全给封了。”
听到李世民这话,王初走到张小瑜面前小声的说道:
“张老弟,陛下正在气头上,咱不触这霉头,走,哥哥送你回家。”
张小瑜:“………………”
此时张小瑜心中如同装了整座泰山,压的喘不过气来。
在王初催促到第三遍时,张小瑜笑了,一边笑一边转身往外走。
走到大殿门口,张小瑜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大声吟读这李太白的《宣州谢脁楼饯别校书叔云》: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听到张小瑜这话,李世民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宝座上。
此时李世民的脑海里不断响起张小瑜刚刚吟读的诗句: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还有之前的: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此时李世民茫然了: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这难道真的是自己称霸万邦的唯一一次机会?
离开这小子,自己难道真的没机会称霸万邦?
李世民到底是能杀兄上位的牛逼人物,纵然心中有万般的担心,却始终不肯低下他那高傲的头颅。
最后李世民冲程处默他们几个说道:
“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先带小瑜去包扎一下伤口,然后再把他给灌醉。记住了,不能去花楼喝酒。”
听到李世民这话,程处默他们赶紧追着张小瑜跑出去。
程处默他们追出去后,李世民陷入了沉思,刚刚张小瑜说的话历历在目。
去花楼算什么事?谁没去过?自己不也经常去人间仙境体验生活吗?人间仙境到现在都还有自己的专属包厢。
再看看一副正义凛然的满朝文武,他们谁没去过?
除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魏老匹夫和家有河东狮的房玄龄,谁没去过花楼?
自己的女婿只去了一次而已。
刚刚对那小子是不是太苛刻了?
想到这,李世民抬头冲正在围着孔颖达的几个太医喊道:
“你们几个干嘛呢?还不赶紧去给南国公包扎伤口。”
太医:“…………………”
能在皇宫里混下去的太医,也都是有眼力见的人。听到李世民这话,赶紧往外跑去。
几个太医刚跑到宫门口,就看到王初赶回来。
“王公公,你怎么回来了?陛下不是让你送南国公回家的?”
“哎,程处默他们几个小子跟着,哪里还需要咱?这不,就回来了。对了,你们着急忙慌的去干嘛?”
“奉陛下之命去为南国公包扎伤口。”
王初:“………………”
茶水杯砸出的伤口要四个太医去包扎?!
我滴个娘累,南国公恩宠还在啊,刚刚幸好自己没有落井下石。
南国公有句话说的对啊,让子弹飞一会,不要着急下定论。
看着太医着急忙慌的赶出去,王初冲他们的背影喊着:
“南国公去了醉香楼,你们可千万别去南国公府。”
当太医赶到醉香楼时,张小瑜已经和程处默他们喝了起来。
其实张小瑜的额头只是被茶水杯擦破了点皮,虽然血流不止,可是那都是暂时的,现在伤口早已经结痂止血。
看到太医过来,张小瑜他们很是意外。
“那什么,陛下让我们来给南国公包扎伤口。”
听到这,张小瑜内心还是有一丝暖意,毕竟李老二这厮还是在乎自己的。
“既然来了,就一起喝一杯。”
听到张小瑜这话,程处默他们赶忙给太医挪位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都喝的妮妮囔囔。
借着酒劲,一个太医冲张小瑜说道:
“南国公,其实陛下还是在乎你的。你也得理解陛下,他也没办法。自古以来,哪个帝王不得想尽一切办法来平衡朝局?你还年轻,以后机会多着呢,咱不着急。”
听到太医这话,秦怀道他们也接口说道:
“老张,太医说的对,咱还年轻,不着急。不就是被下放了嘛,这有啥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陛下这也是在保护你。我老丈人,大唐战神李靖,他不就是自己退出来的嘛。陛下想用他,他都装病不出山。”
“就是,让赵盛毅那厮去嘚瑟,看他能蹦跶到几时。我们出征这么多次,世人皆知我们轻而易举的就打了胜仗,可是他们哪里会知道我们一路走来有多凶险。”
…………………
张小瑜:“………………”
“你们不懂,我在乎的不是能立多少功劳,我要那么多功劳干嘛?我在乎的是大唐能不能称霸全世界。这次机会太难得,国库充盈,御林军如日中天,士气正旺,正是当打之年。这是百年难遇的契机,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再想出征,不知道要死多少将士。将士也是人,他们大多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他们每阵亡一人,就意味着一个家庭支离破碎。我们的意思你们懂吗?我心里难受,从没有过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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