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纥大溃败,大包围
回纥大溃败,大包围
“唐军有神箭手,保护将军!”
趁此时机,阿勒卜的亲卫纷纷驰前。
“噗嗤!”
又一名亲卫帮助阿勒卜挡箭时跌落马。
“鼠辈,本将要把你脑袋拧下来。”
阿勒卜瞋目横矛,准备捅死荔非守瑜。
但即将近的时候,荔非守瑜策马到另外一旁。
很明显,他见阿勒卜能躲过他的箭矢,知其勇猛,不愿与其近战,准备找机会射死阿勒卜。
阿勒卜很憋屈,他总不能越过重重,去追杀荔非守瑜。
只能让旁边的亲卫,帮他抵御冷箭,但这也使阿勒卜放不开手脚。
回纥铁骑陡一与唐军跳荡精骑交锋,就面色大变。
这些唐军明显比刚才的唐军铁骑更精锐,配合之间更默契。
往往两三人同时策马,将一名铁骑击下马。
伤亡一瞬间被拉大。
跳荡,自然是整个临洮军最精锐的骑兵,每一个都是老兵,立下跳荡之功,有很大一批都跟着李瑄参加青海之战。
阿勒卜杀死几名跳荡精骑,根本无济于事,止不住铁骑的溃败。
“噗嗤!”
荔非守瑜箭术登峰造极,总能在两军穿梭的缝隙中,猎杀阿勒卜的亲卫。
当两军错过的时候,阿勒卜的铁骑已经摇摇欲坠。
他们要调头,还需要面对北方的轻骑。
但荔非守瑜决心追杀这波铁骑,他从容地令跳荡精骑调转马头,去追击回纥铁骑。
“将军,我们必须回阵中,否则要全军覆没。”
阿勒卜的副将向他劝说。
“从北面唐军精骑中绕回去。”
阿勒卜也只有如此,他不能就这样死去。
……
“咔嚓……”
回纥营地的栅栏,被甲骑具装冲碎。
这些唐军甲骑具装最先冲入回纥庞大的营地中。
一大半回纥骑兵完成整装,但发挥空间却越来越小。
也只有一部分轻骑能跳出包围圈,去唐军轻骑追逐论骑射。
唐军冲入回纥大营,使许多回纥骑兵和仆从军向西面逃窜。
唐军铁甲太凶猛,没有准备,再加上心中的压力,普通的轻骑被一碰就碎。
荔非元礼擅使长矛,他麾下的赤水精骑,也借助甲骑具装的威势,从北面破入回纥的营垒。
这里是回纥的仆从部落把守。
“噗嗤!”
荔非元礼跃马挺矛,一击刺杀一名胡将。
“将士军,击乱回纥营地,那些未上马的回纥骑兵,就不要再让他们上马了。”
荔非元礼斩一将领后,高喝一声。
他未贪功深入,以打乱阵形,突破未骑马的回纥军为先。
有着回纥队伍即便已经组成,但马未跑起来,很快就会被唐军冲散。
荔非元礼又特意吩咐麾下,不得去攻破牛羊马圈。
这些牲畜在营地中乱跑,不仅会影响他们战斗,而后还可能抓不回来。
辛云京此时已率七千轻骑,迂回到回纥左翼,十四个队形,将数十里范围控制。
整个战场基本已经扩大到百里,到处都是人喊马嘶,战鼓声,号角声,风扬沙尘。
……
“叶护,快离开这里……”
回纥贵族让瞭望塔上的磨延啜离开。
虽然营垒庞大,唐军一时间无法过来,但他们必须有所准备。
“是否让近卫铁骑去前抵御?”
磨延啜向贵族官吏说道。
开战至今,战况非常不妙。
唐军的铁骑太多,他看到阿勒卜几次冲杀,左右已所剩不多。
麾下那些的仆从将,很多已经混乱了。
回纥的将领根本无法指挥那些仆从。
依照这样下去,他们必败无疑。
“不可啊……近卫军是叶护您的亲卫,如果禁卫派出去,叶护您的安全就无法保证了。”
贵族官吏连忙劝说。
可不单单是磨延啜的安全,也是他们的安全。
如果战败,他们还要靠禁卫军突围。
磨延啜想想也是!
