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珂闻言,立时赶往天师府,一路上众人向他行礼道喜陈珂都不心神不宁、不予理会。
到了天师府大门前,隔着雾霭弥漫的天堑,陈珂远远地看见陈天甲正坐在天师府正堂中间,面前火炉灼烧,陈天甲怀抱婴儿,模样慈祥。
府内的苍雪看见了站在对岸的陈珂,于是上前喊道:“珂珂,你怎么不进来,师傅正逗宝宝玩呢。”
陈珂整理衣襟,踏上天堑走向天师府,见到陈天甲之后,弯腰行礼道:“师傅,珂珂前来问安。”
陈天甲点头,捏着婴孩的小手说道:“酒醒了吗?”
“已经清醒,让师傅担心了。”陈珂说道。“我来抱着吧,您先歇一会儿。”
“好,你来抱着。”
陈天甲说着将孩子交个陈珂,但是孩子离开陈天甲之后立马哇哇大哭起来。
陈天甲呵呵一笑说道:“这孩子和我亲啊,都不要爸爸抱着的。”
陈珂抱着孩子轻微晃了起来,但孩子依旧啼哭不止,苍雪见状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可孩子依旧啼哭。
“奇怪,刚喂完奶就哭个不停。”苍雪担心道。
“我来抱吧。”陈天甲说道。
“好,给师傅。”
于是苍雪将怀中孩子递给陈天甲,陈天甲接过孩子之后,哭声立即停止。尐説φ呅蛧
“我说吧。”陈天甲开怀一笑。“这小不点认得我。”
苍雪说道:“既然孩子和师傅有缘,那孩子的名字由师傅来起吧?”
陈天甲摇头,说道:“孩子的名字就该由父母来起,珂珂,你看你儿子叫什么名字好?”
陈珂说道:“回师傅,我想给孩子起名叫平安。”
“平安?”陈天甲挑眉。“陈平安,似乎朴素了些,怎么想起这个名字的?”
陈珂说道:“我就是想让孩子平平安安的就好。”
“那就叫陈平安吧。”陈天甲说道。“以后这娃娃满了十八岁,我就让他当龙虎山的天师。”
“多谢师父。”
苍雪闻言,连忙道谢,见陈珂有些心神不宁地样子,连忙点了点陈珂的手背,陈珂缓过神来,沉声说道:“师傅,我听说九黎王朝利用豢养的巨兽攻打中原,现在已经攻占了江南?”
陈天甲点头说道:“为师正要和你说这件事,你师哥武昭已经带人过去了,九黎王朝豢养的巨兽有三种,分别是狻猊、红犼和夜枭,这三种巨兽都是凶恶无比的上古凶兽,尤其是夜枭,半兽半禽,刀枪不入,还无惧风火雷法,想要对付极难,我暂时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武昭若是以硬碰硬的打法必然损失惨重,张义之已经钦点好了人手,你现在去龙虎大殿,和他们一起即刻前往江南助武昭一臂之力。”
“是,师傅。”
陈珂说完,拉起苍雪的手走到门口,苍雪有些娇羞,问道:“珂珂,师傅在这里呢,你拉拉扯扯地做什么?”
陈珂说道:“我现在出发,过几天就回来,你照顾好孩子。”
“我当然会照顾好孩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事情要和我说?”苍雪问道。
“没什么。”陈珂说着把苍雪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你也照顾好自己,完事小心一点。”
“你好奇怪啊珂珂。”苍雪温柔笑道。“我在龙虎山上呢,又不会有危险,倒是你,听说那些巨兽很高大,你千万要小心,不要受伤了,不然我会担心的。”
“知道了。”陈珂说完走向龙虎大殿。
身后的炉火前,陈天甲依然在逗弄怀中婴孩,直到婴孩睡意朦胧,在陈天甲的怀中安睡。
午夜时分,苍雪从睡梦中醒来,她下意识地摸向旁边,猛然坐起,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在天师府的门口睡着。
苍雪回头望向天师府内,却见正有七位老道围绕在陈天甲周围,口中默念咒语,双手中都捧着一盏油灯,一旁站着天师张义之,而端坐正中的陈天甲此时怀抱婴孩,婴孩的腹部被画上诡异的黑色经文,周围各有一张道韵流转的符箓。
这七位老道乃是龙虎山的七位太上长老,尽皆是地仙境,轻易不露面,苍雪心下一寒,声音发颤问道:“师傅,您在做什么?”
“醒了?”陈天甲并未抬头,伸出手指放在婴孩的额头,婴孩立马浑身抽搐,口中发出轻微的啼哭。
“师傅,求您停下来,您要对孩子做什么?”苍雪焦急问道。
陈天甲说道:“珂珂是我亲手养大的,他的能力很适合我,但这些年来我将他视如己出,实在不忍伤到他,好在是你来了,你是先天道胎,他也是先天道胎,你们生下的孩子也是先天道胎,这孩子的能力是回溯,刚好也是关于时间的能力,具体怎样,还得我取到了再说。”
“师傅,他还这么小,你取他的能力他会死的,求您放过他,取我的能力。”苍雪说着跪了下来。
陈天甲摇头,说道:“你的能力太微弱,我不需要。”
“师傅,这是陈珂的孩子,孩子若是出事,陈珂知道了你们还怎么做师徒,求您放过孩子。”苍雪哀求道。
见陈天甲不理会,苍雪眼神一凛,猛然冲来,然而张义之抬起手就将苍雪掐在手中。
烛火摇曳,张义之拎着苍雪瘦小的身体,影子印在墙上,挣扎却无力。
“老祖宗,该怎么处理她?”张义之问道。
陈天甲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要把她弄伤了,挂在门口吧。”
“是。”
张义之说着,手上稍一用力,苍雪的脸上立时青筋暴起,她拍打着张义之的手臂,眼睛瞪大,望着灯火中间的婴孩。
“不要……”
苍雪说着,手掌旋动,天师府外的气温骤降,张义之见状,猛然捏断苍雪的脖子。
苍雪的眼角落泪,眼睛通红的望向孩子,直到瞳孔涣散。
张义之松开手,苍雪瘫软在地,很快龙虎山就飘起了飞雪。
而此时在江南边境外三百里外的雪暖上,陈珂忽然心神不宁,眼睛不禁流出眼泪。
“小师叔,您怎么停下来了?”一名长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