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安处是吾乡
此心安处是吾乡
“当,当,李股长,娄副科长找您!”
这边李峰正在图纸上画科目三场地的安排,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抬头一看,是大办公室那边的办事员。
“成,我马上过去!”
办事员收到李峰的回话,看了眼空荡荡的安全股办公室,转身回去了。
李峰合上笔帽,看着画了一半的图纸,塞回了抽屉里,出了门往大办公室那边走去。
“李峰,过来!”
刚到大办公室门口,就见着娄副科长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朝自己招着手。
李峰看到他专程等自己的样子,也有些疑惑,跟着娄副科长进了他办公室。
“咋地啦,娄副科长,出啥事了么?”
李峰进了办公室里,也没看见姜科长,今儿俩人没有下棋解闷儿,倒还真是奇了怪了。
“私事儿!”
“你先坐!”
能看得出娄副科长脸上勉强笑了一下,给自己带到沙发前坐下,还准备亲自倒杯水。
“我来,娄副科长,我看小姚着急忙慌的,我还以为哪辆车子又出事了!”
身为小角色,李峰自觉的到茶几前,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再把娄副科长的办公桌上的杯子蓄满,也端到了他跟前。
看着娄副科长脸色一直不停在变换,李峰有点摸不着头脑,啥私事儿,看起来着急忙慌的。
“听说,你,前两天,跟宣传科的放映员,闹矛盾了?”
听到杯子放在茶几上发出的声音,娄副科长回过神来,眼神带些飘忽不定的样子看着李峰。
“嗯,怎么说呢,他这块,意图栽赃陷害我,这不是保卫科都查清楚了么,后面DC分局应该会接手。”
李峰愣了一下,不知道娄副科长是来当说客的,还是和许大茂有什么关系,这是要找自己私了么。
反正先把结果说了出来,这事在自己这边过不去,而且已经公了了,您如果是收钱,那我没辙,办不了,如果是亲戚,您让他去找分局那边想办法。
娄副科长明显一愣,没想到眼前这小子,竟然和公安那边也有着联系,这才多长时间,案件就交手给分局了,这手段也算是雷厉风行了。
“嗯,毕竟也没有太大关系,情况我大概了解一点,你这块还是得提防着那边一点。”
李峰听娄副科长的话,内心泛起了嘀咕,没有多大关系,那就是有关系,不然伱也不会特意着急忙慌的找自己打听对方,后边儿的话,倒更像是客套话。
“唉,我也是没办法,都住一个院儿,你说他都被人差点打死,我救了他两次,这小子还给我下绊子,这,事儿不是这么办的,您说是吧,娄副科长?”
看着娄副科长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李峰也是摆明了态度,自己是不打算放过了,自己也是有脾气的,您还是有话直说好嘞。
“哦,你俩还是住一个院子里的?”
抿了一口热茶,娄副科长翘起了二郎腿,杯子捧在膝盖上,并没有直说自己的想法,反而打听起许大茂那边的事情。
“那可不,打小一块长大,嗯,这小子,一肚子坏水,这次,猪油蒙了心,竟然想上对方的船。”
眼看娄副科长的目的暂时没在捞人身上,李峰只得跟着他的话题,先延申着聊着。
娄副科长听完,点了点头,闭目思考了一会儿,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打量起了李峰,把他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嘛情况,这是要给自己介绍闺女么。
“你这边,多大了?”
“Waht?”
李峰差点一口英文飚了出来,这话题转移的太快了,怎么从许大茂身上,扯着扯着又扯到自己年龄身上。
“过完年二十二了,咋啦,娄副科长!”
听到李峰的话,娄副科长右手摩擦着下巴,有点意味深长的问道。
“那个许大茂,你说他不能生,这事儿,你咋看出来的!”
李峰装作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脸稍微憋的有点儿红,说道。
“嗨,还是您娄副科长火眼晶晶,这还真不是我看出来的,是我自个分析的结果!”
