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该如何站队,梁王和献王之前可都不起眼,怎么突然就成为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可不是吗,突然来这一遭,谁能接受得了。”
“可是太子不还没……怎么就这么着急?”
“昏迷不醒,与活死人无异,皇上肯定想早点立储君,稳定江山局面。”
“快别说了,太子妃朝这边看过来了。”
最高位是听不到下面议论的,但孟青宁离下面比较近,对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她捧着酒杯,将那些有意去投奔魏渊的大臣们的面孔记在心里。
魏月遥冷冷地道:“这些墙头草,皇兄还没死呢,他们就想着投奔其他人了,等皇兄醒过来,要他们好看!”
孟青宁斜了眼魏月遥,淡淡地道:“好看什么?这可不是他们的意思。”
她朝上面看,目光落在皇帝身上。
“这可是父皇一手主导的,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魏月遥拧着眉头,很是不解地道:“父皇?”
“遥遥,你要记住,有些时候,事情并没有你表面看的那么简单,父皇如此,这些大臣也如此。”
孟青宁冷冷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人相处起来,才会很费劲。”
“那儿臣求娶,商家嫡女,商芝兰。”
皇帝目光眯起,朝魏渊看了过去:“真选好了?”
“儿臣心仪她。”
皇帝放下酒杯,看向商家的方向:“商爱卿以为如何?”
“皇上,芝兰已有婚约。”商大人颤颤巍巍地跪下身,像是被吓到了似的,但孟青宁发现,这一切都是他的伪装。
应该是李沅芷和他们说过什么,所以才会有这一幕。
皇帝眉眼蹙起,不悦地道:“商爱卿,可莫要诓骗朕,朕可从未听说过你家女儿定了婚约。”
“臣怎么敢欺瞒皇上,芝兰确实有了婚约,甚至两人情投意合,至于梁王的厚爱,臣替芝兰婉拒,是她没这个福分。”
皇帝手指攥紧,很想大发雷霆,但又忍耐下来。
“哦,那朕可有机会见见你未来女婿?”
“要是皇上想见,臣自然可以让他过来。”商大人毕恭毕敬地回答,没有一丝惶恐。
而魏渊的脸早就黑沉一片,他怎么也没想到商大人会当众拒绝皇室的婚约,这就是把他的脸狠狠地往地上踩。
也就说明,商家不可能支持梁王。
这意味着,他将失去很多文人的砥砺相助,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件好事,反而献王,坐收渔翁之利!
皇帝目光眯起眼,看着商大人道:“今日就罢了,皇后生辰,可不能喧宾夺主,既然商小姐已有婚约,梁王,你还是另择他人吧。”
“是,父皇!”
魏渊目光看向李沅芷,然后再看李灵素。
还没有决定好,皇后就冷冷地道:“皇上,臣妾近日来可都听说了梁王英雄救美的事,而且梁王还无比维护李大小姐,既然两者有意,情投意合,为何不直接赐婚?”
皇帝并不知道李灵素是养女。
这消息并没有被太师府泄露出去,只不过,他知道其中有猫腻,但具体如何还没去查。
皇帝日理万机,不至于去在乎臣子家的私事。
“既然梁王喜欢,那朕就赐婚。”
“父皇。”梁王还想挣扎。
皇帝眯起眼,看着他道:“怎么,你还有其他喜欢之人?”
“梁王,你要懂得见好就收,难得你父皇愿意赐婚,莫要再闹出什么笑话来。”皇后顿了顿,“至于献王,年纪还小,可再多玩几年。”
“若想成亲了,可尽管来找母后。”
魏显自然听得出来皇后的言外之意,恭敬地道:“儿臣遵旨。”
皇帝稍稍眯起眼,只觉得哪里不对劲,眼神扫过皇后的脸,不怒自威地道:“皇后生辰,倒是做了朕的主了。”尛說Φ紋網
皇后诚惶诚恐地道:“臣妾不敢。”
“不敢,朕看你敢得很。”皇帝声音很低,脸上依旧在笑,下面的人根本听不到帝后在说什么。
倒是皇后站起身想要跪下,被皇帝直接拉住了手腕:“皇后,你这是高兴得傻了,想要让大臣们议论纷纷?”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皇帝让皇后坐下,凉凉地道:“梁王婚约一事,朕不和你计较,反正都是李家女儿,李灵素的好名声也传扬在外,就算她以前和太子有过纠葛,那以后她也是梁王的人,可明白?”
这是怕皇后利用李灵素害梁王。
皇后心底冷笑。
真以为人人都像他一样,只知道利用人心。
皇后恭恭敬敬地道:“皇上,太子和李小姐并无儿女私情,两人清清白白,不然臣妾也不敢做主将人指给梁王啊。”
“嗯,朕相信你。”皇帝顿了顿,又道:“这些年你也辛苦了,打理后宫,多亏你才能让朕这般轻松。”
“这是臣妾身为皇后应该做的。”
“太子这些日子可有好转?”
皇后目光垂下,淡淡地道:“还是老样子,吃药都需太子妃亲自喂,精神也越发不济了,太医看过无数次,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是他命苦,生了这样的怪病。”
皇帝叹了口气,又道:“罢了,以后就当个闲散王爷,也是好的,只需要人好好地活着,就算昏迷不醒,也是一种慰藉。”
比死了好。
皇后知道皇帝是这个意思,也明白皇帝是在试探。
更是动了废太子的心思。
皇后攥紧手指,咬着唇道:“臣妾觉得吉人自有天相,太子要真的是被上天眷顾之人,肯定能醒过来,皇上,你还记得承德大师给太子算的命卦吗?”
“紫气东来,命格贵重,只不过有一生死劫,度过,便可欣欣向荣。”
皇后念出这句话,一本正经地道:“如今太子,恐怕就是要度生死劫,若是过去,定会否极泰来,还请皇上再给太子一段时间。”
“后宫不得干政,皇后是忘了?”
皇后心里一颤,立即道:“臣妾自然不会忘,只不过太子是臣妾的儿子,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不得不说。”
“若皇上要怪罪,臣妾也不会辩驳一句。”
“你啊你。”皇上叹了口气,“罢了,就照你所言,朕再给太子半个月时间,若半个月后太子还未醒过来,朕为了江山稳定,也会另择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