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就知道,诗蓝的这个客户,后面肯定是出事了,否则,她也不会专门来跟我说这件事。
不出所料,诗蓝今天上午得到的消息,那个客户早上被人发现死在了家里。
“诗蓝,这个客户的死,怎么和猜扑克的游戏牵扯到一块儿的?”
“如果只是这个客户的死,我可能还不会想那么多,关键的是,我仓库旁边那个上班的小伙子,他也死了。”
那个小伙子,昨天下午传出了死讯。因为昨天该他上班,一天人都没来,主管跟小伙子比较熟,打电话没人接,就跑到小伙子租房的地方看了看。
人确实是死了,而且尸体完全僵硬,死了至少好几个小时。
这个小伙子没有往医院送,诗蓝的那个客户被发现以后,则先送到了医院。
诗蓝听人说,那个客户死的非常非常的蹊跷。
从外表上看,客户没有任何的外伤,但是,客户颅腔里的大脑,好像完全消失了,整个颅腔是空的。
“大脑消失了?颅腔是空的?”我楞了一下,我知道人有很多很多种死法,但是这样的死亡特征,我还闻所未闻。
“我听人这样说的,具体是怎么回事,我暂时还不清楚。”
诗蓝提供的这个消息,确实让我吃了一惊。那个客户的后续情况,现在我不知道,不过,那个小伙子,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好几个小时,肯定是会报警处理的。
这种案件,最后肯定移交到刑/警队。
我看了看表,现在时间还不算晚,于是给罗刚打了电话。罗刚好像对我也比较无奈,在电话那边压着嗓子说道:“别让我违反纪律,你每次说请我吃饭,最后问的问题,我都没法回答。”
“不是,今天不掺和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只是单纯的吃饭。”
“单纯的吃饭?那还可以。”
我跟罗刚约了个宵夜,等他过来以后,俩人点了菜,但我刚刚吃过饭,一点都不饿,罗刚吃了一会儿,看我不动筷子,就起疑心了。
“你这个状态不对啊,请我吃饭,自己不吃,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已经吃过饭了?吃过饭还请我,你说没事?”
“确实没事,我就说一句话。”
“把我叫出来,就为了说一句话?什么话?”
“有个小伙子,在一个水果公司的仓库上班的,昨天下午被人发现死在了家里,这件事,你肯定知道,我只问一句话,尸检了吗?那个小伙子没有外伤,但是,他的颅腔里是空的?”
罗刚一下子皱起了眉头,狐疑的望着我。
看到他这个表情,我就知道,事情肯定就是这样子。
“这些消息,你是从哪儿得来的?”罗刚一下子没胃口了:“你别跟我打马虎眼。”
“别人告诉我的,说实话,我开始的时候不敢确定,水果仓库那个人死亡之后,颅腔里是不是空的,这才找你验证一下。”
我的预感告诉我,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如果出现了比较异常的情况,那么多半应该和王前进有关系。
王前进不好对付,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很难跟他抗衡。如果能让罗刚他们介入这个事情,不管结果如何,最起码对王前进是一种震慑,让他不敢肆意妄为。
我把诗蓝告诉我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转述给罗刚。罗刚听完以后,知道我和这件事没关系,也就松了口气。
但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怎么证明那些摆摊玩猜扑克游戏的人,跟两个死者的死亡有直接的关系。水果仓库那个死者的情况,罗刚他们肯定掌握了,在相应的时间段内,和死者有过接触,或者到过死者住处的人,他们肯定也了如指掌。ωww.xSZWω㈧.NēΤ
但罗刚他们的注意力,始终没放在那些猜扑克的人身上,这就说明,猜扑克的人,从理论上来说不存在作案嫌疑。
只不过,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在王前进这个事件里,有些事情真的不能用理论来衡量。
罗刚有他们的纪律,不管怎么说,不会轻易的把案情透露给我。我想了想,跟罗刚商量,那些猜扑克的人,目前应该还在活动,我可以找他们去试探试探,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冒险为好,有些事情,你可能把控不住的。”
“放心,我有分寸。”
我也不管罗刚说什么,起身就走,走了两分钟,罗刚在后面喊道:“不是你请我吃饭!?你为什么不结账就跑了!”
我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十点多钟,现在这个天气,还不算冷,温度刚刚好,街上还有一部分行人,我在市区的一些角落里转来转去,最后,在工字路那边,看到了一个摆在路边的小桌子。
桌子上,有三张扑克,明显就是个猜扑克的小摊位。我看了看摆摊的摊主,那应该是个十六七岁左右的男孩,白白净净的,带着一副眼镜,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
“这个怎么玩?”
我在小摊跟前蹲了下来,这个学生一样的男孩看了看我,然后很耐心的跟我讲了游戏规则。
游戏规则,和诗蓝说的一模一样。
“来,我玩一次试试。”
学生拿起三张扑克,颠倒了一下顺序,然后倒扣在桌面上。我觉得,他洗牌摆牌的时候,没有用什么出千之类的手法。
其实,这种猜扑克的游戏,即便不用出千,玩家猜中的概率,只有三分之一,摊主的赢面还是比玩家大。
我随手挑选了一张,很走运,竟然找对了。
学生拿出一百块钱递给我。
“还玩吗?”
“我现在能不玩吗?”
“可以。”学生点了点头:“玩不玩,都在你。”
“那就再来一局吧。”
三张扑克牌重新摆好以后,我就随手又翻了一张,这一次没那么好的运气,猜错了。
“按照游戏规则,我现在要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那我问了。”学生推了推眼镜,很认真的问道:“世界的本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