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水龟
遁水龟
“呼……哈……呼……哈……”
齐恒放慢了速度,但还是能听到从那里传来的声音。
那是沉重的喘息,动静之大,似乎就连附近的水都跟着有了波动。
齐恒面色凝重。
他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因为它隐藏在泥尘之中,还有一些石头水藻之类的东西挡着,无法看清全貌。
但他却知道那一定是个大家伙,而且就这种威压来看,它的实力最少也是四阶——
也就相当于修士的元婴期。
“小心。”他轻声的提醒莫九薇。
妖兽无法和修士一样借助物件来提升修为,它们没有功法,不会炼丹炼器,也很难离开所处的环境远赴别处获得资源,所以提升修为尤其艰难,却每一步都走的非常扎实。
正是因为这样,同等修为的人类和妖兽对比,单论实力的话一定是妖兽更胜一筹!不过修士却能借助外物来战斗,如果武器合适的话,那战胜妖兽的可能性也是不低的。
问题是……齐恒没有厉害的同级武器!
修士突破之后往往就会升级一下武器,这样武器强度才能和修为达成一致,尤其是过了金丹期以后,每一次突破都是质变,武器如果不同级的,那根本不够看。
齐恒现在的武器就是刚刚金丹后炼制的,到了金丹后期去用就已经有点勉强了,更别说现在是元婴。
况且这里是在水下,这是那妖兽的主场,对修士就太不友好了。
所以齐恒非常谨慎小心,根本不敢再往前靠了。
莫九薇却是伸直脖子往那边看——
【那可是遁水龟啊,好大一只呢。】
【打是肯定打不过的,但是又不能什么都不做,毕竟好东西可是在它身后呢。】
什么?遁水龟?齐恒整个人都不好了,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想跑路。
不是他怂,实在是这玩意儿根本没法打!
龟本来就是防御力奇高的动物,别提是水龟了,在水里想打它更是难上加难。
而且遁水龟在水里堪称是不死之神——
它能借助水穿梭移动,从一处突然消失,并在活动范围内另一处突然出现!能跑,能躲,能防,还能突袭!这谁顶得住?它的突袭方式也很简单粗暴:从天而降,靠体重直接砸死你!齐恒伸手点了点莫九薇的肩,等她回头看向自己时,就指了一下后方,并用眼神询问——
要不,咱们走?
莫九薇读懂了他的询问,赶紧摇头,然后指了指那团看不清的黑影,示意他靠近一点。
【不不,不能走,走了好东西就得不到啦。】
【别怕,靠近一点,我有办法的。】
还靠近一点?齐恒咬起牙关,他已经感觉到了被注视感,这正是那遁水龟的!二人已经进入它的领地,它发现他们了!一旦他们再往前靠近,那这种举动可能就会被视为挑衅,到时遁水龟肯定会先发起进攻的。
【啊呀,齐师兄好胆小,竟然怂了……】
【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他来的,如果是刘师叔就好了,他肯定会听我的。】
【新师兄还是没有旧师叔有默契啊。】
莫九薇有些沮丧了。自己这么明显的暗示了,齐师兄却无动于衷,看他的举止就知道只想后退逃跑,根本不敢靠近遁水龟。
如果是别的人,刘峰也好,陈岚也罢,甚至是刚认识不久的灵青……那莫九薇觉得他们都会听自己的,自己说靠近,他们就不会后退。
齐恒到底是新认识的人,不相信自己,二人十分没默契。
齐恒:!谁胆小?谁怂了!
被一个一岁的小师妹如此鄙视,他整个人都不淡定了,这一刻他很想直接甩出自己的长链击向遁水龟,好向她证明自己根本不胆小。
但他到底不是个毛头小子了,不会如此冲动行事。
他事先做了点准备,确认有把握打不过就跑了,这才硬着头皮又靠近了一点。
莫九薇大喜。
动了动了,齐师兄他终于愿意动了!就是吧……
【你倒是快点啊,再往前呀!】
【距离不够呢,还差点。】
齐恒咬牙,又往前走了走。
也是这时,突然水底颤了颤,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忽的动了。
齐恒寒毛直竖,全身都在戒备着,偏偏莫九薇还在此时“说”距离不够,还差两步那么远。
两步……那样的话可就无比靠近遁水龟了,它如果突然发难……
齐恒深呼吸一口气,蓦地往前疾行了一大步,与此同时他的话也传了出来——
“就是现在!”
这一步几乎刚刚站稳,就见地动水摇,水流猛然间变得动荡且浑浊起来,似乎有筷子直接把湖水给搅散一样!齐恒站立不稳,但人却反应迅速,抱住莫九薇立即倒下去,就地翻滚后退!
下一刻,重重的响声就在前方传来,他原本待着的位置有什么巨物砸了过去。
也是在这时,水在剧烈的波动摇晃着,一下子就视物困难了,齐恒还觉得头昏眼花,差点没起来。
“砰!”
水中的黑影又动了,而随着它的动作,也终于抖落了外层的泥土,露出一个巨型龟身来。
此处甚黑,无法看清它的模样,但是对齐恒来说,就算现在有了光,他也根本看不清这龟的身影。
因为它太高太大了,远比他来的魁梧,除非他往上浮一些,否则根本无法看清它龟壳的模样。
就地一滚后,齐恒立即慌乱起身,往上游。
似乎有着什么响声从水中传来,很沉闷,让人的耳膜都跟着发疼。
遁水龟一击空了,于是怒了。
它打算原地消失,从那个可恶的修士身前出现,然后用自己的巨壳重重的碾碎他的骨头!
它已经很久不这么做了,因为湖里的妖兽都知道它的存在,它们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只会远远的避开。
至于修士,也没多少人会找到自己这里,所以它难得的享受了近百年的安静时光。
百年对它来说只是打盹的功夫,它并没有睡够,所以对于有人打扰一事异常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