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突骤起
‘乳虎’唐会朝掌柜拱了拱手,“最近可有什么好东西?”
府城涌进来太多习武之人,其中不乏境遇窘迫的武师,为了生存不得不典当物品。
奇珍阁是当地龙头企业,名声最响,价格也算相对公道。
所以,典当这门生意最近做的很大。
唐会也是运气好,一次逛奇珍阁的过程中,低价入手一口趁手的气血神兵。
虽然是二手货,但原主人养练了三十年,再加上这口兵器契合他的拳路,到手后如获至宝。
从那以后,唐会便时常来奇珍阁的当铺逛逛。
掌柜也认得他,转身取过一物,气血浓郁得在表面凝结成黑漆。
虎筋琵琶!
这是虎拳兵器的筑基器具,虽然实战价值不大,但每个大寅山分出的拳武派别,都要以此为入门器械,磨练拳法,为兵器法打基础。
“我要了,你开票子拿钱。”
唐会毫不犹豫,也不问价格,直接拿走这件虎筋琵琶。
原来,大寅山内部有个不成问文的约定。
好在大寅山弟子遍布天下,危难时可以求助,拆解银钱、寻求帮助是自然之理。
只需要将门派特征鲜明的信物到店铺质押,就能换取钱财解决困难。
事后,其他同门见了,务必要出重金赎回。
一方面,此举是为了保证大寅山信物的含金量,有人赎回就代表店铺有利可图,今后还会允许类似情况的质押,形成了硬通货的概念。
另一方面,信物是门派的颜面,不能长期留在店铺里,以免折损门派尊严。
通过质押典当,大寅山弟子互通有无,互帮互助,已经形成规则了。
唐会一眼看出,典当虎筋琵琶的同门,肯定是遇到难事儿了。
他掏空身上带的金票,还搭上了拇指上的戒指,换得了虎筋琵琶的赎回。
原本还想再看,但钱都花光了,只好返身打道回府。
“那个武师好年轻,怎么是生面孔?”
“让你长个见识,他是公良城来的,最年轻武师,周游。”
唐会听到这句话,后颈汗毛竖起,如同发怒的老虎,眼角充血。
啸林武馆,大寅山分支之一,馆主卜啸林外号‘怒虎’,座下弟子,气血9段.唐会,既然遇到了传闻中背弃师门的败类,就不得不出手了。
“站住!”
周游孤身一人,真要去奇珍阁逛逛,体验故地重游的感觉。
冷不丁面前跳出一人,怀抱虎筋琵琶,对他怒目相对。
“公良城来的周游?”
“是我,没错。”
唐会怒击而笑,“果然是你,来了府城,也不找个大门跪着请罪,招摇过市,你果然如传闻一样,暴戾嚣张,不为人子。”
一个背弃师门的叛徒,居然能突破武师,这对府城大寅山背景的武馆来说,无疑是巨大挑衅。
所以,唐会早就从恩师得知,其他同门都约定好,掐断周游开武馆的路子,把他打成丧家犬、过街老鼠。
他一直听闻周游进步飞快,很是不忿,今日见了,忍不住要挑战。
一个野路子突破的武师,怎么抵得过他正统的大寅山拳法。
府城邻近各大门派,在这里开武馆的更加正宗、更接近正统。“压缩气血、滴血为珠,看我白虎七杀,打人如滚绣球。”
唐会已展开怒虎一派得拳路,双眼已成血目,周身铜虎煞气翻腾如云团。
他双臂膨胀如虎爪,毛孔渗出小珠般的血滴。
一颗血滴崩开,在地面蹦出拳头大的凹坑,好家伙,这是秘法,居然在气血后段就掌握了压缩气血爆炸杀伤的手段。
唐会疾步欺进,身形忽左忽右,却比直线进攻更快更难防备。
先前还以为他托大,以气血后段挑战挑战武师,如今看来这家伙实力不俗,遇上那些吃不饱饭或者重病在身的武师,真有可能战而胜之。
“谁给你的自信?”
周游吐出这句话,突然翻身一跃,掠至对方头顶。
猝不及防之下,唐会周身炸毛,气血急速转向,正要往上发力变招攻击。
周游正要下杀招,突然一旁墙头冒出个脆生生的声音,“弄脏了地面自己洗。”
回头看去,声音从奇珍阁传来,说话之人早已缩回去。
周游点了点头,一脚蹬在唐会后腰,势如破竹踢散他的气血、力量和知觉。
唐会四肢无力倒在地上,只剩下一双眼睛能动,失去对身躯的掌控。
“以后放醒目些,别把武师不当前辈!”
周游脚尖挑起虎筋琵琶,轻抚两下,指尖勾动弦子弹出,锐利的风落地炸开,细碎的锋利残余把唐会刮得满脸是血。
“哈哈!”
周游丢下虎筋琵琶扬长而去。
半个时辰后,啸林武馆聚集了城中所有虎拳脉系的武馆。
“太嚣张了,我们还没找上他,他就打伤咱们的人!”
‘暴虎’冯不归怒发竖起,“我出面解决,必将周游相关所有人赶尽杀绝。”
他这个暴虎的名头,以手段残酷,做事不留余而得名。
“不妥,他们住在外城靠内区域,那里不允许动拳。”
一个外号睿虎的武师开口问道,“唐会如何了?”
“体内无伤,却被一脚踢散了气血,周身无力,只能靠他自行复练聚力。”
卜啸林还有后半句话没说,有九成可能废了。
气氛有些沉重。
前段时间,大寅山抽调各处精英弟子补充损耗,每家武馆均有出人。
如今正值青黄不接的时候,唐会这样的资质,算是矮子里拔高个儿,是充斥武师的种子选手,却因为一场冲突前途尽毁。
“诸位,周游这人留不得了,我们一起发力,让他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在场的武馆之主均没有异议,新仇旧恨一次算清,爽快。
突然有人提出疑问,“周游如此本领,在公良城肯定不是无名之辈,他可有什么绰号?”
“不知道。”
“没听说过有,或许是没传的开吧!”
从始至终,插翅虎三字都没有一人提起,仿佛从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