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知道高长知在哪儿!
我本来真的有点坚持不下去了,这不是毅力的问题,是因为我的能力严重不足,面对这个事件的时候,力有未逮。
而这个突然打来的电话,就好像给我注射/了一针强心针。
“你在什么地方?”
“青冈县,瓦子堡,你到了之后给我打电话,尽快!”
“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吗?”
“你要是再问这么多,我就取消跟你的见面。”
这个人的语气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二话不说,直接挂掉了电话。
这个人是谁?他怎么可能知道高长知在哪儿?
我现在完全没有头绪,但这条线索,绝对是重中之重。
我知道青冈县,那是距离本地大概一百六七十公里的一个地方,但瓦子堡在何处,我就不太清楚了。
等我启动了车子,风驰电掣一般的驶向了目的地。
在行驶途中,我还是闲不下来,用语音搜索了一下瓦子堡这个地方的详细资料。
瓦子堡的历史竟然非常悠久,地名始见于隋朝。
在唐朝时期,瓦子堡隶属于河南道,当地有北方地区很少见的竹林,靠制作竹器而驰名四方。因为生活比较富足,瓦子堡的人一向有读书的习惯,出过不少文人墨客。
瓦子堡最后毁于安史之乱,从战乱以后,就渐渐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
我用了大概两个半小时时间来到了青冈县,又用了半小时,才到瓦子堡。瓦子堡附近多山,一直到现在为止,周边还有大面积的竹林。
我给对方回拨了电话,这里的地势有点复杂,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对方随后给我发了定位,我顺着定位,来到了瓦子堡北边的一片荒沟。
站在这片荒沟跟前,远近都是山,我没有看到接头的人,再给对方打电话,电话已经关机了。
我心里不免产生了一些疑虑,但是,高长知出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对方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他知道高长知在哪儿,这就说明,他对高长知失踪的事情是了解的。
又等了好一会儿,我渐渐的有点心急了,对方的电话一直都在关机状态。
当我忍不住开始左顾右盼的时候,我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
“别东张西望了,我在这儿。”
我回过头,看见一个人好像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出现在了身后大概七八米远的地方。
这个人很陌生,我以前没有见过。
他大概有三十岁上下的年纪,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贴头皮的短发,胡子拉碴的。
这个人的脸上,有一道愈合很久的刀疤,刀疤从他的额头一直到下巴,整张脸差点就被砍成两半。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我,然后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我有一种感觉,这个人突然失联,又突然出现,其实一直都在暗中观察我。
“你就是韩杨?”
“是,我是韩杨,你……”
“你别问我叫什么,我跟你没有交集瓜葛,给你打电话,主要是跟你说高长知的事儿。”
“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跟我来,你什么都别问,问了我也不会说。”
这个人说话有点痞气,而且语气比较横,好像跟他交流,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心想着,这个瘸子怎么这么大的谱儿。
瘸子是朝着荒沟的北边走的,荒沟北面全都是山,虽然不算高,但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头。
瘸子的烟瘾很大,一根接一根,他的烟抽完了,就找我要。他的腿脚不方便,走的比较慢,而且什么信息都不肯透露,我就有点急了。
“你别盯着我的腿一直看,告诉你,我不是瘸子。”瘸子指了指自己的右脚踝,说道:“脚踝扭伤了,如果不是脚踝扭伤,我一个人就把高长知给弄出来,也用不着你跑一趟。”
“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说了,你什么都别问,问的多了,对你不好,对我也不好。”
瘸子慢悠悠的走着,山路崎岖坎坷,天也比较热,瘸子走了一段,就把上衣给脱了下来。
他里面穿了一件两道杠的紧身背心,露出胳膊上疙疙瘩瘩的腱子肉,看着非常彪悍精干。
我总觉得,瘸子身上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气息,所以忍不住多观察了几眼,看的多了,我突然发现,在他后背上,有一片漆黑的印记。
那种印记,看上去好像是一片胎记,可是只要仔细的观察,就会发现,那片印记,赫然是几根手指印。
我不敢确定自己的判断一定正确,但我看到他后背上的手指印,基本上就认准了他的职业。
他后背上的指印,是“鬼拍背”。
鬼拍背这东西,跟很多无解的神秘事件一样,到现在都没人能说得清楚。而且,这种现象只发生在古代墓葬中,所以,身上有鬼拍背的人,大概率就是盗墓贼。
我和高长知以前一起走过很多地方,也见识过很多人,但唯独没有跟盗墓贼接触过。真正的盗墓贼,不可能跟人吹牛聊天谈论自己的职业。尐説φ呅蛧
眼瞅着瘸子手里的烟又要抽完了,我急忙给他递了一支,顺势问道:“老兄,问一句,你是吃土饭的?”
瘸子没答话,叼着烟瞥了我一眼,他估计猜出来,我是从他后背上的指引判断出他的职业,跟着就把脱下来的外衣重新穿上了。
“你有几分见识,但我告诉你,我不想惹麻烦,所以,你不要太多嘴。”
“好,我不问你的职业。”我看着瘸子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立刻转移了话题:“我不关心你的职业,你的事情,我一句都不说。我就想知道,高长知在哪儿?在前面那片山里?”
“他在坑里,你有本事,就自己找,没本事,就老老实实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