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就去。”
说完,宫女快步离开。
外边暗处,谢长厌看着这幕,眼神更冷了,脸上的邪气更甚。
出宫后,谢长厌并没有回王府。
而是鬼使神差地出现在了凤青宁住的小院。
弟子们都回家去了,三个下人也都睡下。
月明星稀,月华如水,衬得谢长厌脸色更为白皙,带着异于常人的邪气,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本能地挡在额前。
月色拉长他的影子,让他面孔在掌心下若隐若现,给人一种疯批之感。
凤青宁察觉到他来了。
她起身,打开门,对着谢长厌招手。
“小郎君,来都来了,就下来喝杯酒吧,是我自己酿的。”
谢长厌看着她脸上熟悉的笑容,玩世不恭的态度,让他有些诧异。
明明她才与人和离,为何不见一点悲伤。
是装出来的,亦或者本来就如此。
“这么盯着我,是喜欢上我了吗?”凤青宁托着下巴,一杯接着一杯,她酒量不错,尤其是自己酿的酒。
谢长厌沉默了会说:“别给你脸上贴金。”
“那你深夜来我家,有何贵干?”凤青宁一本正经地问。
谢长厌本来想说这是他的宅子。
但又想到,地契都给了凤青宁,名字也是她的,日后这宅子,就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了。
“只是心情有些烦闷,想出来走动下。”
凤青宁应了声,也没再追问,只陪着谢长厌喝酒。
见她喝得利落干净,谢长厌以为酒的度数不高,也浅尝了几杯,只是没想到,酒没有苦涩味,含着淡淡的药材香味。
入嘴回甘。
他自认酒量不错,很快就消灭了一坛子。
凤青宁好整以暇地道:“小郎君,第一次喝我的酒,还是要适量才行,不然待会走不动路,我可不送你回去。”
谢长厌道:“我看你是舍不得这酒,放心,我给银子。”
听到有钱赚,凤青宁就思索了会,认真地道:“那你可要说话算数,这一坛酒一百两。”
谢长厌:“……”
不是一般的贪财好色,这一百两银子,足够在最好的酒楼买好几坛上好的酒。
这女子,还真是与高门贵女完全不同。
身上带着侠义,和洒脱之气。
两刻钟后,凤青宁看着脚边的几个酒坛子,又看看趴在桌上睡着的谢长厌,仰天长叹,默默地将人拉到了房间里。
体贴地给他打了个地铺。
反正,她不在乎名声那些,而且两人不睡一张床,最重要的是,她不想重新给谢长厌找个屋子。
这么美的郎君,自然是要放在眼皮子底下好好欣赏。
给谢长厌放下时,凤青宁发现他睁开了眼,眸子里闪过杀意,但看到她的脸,竟然又睡了过去。
“小郎君,你这是遭遇了什么,睡觉都不安生,还如此防备。”
与此同时,屋檐不远处。
看到这幕的霜寒和夜影,眉头都蹙了起来。
夜影刚要飞下去将谢长厌带回家。
霜寒就冷冷地道:“别去了,就让主子在这睡吧。”
“主子爱干净,怎么能容忍打地铺?而且这还是一个陌生女子的家,万一主子出事了怎么办?”夜影充满担忧。
霜寒道:“你何时见主子这般随意过。”
“可……”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霜寒干脆去了一棵大树上,闭上眼睡觉,任由夜影在原地挣扎纠结,很快,他也到了树上。
两人一人一边,“自挂东南枝”。
半夜时分,凤青宁感觉到面前一阵滚烫,她猛地睁开眼,就瞧见谢长厌那张魅惑的面孔在自己眼前放大。
精致完美的五官让她愣了半晌。
片刻,她一把抵住谢长厌的胸口,低声呵斥道:“小郎君,你这是干什么,想趁我睡觉占便宜不成?”
谢长厌眸子有点幽邃,灼灼地盯着她,耍赖:“明明是你霸占了我的床,下去!”
还醉着呢?
酒量不好还喝那么多,有病!
凤青宁闻闻带着药香味的酒气,她用力扣住谢长厌的衣领子,将人扔回地铺:“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就把你扔出去了。”
“你欺负人。”谢长厌喝醉的样子和平日里完全不同,他坐在地铺里的被子里。
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直勾勾地盯着凤青宁,幽邃如同星海,完全让人招架不住!
凤青宁心都软了。
她最不喜欢美人垂泪。
在她眼里,谢长厌就像是精雕细琢的美人,不过她也不至于被迷惑到什么都忘了的地步,她撑着脑袋,笑眯眯地盯着谢长厌。
“我哪里欺负你了,小郎君,你怕是不知道欺负这两个字真正的意思。”
谢长厌眯起那双凤眼,淡淡地道:“什么意思?”
凤青宁突然靠近,一把拉住谢长厌脖颈,在他额头上蜻蜓点水地亲了口:“喏,这才叫欺负。”
谢长厌摸了摸额头。
然后,站起身朝凤青宁靠近。
在床头蹲了下来。
凤青宁不觉明历,下一刻谢长厌扣住她后脑勺,薄唇狠狠地贴在她的嘴唇上。
他的吻,毫无章法,带着邪气。尛說Φ紋網
凤青宁猛地将人推开,有点儿被惊到了。
这人,怎么醉了还会调戏人,要是清醒着还怎么得了,肯定不少小娘子都遭到了他的毒手!
刚想叫人,凤青宁突然又想起来,还没和谢长厌正式认识过。
“小郎君,你都还没告诉我名字,你怎么能亲我?”
谢长厌邪气肆意,那张妖冶的面孔越发璀璨夺目:“谢长厌,别人都说我是疯子,你怕我吗?”
“这么好看的小郎君,我怎么舍得害怕?”
谢长厌托着凤青宁的小脸,眯起眼道:“你长得也好看。”
凤青宁突然笑了。
在军营里,都是一群男人,只看能力,不看长相好与否。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这么夸她。
连与墨卿安朝夕相处这些年,都只是得到他一个评价,温婉可人。
可她性子从来不是温婉。
只不过是他喜欢,她伪装出来的为人娘子的模样罢了。
就在凤青宁还想说话时,就发现谢长厌竟然趴在床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天还未亮,他就醒了。
对于昨晚上的事,隐约有点印象。
“小郎君醒了?”
凤青宁睁开眸子,对上谢长厌灼灼目光:“怎么不多睡会,可是我这床头睡得不太舒适?”
“凤青宁,你敢戏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