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婆母这般宽厚?
从辛安推荐了罗奇问开始,唐陌就差人去详细摸了罗奇问的底,自然知道今日是他还钱的期限。
“只不过是让当铺的老板吩咐要债的伙计今日要格外凶狠些,仅此而已。”
至于为什么不主动以惜才的名头上前帮助罗奇问,那是因为他是侯府的二公子,侯府,是什么人都可以贴上来的吗?
得来不容易才晓得要珍惜。
辛安可不管罗奇问是怎么到手的,只要到手了就可以,那样渴望向上爬的人,只要给他机会他就知道该怎么办。
两人很快上了马车,朝着唐陌定好的湖边小馆而去,如唐陌说的,湖边小馆别具一格,酒楼在湖边,用饭的绝佳位置在湖上,那是从湖底打桩支撑起来一方露台,餐桌就靠在露台的边缘,抬就能看到湖面的花船。
此时夕阳已经融入了夜幕当中,头顶一轮明月高悬,眼下是宛若繁星般照亮夜色的灯笼,湖面上的花船被花灯映衬的美轮美奂,还能听到些许的丝竹声。
这是属于大乾盛世的夜晚,格外璀璨。
唐陌早就让人定好了位置,刚坐下伙计就送上了冷盘,唐陌要了果酒,“这般景致当要饮上一杯。”
辛安也不推拒,现在的她很是喜欢享受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什么新的事物都愿意尝试,“我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景色下用饭,自然要喝一杯的。“
唐陌有些得意,“这地方不错吧?”
“相当可以。”
辛安说下次可以来游湖,“晚上游湖肯定也有意思。”
唐陌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给她夹了一块兔肉,“你说咱俩这样的情况那是应该到处转转,什么好吃的好玩儿都不能落下,就算是弥补了。”
“你说的对。”
果酒上来,唐陌亲自斟酒,两人一同为今天的好日子举杯。
两人过的逍遥自在,而此刻唐纲又在府中发了火,只因他为了证明自己是合格的父亲,今日特意打听了唐陌的差事,还找到了解决唐陌眼前困难的法子,准备回来证明自己重要,结果得知他居然陪媳妇出门吃饭去了。
“一个个娶了媳妇就忘了自己是谁,不像话,都不像话。”
在他的眼中,沉迷于儿女情长都是不上进的表现,唐荣在这一点上已经让他失望了,没想到唐陌也是如此,“府里没饭吃了,非得要出门去吃?”
王氏上前,“不过是陪自己的妻子出门去吃个饭,又没耽误了差事。”
“人家小夫妻成婚也没多久,新婚燕尔感情正浓,闲暇时出门转转也是人之常情,侯爷何必生气?”
唐纲气恼,他并非是气出门吃个饭的事,而是他清楚的感受到两个儿子成亲后就和他疏远,脱离了他的掌控,连同王氏在内和他唱反调,怎能不让人气愤。
偏这些事又不好说出口,“成家立业,成了亲心思就该放到正事上,满脑子想着吃喝还能有好?”
“一个月三十天,侯爷回府用饭的次数不到十日,也是想着吃喝?”
王氏现在是半点不惯他,唐纲一再被挑衅已是忍无可忍,但迎上王氏的目光就有些发怵,担心王氏又不顾仪态和他吵架,让人头疼,最后只能拂袖而去。
王氏转身,很是不屑,都怀疑早前的二十年自己装的那么贤良淑德是为了什么,白白憋屈了那么些年。
今晚的唐纲终究还是没能等到到唐陌,因为唐荣回来了,带着陶大人,说是有要事相商。
话才开了个头唐纲就领着人去了书房,哪里还记得唐陌。
三人商议了什么并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唐陌和辛安回来的时候陶大人都还没离开,两人也没多想,只当是陶大人为了缓和两家的关系来的。次日一早辛安就带着礼物去了二皇子府,早得知她要来的人将她引了进去,皇子府并没有辛安想象中的那么大,但极为贵气华美。
“请二少夫人稍等。”
皇子府的侍女很有规矩,将人带到了偏殿后便上了茶水,而后站在角落里静静的站着。
只是等了半盏茶的功夫二皇子妃就到了,面色红润的她额头还微微有些薄汗,衣裳也是透气麻衣,没有当日在水华宴上见到的那般华贵。
“可久等了?”
“是我来早了,打扰到了二皇子妃歇息。”
辛安见过礼,神色从容,二皇子妃点头,“用不着多礼,今日请你来是因为上次有些话还没问完,想再问问你,坐吧。”
辛安谢礼后坐下,茶水换了第二次,二皇子妃一抬手伺候的人就退到了外面,只听她道:“我很好奇,你被换了成亲的对象好似并不介意?”
“甚至还有一种很高兴的意思?”
辛安有些无奈,都不晓得这位二皇子妃怎么就这么关心这个问题,扯出笑来,“不瞒二皇子妃,的确是有些高兴的。”
“说来听听。”
二皇子妃来了兴趣,辛安尽量找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说给她听,“我出自盐商人家,虽也念过几天书识得几个字,但要做世子夫人甚至是以后的侯夫人,怕也有些力有不逮。”
“换成了二公子便没有了这样的担忧,日子也轻松了许多,都是过一辈子,能过的舒心自然好。”
二皇子妃有些不相信,“就只是这样?”
辛安苦笑,“事情都发生了,根本不容我选择,人又进了侯府,也只能这么想了。”
“这才对嘛。”
二皇子妃说话直接,“看来你也是通达之人,能在逆境当中为自己谋取好处。”
竟不知道要如何接话。
“给我说说陶怡然如何了?”
“从水华宴回去后就晕了,而后一直在院中养身子。”
二皇子妃不相信,她已经知道了陶家的事,又知道王氏去了长宁伯府,猜想侯府也知道了,“你就不知道什么内情?”
辛安摇头,“只晓得大嫂亲自去了长宁伯府道歉,回来后就再没出过院门。”
“被禁足了?”
辛安点头,二皇子妃唇边一抹冷笑,“只是禁足?”
“你婆母这般宽厚?”
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