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
悲喜
“呼,人没出去,没事就好。”
“是啊我敲门时都还在担心呢!”
“苏宁,你有没有被吓到?”
“停!”
知道他们也同样担心自己,苏宁心里的那口气顿时消散,只两个人这么同时出声她真不知道回答谁的好。
只得出声打断,两人一起住嘴才捡了他们其中的一个问题快速回道,“我早上起来就开始在厨房忙着没有出门。”
“倒是你们俩,桥都塌了还过来干嘛?”
“那当然是确定你的安全,以及陪你过节啊!”
“绕了整个古市大半圈吧?”
“嘿,这么点路算什么,二十公里负重跑都跑过了,小意思!”
燕北看着两人一句接一句的架势,捏了捏眉心虽然人有些疲惫,但当视线望向她的时候眼底是不自觉涌现出的宠溺。
“我说两位同志,咱们非得顶着雨站在大门前交谈聊天么?”
“哈哈哈哈,是好像有点傻哈?”
也是才反应过来的苏宁跟着露出了笑靥,“都忘了,先进来吧傅干事燕工。”
“嘿,你…”
“宁宁!”
“嗯,嫂子?”
刚侧转身子让两人先进了门,听着熟悉的叫唤立马转过头。
只见张泽的媳妇田香一手端了一个大海碗,脖子歪着夹着伞把笑容满面地走来。
“嫂子你这是?”
碗里堆尖的是炸好刚出锅的各种丸子,另个盛着半碗口大的月饼,叠着放了起码得有七八个。
“你张哥说…”
走近才看到她的身后大门口还站着两个大男人,田香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止住。
带着打量地将两人看了个遍:都高高大大的身子挺板硬,五官端正眼神清明。
嗯,瞧着都是不错的小伙子!
“让你也尝尝我们家那边的月饼是个啥味儿,还有你上次说好吃的炸丸子,这次不止有你喜欢的素丸子还有肉丸,你吃吃看合不合口味!”
“谢谢嫂子,正好你也给张哥他们带些我做的月饼糕点,等等我啊嫂子!”
对着傅家明燕北两人点了点头示意,苏宁快步冲进院子,从厨房端了一碟广式月饼一碟混装的糕点盘子出来。
同时有眼力见,却被燕北抢先一步地撑开伞大步流星地迎上去,“苏宁给我拿一盘。”
随手递了个盘子给他,两人打着同把伞回到大门前。
推辞不过将东西接过来的田香,像是看出她眼底的迟疑,笑着扬声道,“放心啊宁宁,这哪儿跟哪儿两步路的事,没问题不用送家里还有客人呢!”
“走了啊,进去吧别淋了雨。”
“那嫂子你慢点,小心看路。”
“嫂子都多大的人了还能摔着啊?呵呵行了,回吧回吧!”
两家距离不远,见那样打着伞好似也没有哪不方便的田香,苏宁对着她点点头应了声好只是人却没有动。
“苏宁,我去。”
他一个眼神扫视过来,立马懂了意思的傅家明笑呵呵地说了句,麻溜地跑到人身边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盘子,“这位大嫂我送你!”
“那怎么行,客人上门…”
“嗳,我们跟苏宁都是很要好的朋友,大嫂不用这么客气,走吧不然她怕是不放心自己跟上了!”
“这…那小伙子谢谢你啦。”
碰上傅家明这自来熟想气氛尴尬都难,这不还没走远就听见田嫂子被逗得哈哈直乐的笑声。
“苏宁我们先进去,给家明他留个门就行,让小圆子看着。”
“什么小圆子,是小圆圈。”
“好,小圈子。”
“噗哧~”
以为这人在故意逗乐子,哭笑不得的苏宁这时还不知道。
向来聪明尤其擅长记忆运用各种公式的燕北,对于记人名地名各种不需要上心的名儿的时候是真的一秒就过,一过就忘。
所以不论大院还是厂里都说他什么不懂得怜香惜玉,辣手摧花都是有缘由的。
见过一两次不被记脸还情有可原吧,可明明认识了一年两年甚至好多年还愣是记不住人家的名字…
就属实过分了,尤其其中不乏那些漂亮姑娘的爱慕者好事多嘴,他这名头也就越发稳固。
“我收到了。”
“什么?”
