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爱妻,右手红颜
左手爱妻,右手红颜
汤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朱檀笑道:“这青霉素,是治病救人的良药!可不是什么方士练出的丹药!你不要混为一谈!等有机会,本王会让你见到它的威力!”
汤氏看向朱檀,担忧道:“真的没有危险吗?”
朱檀无所谓道:“有危险也没关系!等尹绍生病了,咱们先拿尹绍试药!”
不远处。
尹绍看向朱檀,满脸无奈。
“殿下.你什么时候能稍微顾及一下下官的感受?”
朱檀眉毛一耸。
“本王又怎么不顾及伱的感受了?你也不想想!王府这么多属官,本王怎么不拿别人试药?这是对你的重视和栽培!你这是什么态度!”
尹绍听到这话,顿时茅塞顿开。
对啊!
王爷怎么不找别人呢?
这分明是重用自己!
随着青霉素制作成功,朱檀心满意足地揽着鲁王妃的纤腰,回后院歇息了。
尹绍则指挥着王府的几十名卫士做着善后工作。
譬如,将大量的青霉菌倒入装满豆子打成糊糊的缸里。
有卫士苦着脸道:“大人,这味道也太臭了!而且这东西绿惨惨的,还有这么多毛!我们吸多了这个东西,不会死吧?”
尹绍捂着鼻子站在一旁,闻言皱眉道:“住口!本官找你们来干这事,就是看重你们!越是危险,才越证明本官要重用你们!王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本官怎么不用别人呢?不识抬举!快干!”
兖州府。
吴府。
凌晨。
天空还未完全摆脱夜色的羁绊,便已悄悄迎来微光到访。
吴婉儿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袍子,望望窗外快要亮起的天,连连咳嗽,皱眉不已。
她身边。
侍女瓶儿心疼道:“小姐,你先把郎中开的汤药喝了吧!你这都连续劳累一个多月了,整日忙到深夜,这样下去,身体可就垮了!”
吴婉儿嘴唇苍白,轻咳一声,嘴角含笑,道:“无碍的我爹去南直隶开盐行了,这里离不开我!咳咳咳.还好,盐引,咱们终于是拿下来了!成本也只是比晋商高一点点!能盈利呢.”
说完。
忽然。
吴婉儿身体一软,就倒在瓶儿身上。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的额头好烫!”
“瓶儿这就给你叫郎中去!小姐,你坚持住!”
兖州府的李郎中,算是本地最有名的郎中了。
此时。
李郎中给吴婉儿把了把脉。
眉头紧锁。
不时摇头。
“观面色,带有病容,咳嗽连连,胸中痰鸣,呼吸短促,此乃肺部受邪之象。
以望闻问切四诊来看,这病状,非寻常风寒可比,恐已深入肺脏,致使肺气受损,痰热内结,病名肺痈,或称为肺热。
现在吴大小姐还出现了高热的情况,不好治.不好治了!”
此时。
吴府内,吴老爷不在。
阖府上下,只有瓶儿守在吴婉儿身边。
瓶儿忍不住焦急道:“这可怎么办?这病严重吗?”
李郎中叹口气道:“肺邪内陷,痰热互结,必须急治,方不误大病。
这病首在调养精神,不能劳累过度!前几日,我已跟吴大小姐说了这道理!
现在看来,她是没有听进去!
如今,只怕是病入膏肓,凶险了!”
瓶儿听到这话,心中一急,忍不住道:“李先生!我家小姐可不能有事啊.”
李郎中摇摇头。
“这种病我是没什么把握!我前些时日开的麻黄杏仁石膏甘草汤,继续喂你家小姐服用!若是能挺过去,自然最好!
若是挺不过去唉!”
瓶儿焦急道:“郎中!你救救我们家小姐!你不能光说丧气话呀!你好好读读医书,是不是医书上写的,你没有学明白呀?”