“呼……还好阿勒卜将军回到我军阵中。”
磨延啜又见阿勒卜率领二三百残部铁甲归来,痛惜的同时,松一口气。
但没有阿勒卜铁甲的阻击,唐军精骑推进更快。
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来到他们所立的位置。
“那是?”
突然间,磨延啜看到视野中有一队唐军铁骑在烟尘出现。
这队骑兵人数只有二百余,却有一面大纛,十余面旌旗。
这是唐军的帅旗。
这队骑兵已经越过唐军外围的轻骑,向营垒的方向冲击。
越近,磨延啜看得越清晰。
清一色佩戴“面具”,为首者的战马披着具装,却不怎么影响冲刺。
“难道是李瑄?”
磨延啜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半刻钟后,他确定那是李瑄。
因为短兵相接的时候,一队回纥骑兵遇上,一二百斤的人竟被一槊刺死,挑着甩飞得跟瞭望塔一样高。
磨延啜听说过李瑄在战场杀人后,会把尸体挑在槊尖,有时候甩飞数丈远。
许多回纥将领觉得这是谣传,现在看来和传说分毫不差。
“他的目标好像是我的狼头大纛。”
磨延啜仔细观察李瑄的冲突路线,顿时觉得李瑄这是在向他而来。
关键是沿途的回纥骑兵冲上去,哪怕远远多于李瑄的亲卫,也会瞬间被李瑄凿穿。
看样子不需多久,就能冲突到他的位置。
“不行,我要骑在马上。”
磨延啜立刻下令麾下贵族官吏上马。
近卫军掩护他向西北方撤一下。
同时,指挥更多骑兵去阻截李瑄,若能将李瑄杀死更好。
“叶护,我们的人数多于唐军,现在所反被唐军包围,生存空间越来越小,在兵法上,此已胜算不大。您是大可汗看好的继承人,不能折戟在此。如果事不可为,请叶护率近卫突围。”
磨延啜下瞭望台后,一名回纥官吏向磨延啜说道。
即便此次战败,他们回纥也只是伤筋动骨,还有实力与大唐角逐。
但磨延啜不能有闪失。
现骨力裴罗身体不好,如果磨延啜被俘或被杀,骨力裴罗的其他儿子,一定会为争夺大可汗之位,大打出手。
好不容易建立的回纥汗国,有崩溃的风险。
“我明白了!”
磨延啜也深知其中利害,郑重点头。
“请叶护将帽子和铠甲脱下,让身材相似的近卫扮您,这样您更容易离开。”
那名回纥官吏再次建议。
“好吧!”
磨延啜觉得是这样,他一身金甲太明显,如果关键时刻逃命,他一定会被盯上。
在一座营帐后,磨延啜找一名身材、胡须与他相似的近卫,穿上他的铠甲,戴上他的帽子。
而磨延啜穿着最普通的近卫扎甲,站在假磨延啜身旁指挥。
“回纥虽在负隅顽抗,实则已无机会。击破前方一切敌人!”
李瑄持槊一柄铁枪,将一名回纥骑兵挑飞后,大声喝道。
此铁枪是他特意让铁匠打造,重六十六斤,比之前统牙胡等吐蕃大将的铁矛还要重不少。
铁枪在李瑄手中灵巧迅捷。攻击落下,又有千钧之力,回纥骑兵磕着就死,擦着就伤。
兵器对碰,无不折断。
哪怕是拥有铁甲的回纥将领,也在李瑄面前不堪一击。
之前李瑄一直在指挥军队调度,现各位置就绪,李瑄放心让王难得指挥,他要开始他最擅长的冲锋陷阵。
回纥的许多栅栏已被毁坏,李瑄率神策卫正式入回纥的营地。
又奔冲不到片刻,李瑄见有数队回纥骑兵冲向他。
但李瑄周围可不止神策卫,还有跳荡精骑,以及三队临洮精骑。
“骑铁马者,为唐军主帅,谁杀死他,封其为达干,赏奴隶百人,牛羊千头。”
磨延啜知道唐军精锐,故许以厚重赏赐,让将领们传达给每一個士兵。
回纥从未有过杀死一人,而许下这么多赏赐的例子。
可见对李瑄的看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回纥骑兵越聚越多,大嚎冲向李瑄。
他们认为自己这么多骑,一起攒刺,怎么也能将李瑄击落马。
李瑄见回纥骑兵又聚千人,他号令一队精骑先去迂回,等会交锋后,冲击敌骑侧翼。
他自己率领神策卫,在跳荡精骑和临洮精骑的拱卫下,冲击回纥骑兵数量最多的地方。
火云马披铁甲速度不减,待接近时,数回纥骑兵一起攒刺李瑄。
“咔嚓!”
