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从禅定中醒来,随着众人走向道场。
看台之上,人声鼎沸,无比期待道场上两人的比武。
一个是龙虎山首席弟子张天河,一个是茅山首席弟子王禅。
当世龙虎山为天下道首,张天河身为天下第一道派的首席弟子,其名声在外,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修为几何。
就算每年的罗天大蘸举行,张天河也是作为天下道首的大弟子走个过场,真正知道他修为的并没有几个。
若是没有百年会武,多数人都以为张天河不过是个读书的呆子。
而王禅区区二十三,早已名声在外,他身为道尊儿徒,十岁时便金丹初成,十三岁时入术字门,同辈无敌,名声显赫,有极大希望成为下一届道尊,哪怕张天河展现出的实力不俗,拥有三把圣器,大多数人最看好的人依然是王禅。
此时王禅身穿长衫,双手背负,看起来像个气质非凡的先生,而再看向对面的张天河,虽穿得仪表堂堂,但看起来却有几分猥琐。
张天河一只手拿着折扇,折扇打开,挡住半边脸,另一只手像是在剔牙,腋下还夹着一卷古书,看起来完全没把这场比试放在眼里。
钟声响起之后,王禅一步上前,张天河下意识地拔腿就跑,见王禅皱眉,张天河竟然当着天下众人的面从怀里拿出一面小镜子龇牙咧嘴起来。
“对不住,早晨吃肉,有点塞牙了。”
张天河说着,将手里的牙签丢向一旁,王禅见状,食指挑起,牙签当即射向张天河的太阳穴,张天河恰巧此时身体后仰,脚跟驻地,险些仰倒,贴着他额前划过的牙签却破空入石,将看台周围的一面石墙炸裂。
张天河面色大惊,指着王禅义愤填膺地说道:“你这人,怎么如此歹毒!”
“够了,我没工夫陪你演戏。”
王禅眼神一凛,虎口张开,食指和拇指间出现一缕红绳,他另一只手拨动红绳,绳弦拉满,手指松动的瞬间,一道诡异的气息划过整个道场,张天河连忙抱着头趴在地上,却见周围道场的石墙再次被斩平一层。
“哇,你上来就用杀招啊。”张天河喊道。
王禅再次拉动绳弦对准张天河,轻轻一弹,又是一道微光划过,张天河暴退,地上当即出现一道恐怖的裂痕,十分整齐,将道场的地面分割。尛說Φ紋網
而此时张天河正在空中,王禅则再次弹动绳弦。
张天河皱眉说道:“好烦,你别弹了。”
微光划过,张天河身在空中难以躲避,只得身体倾斜,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一大撮头发被削下,张天河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张天河连忙爬起,半跪地上,又掏出小镜子看向自己的头发,只见他头上一角的头发被削平,露出头皮,而此时动静再次传来。
张天河顺势躺倒,躲过王禅的攻击,他躺在地上,掏出雷鸣离火扇就是一扇,雷光炸裂,烈焰熊熊,王禅后撤,随手又是一弹。
张天河不得已再次翻身躲过,另一把扇子持在左手,却是五火七禽扇。
张天河左右开工,双手一阵猛扇,只见火焰滔天,雷光不断,看台上的人纷纷抱头鼠窜,生怕被波及。
足足百扇之后,张天河累得满头大汗,只见他前方的道场早已化为火海,道场围墙都已经烧得赤红,对面看台上众人也早已空空,同样不见的还有王禅。
“人呢?”
张天河疑惑嘀咕。
下一秒,王禅从天而降,只见他右手掌心捧着三颗珠子,其中一颗珠子飞向张天河,张天河抬眼望去,阳光刺眼,那珠子忽然爆裂,同样爆出雷霆火焰,将张天河崩飞出去。
“我去,我抗议,王禅用炸弹炸我!”张天河从地上爬起来喊道。
“雷火丹珠”。张义之凝眉说道。“同样是大洞真经里的术,将天雷秘炼,威力极大。”
王禅右手一挥,两颗雷火丹珠左右夹击张天河,张天河见状,拿出山河扇,一记扇风,地面砂石崩起,饶是如此,雷火丹珠爆炸造成余震依然将他崩飞,重重地撞在围墙上。
张天河有些狼狈的站起来,而王禅左手剑指搭在右手剑指之上,指尖划动,剑气透指发动。
“真武剑气!”
剑气磅礴,直接射在张天河的胸口,将他钉在围墙上。
张天河瞪大了眼睛,嘴角溢血,从围墙上缓缓划过,蹲在地上。
“糟糕,玩大了。”
“天河中了真武剑气?!”张元惊恐说道。
“大师兄,你没事吧!”龙虎山众人关切问道。
张天河伸手入怀,从怀里又掏出那面小镜子,只见小镜子上面出现裂痕,看得张天河欲哭无泪。
“中了我的真武剑气,怎么可能没事?”王禅神色大惑。
“我是想跟你闹着玩,你竟然来的真的,把我的阴阳镜打坏了。”张天河说着,脸上的玩世不恭消失。
“阴阳镜?那不也是圣器吗?”看台上的卫夫子惊恐说道。
“天下圣器十二件,四件都在他手里。”紫怡师太也忍不住说道。
而此时张天河手持阴阳镜对准王禅,阴阳镜中倒映出王禅身影,张天河轻轻敲响阴阳镜的背面,镜中王禅的身形震颤,倒飞出去,道场上的王禅竟然也倒飞出去,同时身上炸出血雾。
张天河再次以阴阳镜照向王禅,王禅惊恐,施展大罗洞观的瞬间,身上的长衫滞留原地,整个人金蝉脱壳退到道场围墙的阴影之中。
长衫燃成灰烬,张天河再次持镜照向王禅,王禅翻身躲过,沿着道场围墙疾驰,张天河手中的阴阳镜无法捕捉张天河的身形,似乎只要保持高速运动,这阴阳镜就无法施展神通。
王禅速度极快,在空中留下残影,转瞬来到张天河面前,一掌拍向张天河胸口。
张天河倒退数步,却是半点没事,而王禅手掌上却一片殷红。
“你身上,还有圣器?”王禅不敢相信地问道。
“算你说对了。”张天河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物,不是别的,正是他一直夹在腋下的古书。
此时古书打开,里面是一卷竹书,共有六块,每一块上都写满秘纹。
众人疑惑间,马怀真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六甲天书?”
“十二圣器之首的六甲天书?!”紫怡师太也震惊不已。
“传闻六甲天书乃是上古遗书,内藏上古六甲秘卷,是奇门遁甲中的甲字术,不仅是天书,还是一件可攻可守的圣器,这是天师府老天师的东西,竟然传给了他?”卫夫子说道。
“师兄,老天师的东西,何时传给了天河?”张元也转身问张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