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烟消散,诡异的气息传来,所有人都向废墟之地围拢,一脸震惊地望向秘境之内的八具身形。
“这是九藏秘境!”观战的吕地师凝眉说道。
“吕前辈,什么是九藏秘境?”一名散修问道。
吕地师沉声说道:“天有九极,人有九藏,传闻九藏秘境如同人体九藏,内部自成空间,为独立小世界,所谓一叶一菩提,一花一世界便是源于此,九藏秘境之中万物不腐,万年不灭,所以这些高手都可以维持生前的体貌特征。”
“那秘境里身穿我汪家老祖衣袍的人是谁,我曾在汪家祖地的画像中见过此人。”一名青年惊恐问道。
吕地师看向一名身穿华服的老者,却见老者胸前正纹着一个“汪”字。
“当年的天下第一世家,汪家家主王藏山,传闻可以掌控空间的先天道胎,素有南太平,北藏山之说,后来汪家灭门,汪老家主不知所踪,原来是被陈天甲藏在了九藏秘境里。”吕地师嘀咕道。
“那是我青城山的太师祖陈袍,乃是青城丈人的直系子孙,我青城山百年前倾尽全力培养的超级天才,也是先天道胎,天生拥有千里御气的神通,可千里之外斩人首级,渡劫成地仙时区区三十二岁,如此天才,却消失在雷劫之下从此杳无音讯,也就是从那时起,我青城山走向下坡路,从此一蹶不振。”一名老者悲愤说道。
“师傅,那个人是我父亲张灭。”张野咬着牙指向九藏秘境内一个被铁链拴起来的男子说道,眼睛通红,泪流不止。
“佘刀门门主张灭?”一名中年散修惊恐说道。“十多年前我还和张门主有过一面之缘,张门主为人很是低调,虽是地仙却其名不显,那时候他曾说生了儿子,想要退隐,却没想到横遭毒手!”
龙虎山方向的张义之骇然,望着被掉在吕祖身旁的一名身材即为壮硕的老者,老者身穿龙虎黄袍,面目狰狞,美髯短须,一副枭雄之姿。
“是我们龙虎山五雷震天诀的初创者,老天师张五雷!”张义之声音发颤说道。
“张五雷?”众人惊恐。“那个号称御雷飞升的老天师,吕祖在世时,世上唯一一个能和吕祖平起平坐的人,竟然也被陈天甲关在了这里!”
“可是为什么会有一个女人?”有人指向九藏秘境中的一个女人问道。
妙玉真人叹了口气说道:“这是我观音庵的安安祖师爷,生来便可以摄魂夺魄的先天道胎,千年来唯一练成《自在莲花经》的盖代天才,两百年前不知所踪。”
“那还有一位是谁?”众人指向最角落里的一人问道。
“不管是谁,这陈天甲罪大恶极,猎杀天下道门的祖师爷,必须要给我们个说法!”一名老道怒吼道。
“陈天甲老匹夫,原来各派失踪的老祖都死在了你的手里,连当年的吕祖和张五雷都被你所杀,你到底要做什么?”一名白发老者指着陈天甲质问。
陈天甲斜睨说话的老者冷声说道:“都是一群手下败将而已,被我所杀之后,成为我的私人藏品储存在九藏秘境里,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尛說Φ紋網
“老天师真是好大的手笔啊。”病书生咳了一声说道。“您这无意间露出的一手,当真是让我等后辈开了眼,您以一人之力,几乎把三百年来的所有顶级天才全部收入囊中,此等壮举,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一群道貌岸然之辈,死有余辜,既然今日被各位发现,所幸也就让尔等开开眼。”陈天甲说道。
“老天师刚刚说这群人死有余辜,我想问问,他们当真所有人都死有余辜吗,比如张太平,传闻他是你的结拜兄弟。”我扬声问道。
陈天甲瞥了我一眼,望向九藏秘境中的张太平说道:“你一定很奇怪这个张太平为什么和你长得一样,答案很简单,他和吕祖一样,当年被我擒杀时,一个逃出了一魂,一个逃出了一魄,吕祖之魄转生成了王禅,而那一缕残魂,就是你。”
众人哗然,全部看向我。
我沉声说道:“可我从来也感应不到体内有其他残魂主导。”
“那是因为还没到时候,若是没有画眉的转世暗中保你,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吗?当年张太平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他远比天下的任何人都要可怕,我甚至怀疑,他在布一个横跨万古的局,所以我才不能让他活着。”陈天甲说道。
“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你就杀了自己的结拜兄弟?”我质问。
陈天甲闲庭信步道:“不止如此,我和张太平年轻时候就认识,至于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不是你们该知道的,你们只需要知道,这里的人,除了这一位,其余人都死有余辜就是了。”
陈天甲指向角落里的一个面色安详的青年,眼中露出苦涩。
“此人如此年轻,能被老天师收藏,恐怕也是精才艳艳之辈。”病书生说道。
陈天甲说道:“他不是什么精才艳艳之辈,只不过是一介凡夫罢了,他是我的发小,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当年为了混口饭吃,一起闯荡天下,最后辗转来到龙虎山当个蓄水房的杂役,他不是天才,也没什么本事,反倒是很懦弱,每次出了事都让我来扛,他很怕死,别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是个十足的滥好人。”
“这么说来,看来此人对老天师很重要。”病书生说道。
陈天甲说道:“说重要也不重要,他叫陈泽,死的时候才刚刚炼气,当年的张五雷见他勤快又愚钝,把他留在身边当个侍茶童子,我因为机缘巧合得到了昆仑仙人的九转仙经,张五雷心生嫉妒,逼我将九转仙经默下之后想要杀人灭口,他觉得我不配死在他手里,于是就让陈泽动手,那是陈泽一生中最高光的时刻,他选择了死,让我来活着,放我离开之后,他就被张五雷派人悄无声息地勒死在了后山,这就是他一生的写照。”
“荒唐,一个凡夫俗子的死,跟你猎杀各派老祖有什么关系?”那名质问陈天甲的白发老者再次质问。
“无关吗?”陈天甲呵呵一笑说道。“我也是凡夫俗子,凡夫俗子就该死?如果你这么想那就正合我意,因为凡夫俗子也觉得,天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