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纱帐里,鸿庆帝的大手刚刚搭上枫叶细嫩的脖颈。柔嫩的肌肤,在他掌心留下滑腻的触感,令人触之难忘。
殿外那一路跑来的小太监的声音,鸿庆帝充耳不闻。
还是枫叶用一双小手,微颤着扯住鸿庆帝的衣袖,“皇上……”她一张稍嫌稚嫩的小脸上,带着些许不安,“贵妃娘娘病了,您不去看看吗?”
鸿庆帝像是这时节儿才听清那小太监的话。
万吟儿病了?
是了,上次去看她,她不还是一副病歪歪的模样。
可……
“朕又不会治病。病了就去传太医,来找朕做什么?”
一句话,便打发了那太监。鸿庆帝更加沉迷于枫叶的身体。
或许,他从前不行,力不从心。只不过是因为……
万吟儿老了?
清凉殿内。
“你说什么?皇上、皇上不肯见本宫?”床榻内,万吟儿倏地坐起,手指颤抖着攥紧身侧的纱帘,“怎么会……”
往常,皇帝不是最吃她的这一套吗?
眼前着万吟儿呼吸急促,身子抖得像要随时厥过去似的。一旁的阿笙忙向那小太监连使眼色,引导着问:“你去请皇上的时候,皇上是不是正忙于政务?”说着,她向万吟儿安抚道:“娘娘,最近那沙国使臣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皇上定是忙于处理,才没时间来看您的。再说,皇上叫咱们请太医,不正是他一番爱重您的心思?您就不要多想了……”
前几日,贵妃从那幕大人身上借种,虽然成了一次,性子反倒愈发的乖戾。
动不动就大哭大叫,虐打下人。整个清凉殿里人心惶惶。
最近,不知又从哪儿传出了留言,说什么皇帝盛宠一个小宫女,整夜整夜地趴在那宫女身上,只不起来。
贵妃听了,情绪波动得愈发吓人。
一个常在她身边伺候梳妆的宫女,今早早些时候便仅仅因为梳头时扯痛了贵妃头发,便被她握着发簪,划毁了脸。
阿笙细声细气地劝道:“娘娘跟圣上这么多年,情分最深,娘娘有什么好怕的?娘娘还该放宽心,好好将养自己身子……”
阿笙的话,万吟儿多少还能听进去些。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剧烈起伏的胸口,“当真?”
“自然当真!皇上对娘娘种种的好,这么多年奴婢都看在眼里。奴婢……”
万吟儿看向地上跪着,不知何时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的小太监,“本宫问你呢。你去请的时候,皇上他当真忙于政务?”
“这、这……”那小太监抖着嘴唇,白日说不出来话。
“本宫问你话,你敢不答?”万吟儿语气愈冷。
吓得那小太监怕得双腿发软,“娘娘、娘娘赎罪……”
“你实话实说,何罪之有?”万吟儿悠悠的,“莫非,你是骗我?你根本没去通报给皇上?!”
那小太监知道万吟儿上来那股子疯劲儿,自己这一条命都未必保得住。
他怨念地看了一眼一旁侍立的阿笙。都怪她浑说!
万吟儿继续逼问:“你通传之际,皇上到底在干什么?”
阿笙也催促道:“你不是去万辰阙书房通传的吗?皇上想必是在批折子,不然就是在见大臣……”
那小太监心一横,“回贵妃娘娘的话,奴才去时,皇上、皇上在……奴才不得传召,不敢近前,只听得、听得那书房里……”
“听得什么?”万吟儿语调愈发轻柔,“你老实说出来,本宫不会怪你。”
一旁,阿笙却察觉出了不对。
她轻咳着打断,“他一个奴才,站在外面,能听到什么……”
“你住口。”万吟儿冷笑,“你也要和他们,结成一帮子,只骗我一个人吗?”
阿笙讷讷:“奴婢不敢。”
万吟儿向那小太监,“你说出来,本宫往后疼你。”
“奴才只听见,女人的声音……那女人说、说……‘皇上,不要。奴婢好疼……’”
“咣当!”
一只铜香炉从床脚踏板处被万吟儿扔下。
带着还燃着的香头,重重砸向那小太监额头。
他猝不及防挨了这么一下子,身子往后扑着便倒。他愣了半晌,才惊觉额头上一阵剧痛,伸手一抹,掌心全是粘稠温热的鲜血。
这时候,他才觉出又怕又痛,“娘娘,奴才没有说谎,娘娘饶命啊!”
一旁,阿笙无声地叹了口气。
贵妃生气,哪里是因为怀疑小太监说谎?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说了真话,才激得万吟儿暴怒!
贵妃娘娘发起性子来,她也拦不住。只能让这小太监,自求多福……
想着,阿笙不忍地别过脸去,拦都不敢拦。
果然,万吟儿披散着头发,赤足从床榻上来。她正在暴怒之中,只在屋里转悠着,但凡有些重量的花瓶、摆件,都被她拿起,一件一件地砸在那小太监身上。
万吟儿双目血红,“贱人!一定是你这个贱人,勾引皇上!叫你勾引皇上!”
另一边。
万辰阙,御书房内。
鸿庆帝餍足地从枫叶身上滚下,“小叶子,你待朕真好。”他侧过身,伸手轻轻掐了掐枫叶嫩得出水的脸颊,“宝贝儿,怎么?不开心?是朕没满足得了你?”
枫叶摇头:“圣上……厉害得很。”
鸿庆帝满意地笑了。
他伸手,按着枫叶眉心,“别皱眉头。你想要什么,只管说。只要不是要朕把这个天下都送给你,旁的,朕没有不应允你的。”
“奴婢……奴婢只是担心,”枫叶抿唇,眼中水光盈盈。
“担心什么?”
“担心贵妃娘娘……”
“你担心她做什么?有朕在,她伤不了你。”
“不是,不是的!”枫叶抓起皇帝的手,紧贴着自己胸口微颤的皮肤,“刚才贵妃娘娘宫里不是来人,说娘娘病了。奴婢只是担心娘娘的身子……”
愣了愣,鸿庆帝哑然失笑。“你啊,你就是太善良了。”
枫叶羞红了脸,娇羞地笑,“陛下,您就去看看贵妃娘娘吧。她定是思念皇上,才忧愁成疾,也……怪可怜的。”
“好。好!”
不知为何,鸿庆帝从前从万吟儿身上下来,虽是尽兴,却也疲惫。
可这枫叶儿……
每次同她在一起,事后有事也觉神清气爽。
“既然小叶子心好,朕就赏她一个恩典。”说着,鸿庆帝披衣起身,“朕去看看她。”尛說Φ紋網
他回身,向床榻上的枫叶伸出手,“你也同朕一起去。”
“那贵妃骄纵,是往日里朕太惯着她的性子了!”
“朕这就带你去,叫她认认人。也叫她知道,这宫中,她容不下谁,也不能容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