这话说的李郎中顿时吹胡子瞪眼。
“小丫头懂什么!我行医这么多年,岂能连这点病都诊治不明白!
方才我说的还只是客气话!这种病,在我看来,分明就是九死一生的大凶之症!
是死是活,全看病人的造化了!”
瓶儿听到这话,顿时更加激动,她忍不住还嘴道:“分明.分明是你学的不好!你诊治错了,还不许我说!我们小姐有的是银子!她一定能找到郎中医好的!”
李郎中听到这话,愤然起身。
“小丫头!不要说在兖州府,便是这天底下,我也不相信有人能医得好这肺痈之症!若是谁能医好了!我愿拜他为师!”
说着。
李郎中起身离开。
瓶儿急的掉下了眼泪。
“小姐!小姐!你不会有事的!”
吴婉儿这时忽然幽幽醒转。
看向瓶儿,虚弱道:“方才我迷迷糊糊咳咳听到你跟李先生争吵!这样不对!是咱们有错在先他已经尽力了!”
一边剧烈咳嗽着,吴婉儿一边苦涩道:“李先生话里话外,对我都是责怪之意!咳咳也是我太过不听话了.对不起李先生好心诊治!咳咳.你明日,要命人备上礼物,向李先生赔罪!”
瓶儿看着吴婉儿的模样,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只是哭道:“小姐都是为了这盐行的事情累的!小姐你好傻呀”
吴婉儿艰难笑笑。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说完。
吴婉儿又陷入了昏迷中。
只是口中不时喃喃着。
“殿下.殿下!婉儿,做到了呢”
瓶儿眼见吴婉儿如此模样,心疼万分。
一咬牙。
转身出了吴府。
“王府.王府便是龙潭虎穴,我也得为小姐闯一闯!
小姐为了鲁王殿下如此深情,若是临别见不上殿下一面,只怕要抱憾终身!”
很快。
鲁王府门前。
几位侍卫拦住了瓶儿。
为首将官打量着瓶儿的装扮,皱眉道:“小小一个丫鬟,竟敢擅闯王府!速速离开,免得被殿下治罪!”
瓶儿丝毫不惧,只是口中高喊着:“我要见殿下!我有要紧事对殿下禀报!”
将官哂笑一声。
“你能有什么要紧事!别浪费殿下时间!”
话音刚落。
一个声音响起。
“就是!你能有什么要紧事?快说,别浪费本王的时间!”
众人听到这个声音,纷纷向大门望去。
竟是朱檀出现在大门前。
众人慌忙跪倒。
朱檀看着瓶儿,满脸好奇。
“说吧,有什么事要找本王?”
瓶儿心中暗道好运!
竟然在这里遇到鲁王殿下!
口中带着哭腔道:“殿殿下!我家小姐患了重病!她.她快不行了!”
朱檀听到这话,有些意外。
看向瓶儿,问道:“你家小姐可是吴姑娘?”
瓶儿道:“正是!”
朱檀皱眉道:“怎么回事?前些时日,她还好好的!”
瓶儿急道:“殿下,我家小姐自从回家后,就一直在操持盐行的事情!老爷都去南直隶开办盐行了。
小姐则调配着家中的精干,尽心竭力忙着盐引的事情!
从来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常常忙碌到深夜!
前些时日小姐只是胸闷咳嗽,郎中诊断为肺痈,让她多休息
可是小姐怕耽误了殿下的大事,非但没有听郎中的话,反而不顾身体,更加劳累!
昨天终于病倒了,连郎中都说这个病凶险至极,小姐恐怕挺不过去!”
朱檀听到这里,已是眉头紧锁。
他知道,不管是获取盐引还是开办盐行,都没有那么简单。
也正是因为不想做这些劳心费力的事情,所以才对外招商,想找一个人替自己受这个累。
但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将吴婉儿累的病倒了!
瓶儿眼看朱檀神色阴晴不定,生怕他不管自家小姐,忍不住哭喊道:“殿下!我家小姐对你一片痴心!
