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铜锣声敲醒时,我从不远处的山头上睁开眼睛。
眼下我已经辟海境大圆满,可以感受到日精月华和山川河海的灵气,经过一夜的月华洗练,加上拂晓之后吸纳海量的东来紫气,我在辟海境已经没有任何瑕疵和不惑之处,还差百次行气周天就可以气海结丹。
随着参赛队伍来到道场之后,看台上观战的人员也陆续坐满。
经过两天的比试,参赛人数只剩下250人,而在这250人中,龙虎山独占110人,武当弟子42人,茅山弟子39人,峨眉弟子30人,南海弟子17人,崂山弟子12人。
也就是说,除了被固定安排在第一组的崂山百强榜前十的弟子,如果再以强弱划分,那第二组的崂山弟子只剩下两人。
所以当各派弟子的名单公布之后,当即有人说道:“看来今天只能是龙虎山内耗了。”
各派的十强弟子都在第一组,而每组有125人,就算龙虎山的人使手段控制抽签尽可能地让龙虎山弟子放在第一组,那第二组也起码有35人是龙虎山的。
茅山作为此次六派会武的主办方,也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果不其然,我隐隐感应到了一股强大的道力威压出现之后,老态龙钟的道尊马怀真来到了原本马万春所坐的位置。
“弟子参见道尊!”道场之上,众人齐拜。
“免礼吧。”马怀真轻声细语,耳中却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声音。
“我知道我的出现会让诸位觉得疑惑和不自在,在场的都是当今道门赫赫有名的人物,除了我身边这些六大派的道门巨擘,看台上也有一些退隐多年的老友,岁月如梭,我也一百多岁。”
“昨晚有小辈向我反应了昨天发生的事情,我未曾想到,抽签这种小事,也可以作假,时代虽然已经不一样了,但公平一定还是要的,六大派百年会武,意在选出强者成为有资格继承道尊令的人统领道门,我年事已高,不能事事亲为,而前九届诞生的六派第一里,有的死有的残,有的无心当道尊,有的已经变得利欲熏心,所以经过我慎重考虑,此次六派会武的获胜者,将会成为道尊令的下一代传承人。”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道尊令为道门至尊的传承圣物,从古至今一直流传到现在,听闻道尊令会延长修道者的寿元,除非是中途被杀,否则必定能活过百岁,而拥有道尊令的人,会对天下所有修道者形成一定的道劲威压,哪怕修为达到不灭和最强的地仙境,也会被道尊威压。尐説φ呅蛧
道尊的话一言九鼎,六大门派的掌舵人互相看了一眼,张义之本想说点什么,最后也是什么都没说。
马怀真接着说道:“为了防止有人弄虚作假,今日抽签,由我亲自监督,除了各派前十受到赛制保护不至于提前碰头,其余人的顺序全部重洗打乱。”
正在此时,我身旁的一名身材壮硕的弟子扬声说道:“敢问道尊,既然您说了,此次六派会武的第获胜者可以传承道尊令,那我们是否还要点到为止,您应该知道,有些较量,生死只在一瞬间,光想着点到为止,怕是发挥不出什么实力啊。”
“问的好,你是何人?”马怀真看向问话之人。
“南海派,重阳。”
“南海首席弟子重阳,我听王禅提起过你,是个人才,你的问题我有考虑过,往年六派会武,为了确保各派安全,动手时多少都会有所保留,这也导致很多人发挥不出真正实力。”马怀真认真说道。“但此次六派百年会武,涉及道尊令的传承,道尊令关乎的性命并非个人可比,一个有魄力的道尊,可以担任重整道门的大任,所以生死有命,过了今天,明日所有人一视同仁。”
“弟子还有一问,假如比斗之时,使用一些非常手段呢?”重阳继续问道。
“何为非常手段?”马怀真反问道。
没等重阳回答,龙虎山的一名弟子也问道:“龙虎山弟子张行道也有此问,听闻以往的六派会武都禁止使用各派禁术,连所用兵器都不可以是各派镇派法宝,既然南海的重阳道友问了,我也顺道问问。”
马怀真听完说道:“此次会武,没有任何禁制,所谓的名门正道的言论,我也早就听腻了,所以实力不济的,尽早退场吧。”
“不愧是道尊,尽管老态,但说话一言九鼎,霸气十足啊。”崂山派的李玄说道,同时看向唐蛮子问:“大师兄,各派首席似乎都有禁术或道门圣物,你有什么吗?”
“我有个屁。”唐蛮子说道。
道尊马怀真讲完话后,先是让各派前十的弟子抽完号码,剩下的弟子则两边交叉调换后再抽取剩余号码。
而我抽中的号码很靠前,是5号。
5号签是在首轮出场比赛,而且是在道场中间的位置,今日又是道尊亲临,所以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唐蛮子看见我的号码之后,立即就要去找人,但道尊亲临,中间已经没有过度时间,所以我很快被叫到道场上。
“那个人怎么回事,年纪稍微有点大哦。”看台之上,有人指向我说道。
“应该是门派首席吧,各派的首席大弟子年纪是稍微大一点,起码得二十五岁。”那人身旁的另一个年纪稍长的中年人解释道。
“不对,这个人我好像在哪见过。”
“卧槽,这个人,不是俺们龙虎山底下扫地的环卫工吗?”
突然,看台上一名龙虎山的弟子指着我大声喊道。
众人齐刷刷地向我看来,很快武当派的弟子也有人喊道:“这个人是叫徐凉吗,他不是我们武当畜牧场里面喂牛的师傅吗?”
“你不会看错吧,大概只是长得像。”另一名武当弟子说道。
“没看错,就是他,他跟我说过话,他说他是学产后护理的,咱们武当牛棚有一头牛生完牛犊不下奶,他又是揉啊搓的,愣是给母牛把奶产下来了,就是他,他刮了胡子以为我认不出来。”
“他好像是咱们茅山的搓澡师傅吧?”一名茅山弟子也忽然说道。
“师弟你看,我说吧,有人认出来他是茅山澡堂子里搓澡的师傅了!”
那名先前认出我的茅山弟子兴奋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