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治
救治
她回头一看,便愣住了。
竟然是杨言,就是县地毯厂的厂长。
他就站在一中门口。
他们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联系过了。
关幼霜走过去,惊讶道:“杨厂长,你怎么在这儿?”
“叫我名字就好。”杨言笑着说,“我送弟弟过来的。”
“弟弟?”
杨言点点头,说:“嗯,他今年参加中考。”
一瞬间,关幼霜就想起了昨晚那个冷峻少年,她就说那男孩子怎么看着有点面熟呢。
“你弟弟叫杨语?”
这下轮到杨言惊讶了,他记得他没有跟顾尔容说过这事,“你怎么知道?”
“我昨晚碰到了,你们俩还是长得有点像,而且名字也有意思,言语。”
“是吗?这么巧,你在哪碰到他的?”
“烧烤摊。”
“那孩子,我都给他说过好多次了,不要去吃垃圾食品,他就是不听。”
关幼霜笑着说:“没必要那么严格吧,偶尔吃一次没什么的,像我这种大人都控制不住,何况人家还是个小孩子呢。”
杨言点了下头。
“不过说实话,你弟弟好像不怎么喜欢说话。”
“是啊,他从小就这样,性格不太好,但其实心底还是挺善良的。”
【距离九年级数学辅导开播,还剩10分钟,请提前做好准备工作】
那个熟悉的机械声突然响起。
关幼霜一个激灵,瞬间忘了杨言刚才说了什么。
“那个,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得马上回去了。”
杨言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说:“那你快回去,等空了再聊吧。”
关幼霜四处瞅了下,确定这附近没有宾馆,便跑到马路边,准备打车。
平日里,出租车多得跟什么一样,可今天,死活看不到一辆空车。
关幼霜急得汗都冒出来了。
杨言看到后,走过来说:“幼霜,你去哪儿?要不我送你吧。”
他指了指另一侧,继续说:“刚才堵车,我的车停在对面的。”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关幼霜点了点头。
两个人便向马路对面走去。
关幼霜本来以为杨言的车就在正对面,哪想到其实在对面几百米外。
【距离九年级数学辅导开播,还剩5分钟,请提前做好准备工作】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关幼霜焦急地问:“车子还有多远?”
“快了,就在前面,你很急吗?要不你在这儿等着,我走快点去开车,然后来接你。”
“没事,一起过去吧。”
关幼霜已经知道,今天八成要晕倒在杨言的车上了。
唉,这破系统。
她便给杨言事先打预防针,说:“杨言,我感觉头有点晕,待会想在你的车子上休息一会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你昨晚没睡好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不用,我有点贫血,眯一会就好了。”
杨言点了下头,说好。
“如果,我说如果,”关幼霜鼓起勇气,说,“如果待会我睡过去的你又喊不醒我的话,麻烦你不用管行吗?不用送我去医院,也不用给尔容说,就让我在你的车上睡一会就好了。”杨言听不懂了。
从刚才关幼霜说她有事要走,他就觉得她怪怪的,具体说不出哪里怪,但就是觉得挺莫名其妙的。
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看关幼霜迈着大步,他的步子也快了起来。
这期间,关幼霜频频看手表,好像就在赶时间一样。
终于,到达车子边了。
杨言帮她打开副驾驶那儿的车门,关幼霜坚持要坐后排。
杨言刚打开后车门,关幼霜一下子钻进去,便倒在座位上不省人事。
杨言上车后,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侧头道:“你刚还没说要去哪里呢?”
后排没回应。
他朝着后视镜望了一眼,只见关幼霜倒在座位上,眼睛紧闭着。
这么快就睡着了吗?
这是有多累啊。
想到刚才关幼霜说的她头有点晕,杨言想着可能是她昨晚没睡好吧,那就让她先休息会吧。
他发动车子,向顾尔容的宿舍开去。
这会,路上已经不堵车了,大约半小时,车子就到了员工宿舍大楼外。
杨言停下车子,喊道:“幼霜,到了。”
依然没反应。
他停下车子,打开后车门,轻轻地摇了下她,说:“幼霜?”
还是没任何反应。
感觉不太对劲呢。
杨言摸了摸关幼霜的额头,倒是不烫,他又试了下她的呼吸,很轻微,就跟没有一样。
他开始慌乱起来,赶紧给顾尔容打电话。
顾尔容办公室的电话一直响到自动挂断。
一连几次,都是这样。
杨言赶紧上车,重新启动车子,开往县医院。
在此期间,他又打了几次电话,但无一例外,一直无人接听。
没办法,他又给县医院工作的一位朋友打了电话,让他帮关幼霜预约检查。
车子到县医院后,他也顾不上多想,便抱着关幼霜直奔到抢救室。
他那个大夫朋友推着病床也迎了过来,说:“杨言,你别急,这次是咱院长亲自救治。”
关幼霜被推进去了,杨言等在外面,焦急地来回踱步。
这个顾尔容,到底在搞什么,电话都不接。
他突然想到今天周六,莫非他根本不在办公室,而是在宿舍?自己刚才明明都到宿舍楼旁边了,怎么就忘了进去呢。
这会,他又走不开,算了,先看看医生怎么说吧。
等了很久,医生终于出来了。
他就是县医院的副院长,一位年约60多岁的人,临床经验极其丰富。
杨言赶紧迎了上去,焦急道:“怎么样,院长,她醒了吗?”
副院长摘掉口罩,摇摇头说:“还没有。”
“怎么回事啊?”
“我们已经为她做了全面检查,报告虽然还没出来,但据我这么多年的临床经验,我觉得这位女士可能脑部有什么病症,需要做个CT来排查。”
“那你们倒是快去做啊。”
“脑部CT今天预约不到,要到下周一才能做。”
“那你的意思,她这两天都不会醒来?”
副院长摇了下头,说:“这个说不好,暂时只能监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