“哦~,你说说。”
娄副科长换了个姿势,明显提起了兴趣。
“他打小就跟我们院儿那个何雨柱见着天的打架,,每次都吃亏,最严重的一次,都住咱厂医院了,那何雨柱别的不行,就喜欢往下三路招呼,您说,内地儿能不出事么?”
说完,李峰化作叮当猫,悄咪咪瞅了瞅娄副科长,对面的娄副科长脸色瞬间发黑,作势要抽李峰。
“你这个小崽子,那就是说,不是你编的,他还真成了要绝户了?”
娄副科长回过神来,笑骂了李峰,终于把问题转回到了正题上。
“人在做天在看,您说说,这样的人,老天不收拾他才有鬼呢,坏事做多,总归有报应,您看,这不就应景了!”
李峰神神叨叨的往上天上指了指,这许大茂,一个极度自私的利己主义者,得到这个下场,只能说活该。
当然,这处院子,透着一股邪门,不是娄晓娥带球跑路,何雨柱估计下场跟他差不多。
再加上阎解成,易中海,聋老太……
“说起来,就这还得感谢我,早发现,早治疗,对不对,配合大夫们的工作,也不是没有机会,实在不行,不还可以找个带娃的寡妇!”
搓了搓鼻梁,李峰感觉,自个是不是也得检查检查,这处院子,透着一股邪门,不是娄晓娥带球跑路,何雨柱估计下场跟他差不多。
再加上阎解成,易中海,聋老太……总归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行了行了,不说这些,你跟调度室里的小黄,现在处的咋样了!”
“我跟她没处对象呐,您这又是打哪儿听到的,人清清白白的姑娘,哪能瞧的上咱!”
小李同志谈到对象问题,那就打起了太极,莫不是娄副科长家里的闺女,等等,娄副科长姓娄,问的又是许大茂,难不成……
李峰心里顿时打起了鼓,这巴不成跟娄半城那边有啥关系吧。
“二十二,岁数也不小了,个人问题也得考虑考虑。”
“你就跟我鬼扯吧,考虑啥,难不成自己把许大茂送进去,你娄副科长想把我给李代桃僵。”
李峰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看着面前娄副科长笑眯眯的模样,哪里还猜不到他在想什么,暗骂老狐狸。
“那个,娄副科长,小黄也不错,我改天问问她对于个人问题的想法。”
这下轮到了娄副科长吃不准了,眯起的眼珠子明显一顿。
前边还信誓旦旦的说俩人没问题一清二白,现在,咋一句话说完,就改口了。
“咳咳,个人问题得慎重考虑,这许大茂这下场那是他咎由自取,你先回去,把培训工作做好。”说完,娄副科长端起了桌上的杯子,撇了撇浮沫,喝了一口,完全看不出在想什么了。
一个千年狐狸,一个万年老妖,两个天花板级别的演员彼此都在试探,看出了一点端倪的李峰不敢再呆下去了,别转身真被娄副科长给卖了。
“好嘞,娄副科长,既然没事咯,那我撤了!”说完李峰“蹬”一下站起身来,斜挎了两步,开门就跑。
沙发上的娄副科长看李峰跟屁股着火似的,撒丫子跑路,低着头苦笑了一下,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
“这小狐狸,难不成看出了什么!”
说完娄副科长看了看时间,估摸着李峰已经回了办公室。拿起了帽子转身下了楼,朝轧钢厂医院方向走去,随后在厂医院出来后,骑上了门口停着的自行车就往厂外头。
娄家。
娄副科长谨慎的看了眼四周,见没人盯着,在旮旯角落锁好了自行车,偷偷摸摸的朝娄家走去
“庆河,你怎么来我这里了?”
娄半城打开屋门看着娄副科长一副行色匆匆的磨样,赶忙打开门,让他进了屋里。
“半城,谁来了?”
