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宁回过神,一把推开谢长厌。
“你干什么?”
谢长厌眸底闪过一丝幽光,挺疯狂:“亲你,看不明白吗?”
他对凤青宁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说是喜欢,可他并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凤青宁在他心里有种特殊的地位。
对其他女人,从未有过。
想到凤青宁今晚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出门才碰上他,谢长厌心情有些不太好,他喉结滚动一圈,坐到椅子上。
“过来。”
凤青宁站在原地,愤愤地瞪向他:“命令我?”
“我受伤了。”
闻言,凤青宁眉头一蹙,走了过去,点灯查看伤口。
等瞧见他后背是密密麻麻的伤口时,抽了口凉气,其实更多的是旧伤,只有一道刀伤是今天留下来的。
现在正汩汩流血,看得人心惊不已。
“我去给你取药。”凤青宁的伤药并没有放在这个屋子,而是在侧卧,满满当当的一大箱。
很快,她去而复返。
手里除了药瓶还端了盆水,不过是冷的。
“没热水了,冷水给你擦洗下。”凤青宁拧干帕子,对着伤口擦拭了一通,动作挺小心,但还是把伤口弄疼了。
谢长厌本来能忍住,但又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抽痛地嘶了一下。
凤青宁手上动作更加轻了:“再忍忍,快好了。”
谢长厌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你堂堂一个皇子,有必要这么拼吗?”凤青宁不明白,“时常让自己处于危险境地,就不怕哪一天不能逢凶化吉,死在那?”
谢长厌稍稍眯起眼道:“我早就死过一次了,没必要再怕。”
凤青宁手上一抖,戳到了他的伤口。
“嘶!”
这次谢长厌的惊呼不是装出来的,他瞥了眼凤青宁:“你是在报复我?”
“没有。”凤青宁有些尴尬。
总算将伤口擦洗完毕,上药很简单,直接把药粉倒在伤口间就好,她又拿来绷带,仔细给谢长厌绑好。
从胸前绑到后背。
免不得两人要靠近,距离之近,几乎能闻到彼此的体香。
这让两人都忍不住悸动。
“那个,你今天又做了什么,为何会被刺杀?”凤青宁没话找话,尴尬极了。
谢长厌犹豫了下,没说话。
凤青宁立即明白过来,端起水盆准备出去:“你不想说可以不说,就当我没问过。”
也是,能让一个皇子做到这种不要命的地步,肯定是机密之事。
“去了趟相府书房,今日他嫁女,守备最为松懈。”谢长厌顿了顿,看向凤青宁,“但还是被发现了。”
“为什么你亲自去?”凤青宁想不明白,他手底下的人应该很多才对。
自己以身犯险,太不惜命了。
“相府培养了不少死士,各个精良,我不亲自去,进不去书房。”
听见这话,凤青宁也算是明白了。
她略微点头道:“这倒也是。”
说到这,她又看向谢长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嘲讽道:“可是小郎君,你武功没有练到家啊,居然让自己受了这么多的伤。”
谢长厌诚恳地道:“是没你好。”
凤青宁:“……”
孩子太过实诚,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了。
凤青宁轻声咳嗽,往外走:“我去倒水,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茶吧。”
“多谢。”
很快,凤青宁端了杯茶水过来,还有一碗汤羹。
“这是今天晚上做多了,剩下的,不过这没人动过,你吃不吃?”本来是留给谢芳华的,但谢芳华去吃席了,就没吃上。
谢长厌本能地要拒绝,可汤羹或许太香了,他肚子忍不住叫了起来。
几乎肉眼可见,凤青宁发现他耳尖都红了。
凤青宁道:“喝吧,没毒。”
等谢长厌吃饱喝足,凤青宁沐浴完毕,她头发还是湿润的,就从浴房走了出来,谢长厌正要不告而别,看到她这清凌凌的模样,脚步猛地一顿。
好一会,谢长厌听到自己的声音很沙哑,小声道:“凤青宁,以后别用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别的男人面前,没人像我这样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夸自己正人君子?
凤青宁微微挑眉,看着谢长厌道:“小郎君这是要走?”
“嗯。”
“被我招待了这么久,就没留下点谢礼?”凤青宁好整以暇地问。
谢长厌知道她的德行,想好了措辞:“明日我会让人送银子过来,你在家等着便是,别忘了我方才说过的话,告辞。”
说完,谢长厌拂袖离去。
凤青宁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片刻后,无奈地道:“这小郎君,可真是喜欢嘴硬,明明说不再来往,还不要脸地往前凑。”
……
隔日,霜寒果然来送银钱了。
凤青宁给了两坛酒作为回礼,霜寒起初拒绝了,但凤青宁硬塞,只好拿起来就走。
主子交代过,离凤娘子远点,不然会有惩罚,他不敢不听。
霜寒离开的时候正好和谢芳华碰上,两人打了个照面,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一抹诧异。
“师父,那不是谢长厌的人吗?他怎么会在这?”
“我帮了个小忙,来送钱的。”
谢芳华眼神里满是玩味,说风凉话:“什么小忙,怎么,师父帮谢长厌还要收钱?也是,那人一毛不拔,这些年积攒了不少银钱,你让他多出点血是应该的。”
凤青宁没接话,让谢芳华自娱自乐去了。
谢芳华只好叹了口气道:“你让我查的事情我查清楚了,你想不想知道?”
“说。”
谢芳华见凤青宁根本不为所动,依旧是那平淡的样子,顿时没了吊胃口的心情,沉声道:“陆家还真是蛇鼠一窝,脏得厉害。”
“陆南鸢从小就不再干净了。”
这个干净,自然是那种意思,凤青宁听得明白。
“她不是相府嫡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谢芳华找了个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继续道:“什么相府嫡女,那只不过是糊弄世人的手段而已,她根本不是相府亲生的女儿。”
“不过,她从小被养在了相府,接受了正规的礼仪教导,可她长得好看,陆初又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就没忍住……”
谢芳华简明扼要地说了重点:“反正,这件事在相府里不是秘密,甚至,不仅陆初,陆南鸢和其他几个男人也有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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