“观音竹。”说着将手抬起对向她,燕北看着改良版的手串。
像是对自己的手艺不大满意地蹙了蹙眉:回去再试试能不能改成项链。
“怎么?是不喜欢?”
“没有,只是这样的挂件不适合随身携带怕弄丢…我弄成手串又觉得不太般配它。”
“懂了,那我帮你改坠子吧。”
“可以吗?”
看他眼前瞬间一亮,有些迫不及待的模样,想来应该是真的喜欢。
心意被人珍视心情自然大好,苏宁笑着点点头。
院里就有工具现成的,改成坠子也不麻烦,“很简单,一会儿就帮你弄好。”
“好。”
彻底心满意足的燕北跟在她的身后,来到廊下的草垫上坐下,顺势将一直提在另只手上的袋子递向她。
“中秋节快乐,苏宁。”
“节日快乐。”
就像作为朋友的他们收礼物收的大方,如今她也学会了不再客套生分的推拒。
接过袋子在他眼神示意中打开,里面有一大一小两个盒子。
其中大的那个放着条做工精细,花纹独特的怀表,项链和怀表都是足金打造。
轻轻摁一下,里面的数字用了小碎钻镶嵌,想来在阳光下这枚怀表从里到外都是亮闪闪。
另个小盒子里是块通体银白的细带机械手表,只一眼不论表盘里独特的设计还是颜色都让她很是喜欢。
“喜欢?”
“是很喜欢。”
虽然知道她这句话是在说那只手表,可还是让燕北心脏不受控制地悸动。
没有留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雀跃欢喜。
自顾自地肯定地点点头,苏宁猜想这么亮闪闪的怀表肯定是眼光独到的傅家明送的,至于这机械手表…
想到上次听傅家明提过一嘴,猜测道,“不会是你亲手做的吧?”
“嗯。”
她既然这么用心,他的回礼自然也不能草率,就是为了这块手表,一早过去找他的傅家明足足等了三四个多小时。
因此拖延了他们过来的时间,也无意间避开了桥塌的时段。
“我回来了!”
扬声大喊了句跑进院子的傅家明瞥见桌上已经拆开的礼物盒子,脸上突然冒出了抹猥琐的笑。
“苏宁既然你已经看过了,那你说说你最喜欢哪个礼物?”
“肚子不饿?”
“嗳别转移话题啊,快告诉我啊!”
“若真要选,我肯定选手表。”
“为什么?!”
“别问。”
率先一步走向厨房,苏宁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问就是再给我三十年,老了后我会喜欢这手表的,走了等会饭菜都凉了先吃饭。”
“不是,燕七你等等,苏宁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脚步一顿燕北笑得无声,高高上扬的嘴角显示着他的好心情,“不管是什么意思,你自己打的赌提的议记得履行。”
“我真是敲了!”
愤愤不平地对着他后脑勺虚空挥舞了下拳头,才丧着脸懊恼地跟上两人:他没事儿非得打什么赌,这下好了给自己玩进去了!
三个月的臭袜子啊!!好在坏心情有美食可治愈,进了厨房看到那满满一桌子的好吃的,傅家明立马将赌约什么地抛向脑后。
不过发现他俩还没来,明明她一人桌上却摆放了四副碗筷,嘴里的调侃生生刹住。
“等我撤下,给你们换上新的。”
“我来帮你…”“我帮你…”
“行了,两位客人都坐下,盛个饭很快的,你们俩啊都不用帮忙。”
……
与此同时,溧水高云桥河道从上游到下游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救援,仍没有任何收获,河边家中有失踪没联系上的人都止不住地放声大哭。
直到轰轰轰接连的巨响,让所有人都止住了动作,目露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