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铁头一边守着这个人,一边不断的观察周围的情况。过了一会儿,我经过再次检查,基本就确定,这个人没有别的伤,昏迷的原因,还是影子指甲里所带的毒素。
而且,我感觉这种毒素是不太可能致命的,能被人体自己分解,这个人现在的状态,应该比我们刚找到他的时候好了一些。
就这样等了一个多小时,对方有了一点反应,能迷迷糊糊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不过,他还不能说话,手和脚也无法动弹。
我觉得,要让他彻底的恢复,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们总是呆在这里,有点不妥当。这人身上都是凝固之后的血污,那种影子的听觉灵敏,万一嗅觉也灵敏的话,迟早会找到这儿的。
想到这里,我和铁头就开始转移地点,我带着所有的东西,铁头背着这个人,摸索着朝前走了很远,然后东拐西拐的,最后,在一片崎岖的乱石后面,发现了两间似乎是被遗忘之后的小屋。
两间小屋的主体都是木箱子,很狭窄,而且很简陋。但是,这两间小屋不仅隐蔽,而且站在屋门外,正好可以观察到远处的路口,无论从哪个方向在道路通行,都可以观测出来。
我认为,这应该是一个很隐蔽的观察哨,在平头山的人撤走时,这两间很简陋的小屋忘记拆除了,反正本身就是木头箱子搞起来的,没什么意义,拆不拆也不会影响什么。
这算是个不错的容身之所,铁头就把那个受伤的人给安置了进去。
两间小屋里面一片空挡,除了灰尘,什么东西都没有。我也觉得累的够呛,坐下来喘了一会儿气,才慢慢恢复了一点。
我的直觉告诉我,要是真正等这个人彻底苏醒,具备思维意识,可能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得守在这里,等对方苏醒之后,仔细的询问一下相关的情况。
“咱们还要一直等吗?”铁头坐到我身边,把腿上的药换了换,一边就跟我说:“等的时间越久,对……对刀子越不利。”
“我知道你想找到刀子,我也想,但你有没有觉得,咱们现在找不到得到刀子,跟他的处境都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他能活着,找不到他,他也会活着。”
“他必须得活着,必须……”
我理解铁头的心情,对他来说,刀子不仅仅是生死朋友,而且,也是铁头的带路人,如果刀子不在了,铁头一个人,在这一行肯定混不下去。
我安慰了铁头一会儿,铁头虽然耿直,毕竟是个成年人,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也渐渐冷静了。
“铁头,先别想这么多,耐心一点。这个人被困在这里很长时间了,他应该多少都了解一些情况,等事情问清楚,然后再做决定。”
“行,我知道了,咱们轮流休息一下吧,你先去睡一会,我在这儿盯着。”
这个地方偏僻而且隐蔽,我还算是比较放心,流逝的体力必须得尽力补充回来,我靠着小屋的屋门,抱着背包,眼睛一闭,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这一次可能是我们进入山区之后睡的最熟的一次。
我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突然就醒了。这种苏醒非常的奇怪,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任何响动,就从深深的睡梦中苏醒。
在醒过来的一瞬间,我能感觉到,自己蜷曲的手臂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拉扯着,与此同时,还有一道蚊子哼哼般的声音,在耳朵边不停的缭绕。
“醒醒,快醒醒……”
这道声音,仿佛是一根针,直接扎到了我的心里,我一扭头,整个人差点就跳起来。
我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人,很年轻的女人,可能因为视线的原因,我看她就感觉模模糊糊的。
她好像筋疲力尽,一脸的疲惫,嘴唇因为缺水的缘故,皱起了干皮。
她就趴在我身边,轻轻拽着我的胳膊,眉目之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焦灼。
我的头皮炸了,甩手想把她甩开,但这个女人拽着我好像没用什么力气,只不过如同一块不干胶,粘在身上就甩不掉了。我甩动胳膊之间,目光就转向了身前身后。
小屋还在,但屋子里的受伤者,还有守在外面把风的铁头,却全都不见了。
我唯恐自己的视线不清楚,会看错,急忙揉了揉眼睛。
的确,那两个人不见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浑身都是冷汗,每根汗毛仿佛一起直立起来。这俩人消失的如此诡异,这个问题暂时不管,但这意味着,现在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靠我一个人去面对,去应付。
“醒一醒!”
这时候,身边那个女人加重了语气,我重新转过头,视线跟着就清晰了一些,一下子辨认出来,这个女人,是之前见过一次的沈美琪。
这一次我看着沈美琪,似乎比上一次还清楚,她可能非常的疲惫,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她的神情,还有她的目光,都带着无法形容的焦虑,在焦虑之后,依稀留存着化不开的凄愁。
“你先……先放开手……”我使劲的想甩开她的手,但她抓的很紧,犹如快要淹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无法甩脱。
“我和你说过,让你回去,为什么不听?”
“我怎么回去?一起来的同伴现在生死不明,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你必须回去,要把消息带给……带给孟家康……你告诉他,这件事,就这样结束,无论心里是什么感受,无论有多放不下,都要放下。记住了吗?放下!”尛說Φ紋網
“你上次说的话,我知道,我也记得,我只是想问问你,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