李瑄一挥铁枪,他们的矛全部被折断。
失去长矛的回纥骑兵,立刻被李瑄的亲卫策马上前刺死。
“嘭!”
李瑄继续冲击,一枪抡出去,将一名回纥将领抽飞数丈。
其落地的时候,吐出一口鲜血,便无气息。
他舞动铁枪,或刺或扫,将一名名回纥士兵杀死。
又一回纥将,想让几名骑兵当炮灰,他趁机一刺。
那几名冲过来的回纥骑兵一回合就被李瑄扫下马。
回纥将领长矛刺来的时候,李瑄游刃有余地回刺。
“噗嗤!”
出枪如电,顿时将此回纥将领捅了个透心凉,又将尸体甩飞出入。
“嘭!”
有不怕死的回纥骑兵,在马匹冲过来的时候,跳起来飞扑向李瑄。
李瑄一枪把他如沙包一样抽飞,在空中就已丧命。
还有使坏的回纥骑士,想用套马绳,将李瑄套住。
但绳圈飞来的时候被李瑄抓住,反手一拉,就将想套他的回纥骑兵拽下马。
罗兴提枪,在其起身时,将其刺死。
铁马所过,遍为尸体。挺身陷阵,万人辟易。
这是李瑄打得最稳一次战斗,因为周边有太多精骑护卫,使李瑄能够毫无压力的发挥。
回纥阻拦李瑄前进的骑兵,像是飞蛾扑火一般,那些回纥军中号称“猛士”的人,竟也不敢前。
他们看不到李瑄的面容,只能看到与李瑄对上的骑兵,都死得很惨,不论是多少骑,都抵挡不住李瑄一个冲锋。
……
“诸位首领,敌已被我军四面围堵,让儿郎们尽情去冲击敌阵吧!”
安思顺已经率一万胡骑奔袭至战场上。
阻拦他们的,只有三四千骑兵,还都是回纥的仆从。
安思顺决定先将这些回纥仆从击溃。
“遵命!”
值此关键时刻,伏帝难放下亲情,准备全力一战。
一万骑在几个方向,一同冲击阻拦他们的回纥仆从。
安思顺也冲锋在前,除了亲卫,还有五百名白亭守捉骑兵跟随。
“咻咻……”
就近之时,安思顺先令进行骑射。
在人数不如唐军胡骑的情况下,回纥仆从士气低迷,他们来拦截是不得已而为之,害怕主阵被冲破,他们会无路可走。
双方你追我赶,骑射不到两刻钟,回纥仆从就败下阵来,向营地方向逃跑。
从中午战至黄昏,双方战马疲惫,冲击速度变慢。
回纥大半的营地,都已是唐军铁骑的痕迹。
回纥骑兵被挤压向西北方向。
那些与唐军轻骑交锋的回纥轻骑,因数量不及唐军,又是被围堵状态,难以发挥,败得很惨。
事到如此,对磨延啜来说本就渺茫的胜利,变得无望。
“叶护,突围吧!已不可能胜利!”
回纥官吏向磨延啜请求道。
“突围!”
磨延啜握紧拳头。
没有第一时间撤退,现在逃亡将死伤更大!
战马的体力,也是逃跑的一个因素。
磨延啜不后悔这样,总要进行一试。
他总算见识到李瑄的强悍,他最少派遣上万回纥骑兵去阻拦李瑄和李瑄周围的精骑。
有大半死伤在那条路上。
李瑄周围的精骑,不断地穿插,分割,包围。
唐军一共也就两三千精骑,却将一万多回纥骑兵打得丢盔弃甲。
不仅出现仆从投降,还出现回纥骑兵下马投降的情况。
磨延啜不敢派遣近卫军去尝试。
“呜……呜……”
回纥发布突围命令,断断续续地号角声响起。
回纥骑兵们如蒙大赦,纷纷向北突围。
“回纥已崩溃,按照计划行事。”
李瑄看到回纥狼狈逃窜的景象,觉得此战没有悬念。
现在只需要按住他们设定的路线,将回纥往包围圈里逼。
李瑄传达号令后,上千名斥候军,赶着休息一下午的备用马,进入战场。
不论是精骑,还是轻骑,都有条不紊地更换备用马。
重甲骑兵已退出战斗,他们不参与追击。
“不好,唐军携带众多备用马……”
唐军接连退走,放开口子,他们还以为唐军要放他们一马呢!
