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觉黑夜有种人人恐惧的感觉,仿佛黑夜中藏着无数的恶鬼,可是我见恶鬼见多了,这些恶鬼影响的只是精神,像我这样的活阴差影响不会太大,阴差令本身就有消除恶鬼影响的作用,更何况我还有功德护身。
功德不但能让恶鬼不敢近身,而且还有让我稳定心神,所以我轻易不会做噩梦的,但是现在功德也护不住我了。
苦笑了一声,不知道自己今天是赚了还是赔了,食梦鬼哦是好东西,如果现在用封魂钉杀鬼,一来可以杀伤恶鬼,而来会让恶鬼做噩梦,等于附加伤害,至于让人做噩梦,绝对能吓死个人。
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中胡思乱想着,也就到了崔真的帐篷边上,没等我招呼,崔真就已经掀开了帐篷,将我让了进去,不等我说话给递了颗烟。
“徐福说不如不找,说是你大伯的尸体死而为鬼,入祖坟对后人不好,影响福报……”我斟酌着话语,把意思说个清楚:“不过徐福说了,如果要找的话,他有百分百的把握找到。”
剩下的就看崔真怎么决定了,这玩意我帮不上忙,也不能帮忙。
崔真沉默了,悠悠的叹了口气,使劲的嘬了口烟:“果然还是这样,其实出发之前我们就找人算过,不宜入祖坟,死而为尸,尸变鬼,鬼入坟茔家宅不宁,只是大哥不忍大伯孤苦伶仃的……”
“徐福说你大伯应该是已经转世投胎了,你要是觉得不那么相信他,我倒是可以帮着你去阴司打探一下,保证能有个准确的消息。,这样回去你和你大哥说也好说。”闷闷的说着,心中却有些嘀咕,看来崔真他们家早就找人算过了,而且和徐福算的差不多,那又何必再找呢。
崔真苦笑了一声,幽幽地叹了口气:“赵初冬,你还年轻,可能无法体会上了年纪的人的心思,找到大伯,给大伯入土为安,这已经成了我大哥的执念,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大哥现在身体不好了,他就想着有生之年能为大伯入土为安,也好让自己了无牵挂的走……”
楞了一下,我真的无法理解,不过入土为安一直是华夏人的一种执念,当然这些和我关系不大,我迟疑了一下,只是轻声道:“你的意思是让徐福帮着找到?”
嗯了一声,崔真点了点头:“就拜托你了。”
我沉默了一下,随口应了下来,边站起了身,丢下了一句话:“等徐福找到之后我在联系你,你等我消息。”
说着我就朝着外面走去,也不多时,便又回到了徐福的帐篷前面,掀开帐帘,徐福却已经在等我了。
“看来崔真已经有了决断,那我就开始了。”看我一脸的苦闷,徐福就知道崔真怎么选择的,其实不去问也猜得到,毕竟崔真委托我寻找她大伯,既然打好了主意怎么会轻易改变的。
嗯了一声,我耸了耸肩膀,轻轻地吁了口气:“开始吧。”
话音落下,徐福拿起了崔真她大伯的头发,然后从怀中掏出来一沓黄符纸,不过上面没有符文,只是单纯的黄符纸,只是等到徐福用手开始撕扯黄符纸,我就知道他是想用五鬼运财术。
果然徐福三下五下将一沓黄符纸撕成了纸人,估摸着不下四五十张,将这些纸人摊在地上,嘴中念念有词,对着黄符纸凌空画起了符咒,只是我也看不见黄符纸上有什么变化,眼见着一只手比划的越快,忽然张嘴就是一口血水,猛地喷在了黄符纸上,瞬间将黄符纸喷的都沾上了鲜血。
又是咬舌头吗?道家就这一点不好,一个个都是狠人,施展道术的时候都喜欢咬舌头喷阳血,也都不怕疼。
心中胡思乱想着,忽然间那些纸人身上就开始有符文显化出来,一个个都是用血迹写成的,气息弥漫着,那些纸人竟然一个个的站了起来,只是纸人不断地摇晃,显然一张纸站起了很麻烦。
“请尔等来,速速寻找这根头发的主人……”徐福喝了一声,大袖一挥,那一瞬间仿佛吹起了一道狂风,忽的将那些纸人卷除了帐篷。
纸人落在地上,晃动了几下,便站住了脚跟,然后撒丫子就朝着远处跑去,每一个纸人都抓着一小截崔真她大伯的头发。
“咱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找到了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徐福摆了摆手,显然是要将我赶出去,他好休息了。
“这……这就完了?”我有些茫然的看着徐福,就这么简单,我怎么感觉好像是在忽悠我。
喔了一声,徐福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你还想怎么样,马上找到?”
“那……那这么大,要想找到她大伯的话,这点纸人能找到吗?”莫名的看着摇晃着纸人越去越远。
徐福哈哈一笑,眼眉一挑:“崔真都不想欠我的情,你想让我搞出多大的排场,怕是她现在还想着什么时候弄死我,你说我现在应该弄出来多少纸人,况且这一根头发也分不了那么多块。”
我还真的是无话可说,崔真不想搭他的情分,就只为了以后下手能不用迟疑,不耽误她拔火铳的速度,说到底是因为徐福杀了不少特战队的弟兄,崔真还想着有一天给战士们报仇的。
沉默了一下,我还是抱了抱拳,随口说了一声:“你早点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说着,转身就走了,还能看见远远地有纸人摇晃着朝着远处奔去,在积雪之上不会下沉,很快就消失在了远处的黑夜之中,只是不知道这么大的昆仑山,就这些纸人去寻找。
我没有再去崔真的帐篷。这件事在崔真心里也不会有太大的压力,毕竟只是一个没见过面的大伯,根本说不上亲近,又有什么好像的呢。
等回到了帐篷,我钻进了睡袋,但是一时片刻却睡不着,还在琢磨噩梦石,甚至将封魂钉拿了出来,一边抽烟一边反复的研究,这玩意戴在身上真的很让人苦恼,怕是以后再也睡不了一个舒坦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