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发着楞,那汉子啐了一口:“你们这样做让我很生气,我一生气就不会打铁……”
“多少钱?”狼五哥没等他说完,直接一句话就让脸色凶凶的汉子破了防:“鲁大师,不知者不怪吗,用你的话凡事都有价格,用钱说话都是小事。”
鲁大师嘴唇蠕动着,刚才还气汹汹,脸上就好像变魔术一样,恼怒敛去,只是轻哼着还表达不满,却跟着掏出了手机,然后很干脆的道:“一万,扫码。”
之前辛苦经营的诡异情形,瞬间彻底崩塌,就连刀疤宋都有些忍俊不住。仦說Ф忟網
刚才还觉得鲁大师有一股高人风范,哪怕是骂人也是有大师范,但是现在却是个守财奴,见钱眼开啊。
狼五哥不犹豫,一万块钱扫了过去,鲁大师的脸色才彻底缓和,不过依旧不待见我,瞪了我一眼:“有没有阴气你不知道啊,没阴气你还用黄泉水,这是想要人命啊。”
干笑了一声,我挠了挠头:“我就是试探试探,害怕自己弄错了,万一有鬼呢。”
“狗屁……”鲁大师咒骂了一声,眼眉一挑,哼哼唧唧的啐了一口:“有个屁的试探,来我这里的都知道,只要金砖问路我就开门,常年无休,根本就没有一点危险,这不过是我的装*逼神器……”
还真是什么都敢说,鲁大师也不遮着藏着,这一说我就明白了,合着鲁大师就是为了装*13,在这里闹着玩呢。
憋着一脸的尴尬,我也不敢再说话,只是讪讪的干笑着
好在狼五哥没有让我太尴尬,直接咳嗽了一声把话抢了过去:“鲁大师,我这一次来是想请您看看我的鬼头刀,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火焰时灵时不灵的。”
鲁大师被吸引了精神,啊了一声,便望向了狼五哥递过去的鬼头刀上。
不过涉及到专业,鲁大师只是拿过来打量了一下,然后小心地凑到鼻尖闻了闻,就立刻皱起了眉头:“鬼头刀没事,是尸油不纯,怕是油路有些堵塞,需要疏通一下。”
狼五哥倒是没有意外,喔了一声,随即就笑了,然后从身上的口袋里又摸出来的三块金砖,恭恭敬敬的送到了鲁大师面前:“鲁大师,除了输通油路,我想能不能再加一项镇邪的手段……”
“镇邪的手段?”鲁大师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对三块金砖有任何的贪婪之色,而是盯着狼五哥道:“这把刀当初锻造的时候就加了硝石和火铜,本身就是驱魔刃,再加上尸油火,可以说在镇魔器中就是佼佼者,想要再增加……”
想要增加手段可不是一句话的事,如果是毁掉重新锻造,那真心是舍不得,况且没有啥材料。
不过狼五哥既然要来,自然是早就做了准备,深吸了口气,喉头一动,小心地将背包撤了过来,等到打开背包的时候,我却是不由的一愣,因为狼五哥背包里的三样东西,我倒是认识一样,那就是彼岸花。
另外有一块黑黢黢的石头,还有一块好像烧得通红的石头,这些东西都绝不是简单的东西。
“锁魂铁和黄泉石……”鲁大师一眼就认出了这些东西,不由得眼睛眯了起来:“小郎,你这是要弄什么,锁魂铁和黄泉石,再加上彼岸花,你这是要打造一把锁魂刃。”
看来这几样东西的凑到一起能干什么用,其实基本上能猜的差不多。
“收集这些东西可不容易,若是能将这些东西融进去,我不但能杀鬼,还能在鬼头刀里藏一只厉鬼,那用处可就大了。”狼五哥双眼有了神光,看来早就打算好了。
鲁大师迟疑了起来,眉头紧锁着,盯着狼五哥好一会,却是摇了摇头:“锁魂刃这东西太残忍,就算是厉鬼锁在里面也会发疯,还不如魂飞魄散呢……”
“我已经找好了厉鬼,心甘情愿的……”狼五哥自然早有准备,一直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哪有那么容易,任何厉鬼被关键里面,时间久了神智被消磨,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凶戾,到最后就肯定是反噬其主……”鲁大师摇着头,对于其中的厉害说的很清楚,那就是噬主。
“无碍,大师你请看……”狼五哥多半也知道锁魂刃的弊端,所以也是准备充足,只是彼岸花一摇,便有一只魂灵从彼岸花中冒了出来,看上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将军,一身锁子甲,手持衔月环首刀,朝着鲁大师一抱拳。
我对厉鬼也很清楚,这厉鬼怕是已经成为厉鬼很多年了,一身的凶戾之气几乎如有实质,但是其中的魂灵却如烛火飘摇,随时可能熄灭。
厉鬼说的鬼话,我也不太明白,不过厉鬼却也有办法,只是幻化出四个大字:我要报仇。
这就难怪这厉鬼能保持神志了,因为心中完全被仇恨充斥,难怪积年不散,成了几百年的厉鬼,却不知道为什么魂灵却要破灭了。
鲁大师沉默了,这是一只有执念的鬼,因为执念才保持着神智,如今神智清明,但是魂灵却要破灭,也就是常说的要魂飞魄散了,看来厉鬼还没有报仇,所以不甘心。
彼岸花可以养魂,锁魂铁能够锁魂,再加上黄泉石,便能保住这厉鬼的魂灵不灭,还能慢慢的将养恢复,难怪厉鬼心甘情愿。
如果能将这只厉鬼锁到鬼头刀里,那么到时候拼命的时候就会有一只鬼随时帮忙,特别是面对鬼的时候,本身没有多少比这只鬼凶戾的,那绝对是保命的底气。
沉默了一阵子,鲁大师叹了口气,却还是将三块金砖收了起来,然后轻轻地将鬼头刀放在了锻造台上,这算是应承了下来。
“明天晚上你再来拿吧。”鲁大师吐了口气,却还是有些无奈,有些事局外之人无法评价,也不知道那只厉鬼到底有什么仇恨,到这种地步却还不赶善罢甘休。
“那就有劳鲁大师了。”狼五哥抱了抱拳,随即拉了我一把,转身就走,只是走了几步,身后的铁匠铺便不见了,只剩下了一盏熄灭的白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