屋内,娄小娥的母亲,听到了开门声,在厨房间问道。
“雅丽,庆河来了,来倒杯水!”
娄半城给娄庆河招呼到屋内,坐在牛皮沙发上,一脸诧异的看着娄副科长,关系不都断了么,咋今儿还上门了。
“水就别倒了,我说完就走!”
娄庆河挥了挥手,示意时间紧迫,坐下后,然后望着娄半城说道。
“嫂子,你前边跟我家兰子说,打算给小娥找的对象,是咱们厂的放映员,是不是有这回事!”
说完娄副科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对面娄半城,心说找什么对象不好,找到了那货。
娄半城和听到堂弟的问话,和娄小娥母亲对视了一眼,随后皱起了眉头。
“庆河,是有这回事儿,前几天人还来了,他们家成份挺好的,解放前,他母亲就是咱们家那个佣人,你也见过,所以……”
娄母看娄庆河听完变了的脸色,心一下悬着起来了。
“三叔,您来了!”
这时,大家闺秀娄小娥,手中拿着本书,也下楼打起了招呼。
刚才在楼上提到自己的名字,娄小娥耳朵就竖了起来,听到跟对象有关,所以也赶紧窜下了楼。
“小娥,不要叫我叔,你先回去。”
娄庆河指了指楼上,一脸严肃的样子,娄小娥撅起了嘴,双手把书抱在胸前,委屈巴巴的说道。
“三叔,现在都没别人在,我听您说道大茂了,他是我对象,怎么就不能让我听。”
“娥子,让你回屋里,你就回屋里,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娄半城罕见的发了火,看着老爸瞪着自己,娄小娥只得一步三回头犹犹豫豫的上了楼。
关上了房门,但还是把耳朵贴在了门上,企图偷听些什么,但实木门隔音效果好,他们又在楼下,一点声音传不过来,气的娄小娥把书仍在了床上。
“庆河,到底是咋回事?”
娄母到底还是没沉住气,看女儿走回了屋内,焦急的追问道。
“许大茂前天举报了咱们科里的李峰,现在人已经被抓起来了,李峰没打算放过,DC分局那边要介入了。”
娄副科长简单的把事情说了出来,一听定下来的女婿出了问题,娄半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沉得住气,倒是许母有些坐不住了。
“庆河,既然是你们科里,那不行……”
“他要不了孩子!”
没等娄母说完,娄副科长一句话就把她剩下的话给堵了回去,说完咬了咬牙齿,这玩意捞出来还有屁用。
“什么?”
这下哪怕是颇具城府的娄半城,都惊讶长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对面的娄庆河。
“那个李峰也是他院儿里,知道这许大茂跟别人他们院的何雨柱从小打到大,每次都吃亏,前边最严重的时候更是被打住院了,伤的就是命根子,我已经去厂医院问过了,他确实要不了孩子。”
娄半城和娄母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娄母眼中闪烁出一丝怀疑,娄半城示意她先别慌张。
说完,娄副科长站起身来,就要朝外走去。
“庆河!”
娄半城看着娄副科长交代完就要走,虽然被消息震惊到,但还是伸出手想要挽留。
“现在形势严峻,虽然我们已经断了关系,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小娥跳进火坑,我不能在你这过多停留,先回去了!”说完打开门,脸色冰冷的走了。
“半山,你说怎么弄呀,人去了东城分局,你不是跟那个局长!”
“别说那些没用的,庆河虽然和我们断了关系,但是我相信他说的那番话。”
娄半城按了按太阳穴,没有怪娄庆河后边儿说的话,这个时候还能给自己报信,已经够难为他了。
“罢了,不行再物色一个吧,不能生,要他也没用了,不能为了一个工人,让小娥一个人孤独终老吧!”
娄半城不愧是能在混乱年代立住脚跟的人,这辈子经历过太多事情,已经让他碰见任何问题,都不在喜形于色。
面色沉静的他,一句话,就直接把许大茂给PASS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