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大人的偏执夫郎(78)
太傅大人的偏执夫郎(78)
苏柒若轻声安慰道:“政见不同是常事,皇上不必为此烦心,身为君王,当知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的道理,只要平衡好朝臣之间的关系,以后你自己便能轻省许多。”
“可是笙儿不明白,明明那些人品行有问题, 太傅为何还要留着她们,咱们直接免了他们的官职赶出去不就好了?”
小皇帝一听那群掉了牙的老东西老生常谈倚老卖老,就恨不得一纸诏书将她们都送回老家去。
可又怕太傅知道后会恼了她,这才一直强忍着。
“人无完人,朝臣们都是历经一代代一层层的选拔走到今日这个位置上的。便是有些人微有瑕疵,那也是人之常情。在没有合适的人接替她们之前,便只能先由她们在这个位置上坐着,等皇上培养出属于自己的人时,便可以将那些品德有失的人一个一个地替换下去。”
苏柒若说着,微微顿了顿,待胸口的痛意淡了些后,又接着道,
“当然,若是罪大恶极之徒,哪怕这位置空着,也绝不能让那种人强占。”
“太傅,笙儿记住了,您先别说话了,好好歇着,笙儿去给您倒水来。”
小皇上见苏柒若愈发有气无力,连忙止住了她后面的话。
她什么时候都能向太傅讨教, 唯有这会儿不行。
“刚喝了一大碗药,可喝不下去水了。皇上且先去更衣用膳, 等会儿再过来说话就是。”
苏柒若住的是小皇帝的寝殿, 小皇上若要更衣也只能在她面前。
她的朝服还未换,苏柒若便打发楚陌言出去给小皇帝备膳, 然后看着小皇帝自己换了常服, 又净了手,这才唤了她到跟前来。
“太傅。”
“你与朝臣们只说我感了风寒就好,莫要多言其他,剩下的事情等以后我去解决。”
小皇上气成这样,正是因为不知该如何与下面的人说太傅没去上朝的事儿。
她走的时候太傅还未清醒,她害怕自己胡编个由头以后太傅不好圆谎。
便一直忍着没有吭声,任由那群老东西跳腾了一早上。
“可是,得了风寒顶多也就是三五日就能好,您身上的伤定是要养上月余的,这样不行……”
小皇上担忧地看向苏柒若,她们明明可以再找个别的借口的。
哪怕说太傅出去办事了,都能多拖延一段时间。
苏柒若轻轻握了握小皇上的手,“我有法子,你只管照办就是。”
果不其然,在第四日的早朝上,面色苍白的太傅终于出现了。
那些个之前跳了三天的刺头们终于老实下来,在苏柒若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苏柒若只坐在那里说了几句话, 就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好在小皇上心里惦记着苏柒若的身子, 早早的就散了朝。
“太傅, 您怎么样?”
小皇上想去扶苏柒若,却又不敢去碰她,生怕碰到哪里再牵扯到伤口。
“无妨,回去歇歇就好了。”
小皇帝亲自将苏柒若送回了青竹殿,按着她的意思是让苏柒若继续留在乾清宫养伤,可苏柒若不愿意。
那里毕竟是皇上住的寝殿,之前迫不得已也便罢了。
如今她既是能动了,肯定不能再留下。
没得传了出去,又给她添一条大不敬的罪名。
小皇上心里暗骂那些个御史言官不干正事儿,整日里盯着她的太傅,有那个本事和时间倒不如多去京城里转转,把那些个欺善怕恶仗势欺人的狗官们都揪出来,还算她们没有白吃饭。
看着身侧哪怕疼得额上冒汗也依旧挺拔的女子,小皇帝心中佩服不已。
这世上唯有一个太傅,当得她甘心俯首。
人才踏进院子,楚陌言便小跑着迎了出来。
刘御医也早早地候在了里面等着,生怕苏柒若有个什么意外。
“太傅,您觉得怎么样?”
苏柒若的脸色比走的时候又白了些,楚陌言吓得眼睛都红了。
“别担心,我很好。”
苏柒若自幼习武,底子不错,情况比刘御医预想得好了许多。
“皇上和殿下放宽心,太傅无碍,只需好好将养着就是。”
听她如此说,众人才放下心来。
苏柒若让人将奏折送到了青竹殿,由小皇帝一个一个念给她听,她再教给小皇帝如何做。
虽说耗神了些,好歹不用她动手,也牵扯不到伤口。
这几日小皇帝和楚陌言几乎就是住在了青竹殿,两个人甚至还争起了晚上守夜的活儿。
最后楚陌言以小皇帝要上朝为由,将她赶到了外殿的榻上去睡了。
看着楚陌言瘦了好几圈的脸,苏柒若心有不忍,轻轻抬手捏了捏那没了肉的脸蛋儿,无奈地叹了口气。
“太傅快些好起来,言儿才会好。”
楚陌言知道她要说什么,便先一步开了口。
他还没有向太傅请罪,等太傅痊愈后,他再受罚就是。
如今他还要照顾太傅,不能离开。
“刘御医都说我没事了,伱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我下手轻重我自己清楚,不会要了性命的。”
虽不致命,却也送出去了半条命。
只是这话苏柒若不会说,刘御医也不会与旁人说,只有小皇帝一个人知道苏柒若到底伤的有多重。
这也是苏柒若刻意没有去拦着刘御医,为了救下楚陌言,她不得不让小皇上看见她的决心。
她用这半条命换回楚陌言,值了。
楚陌言仍是不肯离去,就在苏柒若床边新加的小矮榻上窝着。
他必须要时时刻刻守着她,方能安心。
“既是不愿离开,那你便先去沐浴更衣吧,都馊了。”
苏柒若故作嫌弃地皱皱鼻子,楚陌言连忙离她远了些。
红着脸对着自己使劲儿闻了闻,好像是不太好闻的样子。
“那言儿先去梳洗,等会儿再来照顾太傅。”
楚陌言飞也似地跑了出去,惹得苏柒若轻笑出声,而后因为牵扯到胸口的伤,脸上又是一白,轻咳了两声才好受了些。
小家伙没日没夜地守着他,夜里都不肯合眼,这身子早晚得折腾坏了。
“来人。”
“主子。”
苏白立在外室,等着里面的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