他明明知道,开这个盐行劳心费力,一年也赚不了几万,两银子甚至还可能亏本!
但他为了帮您,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
现在落到这个田地,只是想最后见你一面,殿下你就可怜可怜我家小姐吧!”
朱檀听到这里。
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啥?
一年最多赚几万两银子,甚至还可能赔钱?
谁说的?
这明明是个天大的便宜!
怎么都认定会赔钱呢?
不过这时,朱檀才突然意识到,原来吴婉儿是喜欢自己才选择跟自己合作的。
无所谓赚还是赔,也无所谓成功或是失败.
甚至为了自己的事情,如此尽心竭力。
一时间。
朱檀也有些动容。
他看向瓶儿,皱眉道:“现在你家小姐如何了?”
瓶儿愁道:“高热不退,咳嗽不止,甚至昏迷过去好几次了!兖州府最有名的李郎中都说了,这病极为凶险,他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一切都只能看小姐的造化了。”
朱檀听到这里,顿时愣住了。
高热?
咳嗽?
郎中觉得很凶险,甚至无药可医?
听起来就很像是肺炎了!
说不准自己府里的青霉素能派上用场。
不过那青霉素只能算是最后的杀手锏,并不能直接拿去用。
一个是提炼的青霉素当中到底有没有有害物质不确定,另外一个就是这吴婉儿到底对青霉素是不是过敏,也不确定。
很快朱檀带着王府里的方郎中,和一小瓷瓶青霉素,动身赶去了吴府。
无论这其中有误会还是如何,吴婉儿毕竟是为了自己才累倒的,于情于理,朱檀都不能视而不见,置之不理。
很快。
朱檀赶到了吴府。
这一下。
吴府上下全都惊呆了!
他们看着朱檀带卫士走进吴府。
再看看朱檀身后的瓶儿,骄傲得仿佛像个刚打完胜仗归来的英雄。
“殿下怎么会来咱们这儿?”
“天老爷!不枉费小姐为殿下作出这么大牺牲!”
“有什么用啊.现在小姐凶多吉少”
吴婉儿闺房内。
此时。
只有几个丫鬟伺候着。
吴婉儿已经因为高烧,再度陷入昏迷。
方郎中是朱檀王府里的郎中。
也曾经是应天府有名的郎中。
此时,方郎中看了看吴婉儿的病情,又看了看李郎中开的方子,点点头,对朱檀道:“殿下,这方子开的没问题!便是我开,也只能如此!这肺痈之症,属实凶险!我也没什么更好的方法!
这吴家小姐,似乎这些时日劳累过度,原本还是有机会好转的.
唉!现在只怕是难了”
朱檀听到这话,心中顿时更加过意不去。
这吴婉儿对自己情意深重,之前若是不知道还好,现在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理。
朱檀问道:“真的没什么办法了?”
方郎中叹口气。
“除非有奇迹发生!”
朱檀点点头。
看向瓶儿。
“本王现在手中有药,可以喂给你家小姐试一试!但也不一定能见效!如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若是不试试,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瓶儿慌乱带着哭腔道:“我我不知道呀!我只是个小侍女,做不得这种主的!老爷现在在南直隶,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朱檀皱眉想了想。
最终决定试一试。
毕竟,吴婉儿现在已经命在垂危了,如今只能算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朱檀将手中的小瓶青霉素取了出来。
这种药最好的使用方法还是肌肉或者经脉注射。
但现在根本来不及准备这些东西了。
只能用口服试一试了。
口服的风险就是青霉素可能会被肠胃吸收代谢掉,而难以发挥真正作用。
但朱檀觉得,这个时代的人从来没有使用过青霉素,所以青霉素应该对这个时代的病有着极好的治疗效果.
总之试一次吧!
很快。
朱檀将青霉素喂给了吴婉儿。
方郎中又开了几方药剂,帮助吴婉儿排热降温。
随后,便是漫长的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