一旦唐军完成换马,他们迟早会被追上。
“叶护,必要时我会率领一部分近卫,抵挡唐军追击!您与尽管北逃。”
阿勒卜挺身而出,向磨延啜说道。
此时的情况,必须有人能在唐军冲来的时候,站出来阻挡。
是他让磨延啜全力一战,他必须负责,使磨延啜安全回到部落中。
“保重!”
磨延啜拍了拍阿勒卜肩膀,非常悲伤,他知道阿勒卜面对唐军,甚至面对李瑄,意味着什么!
但大将中,唯有阿勒卜可用。
“叶护放心,只要我活着,您的身后就不会有追兵。”
见识到李瑄的战斗,阿勒卜已不敢如之前一样叫嚣。
他想全力以赴,挡住一时半刻。
……
唐军轻骑在换乘以后,继续保持五百人一队,在回纥溃军两侧组成阵形。
他们绝对不允许回纥溃兵离开这数十里范围内。
回纥溃兵见前方没有唐军骑兵,就一个劲向前方跑。
唐军精骑换乘完毕后,在后方穷追不舍。
本来因换乘耽误的距离,两个时辰不到,就已追上。
回纥庆幸天黑下来,唐军轻骑的骑射难以发挥。
但唐军在追逐中,不断地看到回纥骑兵掉队。
他们有的马匹跑坏,不想死只能停下求饶。
唐军精骑不断杀死冥顽不灵的回纥骑兵。
那些仆从军大多干脆,将要被追上的时候,扔下兵器下马投降。
夜半子时,李瑄也带领神策卫追上来。
他无法判断回纥大纛的位置,只能随精骑一起追杀。
子时刚过,前方爆发一场大战,传令兵向李瑄禀告:“启禀李帅,一队两千人的回纥铁骑,拦住我精骑追击。”
李瑄得知这条消息后,立刻率骑赶过去。
拦截唐军精骑的,正是回纥大将阿勒卜。
他见唐军追击的精骑距离磨延啜的位置只有十余里,决定在这个时候率领近卫拦截。
阿勒卜在与唐军大战的时候,忧心忡忡。
因为唐军的轻骑一直在两侧数十里方圆,未参与短兵相接。
他总感觉那些轻骑故意将他们向前方驱赶。
事已至此,阿勒卜只期望扮成小兵的磨延啜能蒙混离开。
阿勒卜率两千近卫对战唐军,一度有优势。
但随着唐军精骑汇聚,很快就变成唐军数千精骑围攻他们。
一刻钟后,李瑄率军赶到战场。
月亮清辉下,铁与血不断交织,每时每刻,都有生命陨落。
阿勒卜又与南霁云遇到,相击数合,虽一直压制南霁云,但总是被南霁云精妙的枪法化解。
再次率领亲卫冲过铁甲林中时,阿勒卜看到一队唐军铁骑,在夜色中隐现。
清一色戴着护面,为唐军主帅李瑄!
阿勒卜本可以勒马掉头暂时躲开,但他没有。
率领一百多亲卫,直冲李瑄麾下一百多名神策卫。
“李瑄,我乃回纥阿勒卜,可听过我的名字!”
两方相近时,阿勒卜在夜色中爆喝一声。
“听过!”
李瑄回应一句。
他还真听过回纥这号猛将。
话音落,双方近。
阿勒卜前所未有的认真,他死死地盯着李瑄,将精气神汇聚在长矛上,在马匹交错之际,猛然刺向李瑄。
此时,李瑄换上汗血宝马,手持马槊。
“铛!”
“噗嗤!”
他轻轻一拨,将阿勒卜的长矛拨开,顺势一刺。
一瞬间,阿勒卜的铠甲、内甲全部破开。
槊刃洞穿阿勒卜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