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大人的偏执夫郎(66)
“到时我也会以你表姐的身份为你备上一份嫁妆,风风光光的送你出嫁。”
苏柒若不会娶林子恒,却也愿意做他的后盾。
这孩子本性纯良,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看在她父亲的份儿上,她多护他几分就是。
有苏家这层关系在,谁又真的敢去欺负了他不成?
“可我不想嫁给别人。”
“为何不想?你与其苦求一个对你无意之人,为何不愿嫁给一个能像你母父一样将你捧在手心里疼宠的人,你是傻子吗?”
林子恒只一味地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年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他从来想嫁的人都是表姐,不是旁人。
“既不是傻子,自然当知道嫁给不喜欢你的女子会有多痛苦,你当知我从来都是个冷情之人,若我不愿,谁都逼我不得。若你执意钻了这牛角尖,日后我苏家与你再不来往就是,总能有法子断了你那些不该有的念想。”
“表姐,你别这样。”
林子恒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他又何尝不知自己这辈子没了嫁给她的指望。
从他自杀被人救下的那刻起,他就知道,她心里是半点也没有他的。
不然她不会连看都不愿意去看他一眼,亦是半点儿关心都没有,好似他的生死本就与她无关似的。
其实林子恒也知道,若他只以她表弟的身份存在,苏柒若待他定是会比现在好上千百倍。
因为他的感情让她避之不及,她这些年才处处躲着他,让他想见而不能见。
等他哭够了,苏柒若才缓缓开口。
“你是想终生与我不再相见,老死不相往来,还是想重新做回我的表弟,希望你好好想想。若想明白了,就听叔父的话,莫要再做那些不合时宜的傻事,日后我还会像年少时那样护着你,绝不让任何人欺负了你去。”
林子恒顶着哭肿的眼睛看向苏柒若,咬着已经出了血的唇颤声道:“表姐,恒儿知道了,以后绝不再做让表姐为难之事。”
这一场大哭,算是给林子恒这场没有结果的爱恋画上了一个句号。
自此,他便只是她的表弟,唯一的表弟。
林子恒起身朝苏柒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鼻音浓重地道歉:“这些年是恒儿不懂事,给表姐带来了诸多困扰,还望表姐莫怪……”
剩下的话他便再也说不出来,因为他怕自己说着说着就又要哭了。
“人生本就是一场修行,没有谁是一帆风顺的。你只当这是你修行路上所历的一场劫难,如今既是过去了,前面便是你的新生。”
林子恒这一生过得太过顺遂,唯有她成了他唯一的求而不得。
苏柒若想,今日过后,林子恒应该能长大了。
林子恒站在那里并未应声,苏柒若淡淡道:“去吧,让你姐姐们带你回家,好好陪陪叔父。”
“那恒儿先行告辞了。”
林子恒颤颤巍巍地离开,苏柒若也没起身相送,而是疲惫地揉了揉眉角,片刻之后,才对着假山后面道:“出来吧!”
以她的武功,早就发现了假山后面有人。
那人脚步轻缓,一听便知是个男子。
“苏姐姐原来竟是这般不懂怜香惜玉。”
赵瑜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偷听了那么一场对话,他也不知是该觉得庆幸还是悲哀。
按理说应该庆幸才是,他方动心就知她的拒绝,还能快些收回来。
相比来说,等了这么多年的林子恒就可怜多了。
可他却又觉得很悲哀,明明这苏府主君的位置离他那样近,连苏老太傅都答应了,却偏偏卡在了苏柒若那里。
“赵公子这般偷听可不像君子所为。”
苏柒若也没什么表情,并不因赵瑜偷听了她与林子恒之间的对话而有所不悦。
“我本也不算什么君子,不过一小男子罢了。”
赵瑜看了一眼那块林子恒之前坐过的石头,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坐了过去。
哪怕再不愿,他也清楚自己的结局会和林子恒一样。
苏柒若不喜欢的人,任是谁也强迫她不得。
“今日请来的都是京中才貌俱佳品行不错的青年才俊,赵公子可以慢慢挑,待挑到心仪的,自有祖母与镇国公联系去为你商议亲事。”
“若我谁都看不上呢?”
赵瑜歪着脑袋看向苏柒若,这满上京城的确没有人能及得上眼前的女子。
奈何这人冷心冷情,连林子恒那样痴情又绝色的人都看不上,他并不觉得自己会有本事站在她身边。
还好,陷得不深,能够来得及抽身离开。
但赵瑜心里又隐隐有些失落,哪个男子不想嫁这世上最优秀的女子,然而他没有那个福气。
“感情的事情急不得,当宁缺毋滥才是。若赵公子不喜,那便再继续挑,总会有适合你的人出现。”
“宁缺毋滥?”
赵瑜细细品味着苏柒若口里的这四个字,忽然自嘲一笑。
原来他也不过就是她眼中的其中一“滥”。
“也罢,那赵瑜便先在此祝愿太傅大人早日觅得如意夫郎,真心同执手,恩爱两白头。”
赵瑜到底是武将家出来的公子,落落大方,心思坦荡。
像女子们朝苏柒若抱了抱拳,然后告辞离开。
纪青和裴子斐从假山上面跳了下来,也学着苏柒若的样子靠在她身后的大石头上,歪着脑袋看她。
“这二人秉性皆不错,家世又好,模样也都是一顶一的漂亮,你连这样的都看不上,这整个南楚怕是也再没有能及得上他们二人的了。”
裴子斐不由得替苏柒若可惜起来,若皇上年岁合适,这林子恒和赵瑜无论哪一个拿出去都是做君后的身份,偏偏眼前这呆子一个也看不上。
“当真不后悔吗?”
纪青也用手肘碰了碰苏柒若,半似玩笑半似认真地问道。
苏柒若摇摇头:“好是好,却没有心动的感觉,所以不想误了他们。”
若是所娶之人让她连心动都不曾有过,她也不敢保证自己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会不会厌。
既然不能保证一辈子对其忠贞不渝,就不该耽误了人家的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