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姜青宁道:“但还是老样子,此药一旦从我手中离开,就不再归我管,也与我无关,六皇子可明白?”
“自然明白!”六皇子回了声。
姜青宁起身,去药房拿药,递给六皇子:“祝你心想事成。”
六皇子回以一笑。
姜青宁也没让人送客,她眯着眼,看向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兴许她知道六皇子拿毒药要去做什么,兴许并不清楚。
……
下午,牢狱里。
苏轻妩用力拍打着牢房栏杆,浑身狼狈地道:“开门啊!我要求见皇上,我要见四皇子!”
“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乱叫唤,皇上和四皇子岂是你这种卑劣的人想见就能见的?”
“我是苏家嫡女,是四皇子侧妃!放我出去!”
苏轻妩大声呵斥。
牢头们都听见了,可都不为所动,这天牢里的人都是有身份的,难道他们还要一个个去管?
自然不行。
还不如多喝点酒吃点肉,至于这种叫唤,太过吵闹的话,他们过去甩几鞭子就老实了。
苏轻妩见他们没反应,内心焦急。
明明时间都过去了,南方肯定已经有了水患,皇帝为什么还不召见她?
难道,一切都变了?
吱嘎——
突然,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苏轻妩猛地抬起头,居然看见梁珩站在自己跟前,她还以为看错了。
使劲地眨了眨眼!
“珩郎?你来看我了?”苏轻妩瞬间想起以前两人还是夫妻,虽然没有感情,好歹也相敬如宾。
总归是有点朋友之谊的情分在的!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我错了,对不起,可我也是逼不得已,你原谅我好吗?”
说着,苏轻妩伸出手要抱梁珩。
可梁珩往后退开,姜青宁突然从他背后钻出,冷冷地盯着苏轻妩。
“苏小姐,你这样不太妥当吧?”
苏轻妩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姜青宁?你怎么来了!你是来看我笑话的?珩郎,你看见没有,她这么卑劣!”
姜青宁讽刺了句:“都这个节骨眼了还在挑拨离间?”
苏轻妩嘴角颤了颤。
是啊。
都快死了,她再挑拨离间有什么用。
反正都变得不一样了。尐説φ呅蛧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姜青宁问:“为什么一开始就要针对我?”
“不很简单?你抢我丈夫,害我被京城所有人笑话,我还不能针对你?姜青宁,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共事一夫?”
姜青宁点了点头。
有道理,但她从一开始也是身不由己。
谁都没想到一个失忆的瞎子有了妻子。
若重生在一开始,她兴许,就会斩断这份孽缘。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苏轻妩冷冷地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告诉你以后,你拿去给别人做人情?姜青宁,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姜青宁眼神挑了挑。
她虽然不是这个意思,但也懒得和苏轻妩解释。
“你说你作为女主若是死了,这个世界会不会崩塌,亦或者你重生后再重新来过?”
苏轻妩皱眉,不知道姜青宁存了什么目的。
“你不能杀我,杀了我,皇上会……”
“怎么,南方水患,所以你以为自己说中了,皇帝就会相信你说的凤命之言?可你忘了,南方每年都会发生水患,黄河决堤极为正常。”
“你手握剧情,怎么就不想个好点的由头,比如……三年后大选,会有个叫林烨的人脱颖而出,成为一代名相?”
苏轻妩震惊地看向姜青宁。
直到现在,她才敢确定姜青宁知道的比她更加的多!
她的反应被姜青宁尽收眼底。
姜青宁没说什么,看向梁珩:“相公,我们走吧,她已经没用了。”
看来,所谓的女主,也不过如此。
梁珩跟在姜青宁身后走了出去,将苏轻妩抛之身后,牢头立即上来关门加锁。
走之前,梁珩再次给牢头扔了一袋银子。
“二位放心,今日你们没有来过,我们保证守口如瓶。”
有钱能使鬼推磨,天下皆知的道理!
上了马车,姜青宁窝进梁珩的怀中,一笔一划地勾勒起她的眉眼:“你说,六皇子能不能成功?”
梁珩搂着她的腰肢:“不好说。”
姜青宁撑着身体,看他:“珩郎,你有没有发现,你好像更加果断了。”
“有吗?”梁珩没有感觉。
姜青宁贴着他的脸颊:“有,这说明我们越来越清醒,迟早有一天彻底不受控制。”
与此同时。
四皇子府。
拓跋玄烨靠在椅子上,懒懒地看着眼前之人:“六弟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废人了?”
六皇子轻笑:“四哥以为我愿意来?还不是父皇舍不得你这个宝贝儿子,特意差遣我来问问你,想不想重新回到朝堂?”
拓跋玄烨眼神一下子缩了缩:“别开玩笑,父皇怎么会让我回去?”
“若是不是父皇亲口所言,四哥觉得我会出现在这?”六皇子冷冷地扫过院子左右,“这个破地方我可不想多待。”
“话既然已经传到,回不回就是四哥自己的事了,到时候可别在父皇面前说我坏话。”
拓跋玄烨抿唇。
他都已经做好被囚禁一辈子的准备,怎么又给他开这么大的玩笑?
“多谢六弟。”
六皇子嘴角的弧度越发冰冷,冷冷地盯着拓跋玄烨:“谢就不必了,日后你登上那个位置,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就好!”
“这句话,我同样送给六弟。”拓跋玄烨眼神藏着锋芒,透着一股子势在必得。
六皇子转身的动作一顿,朝拓跋玄烨瞥了眼。
之后便走得极快。
院内只剩下拓跋玄烨,他坐了会,站起身道:“更衣,进宫。”
皇帝既然愿意给他这个机会,自然要好好表现。
……
进宫后,皇帝搂着刚升上来的小妃嫔,姿态亲密,还互相用嘴喂葡萄。
拓跋玄烨跪在地上,眼睛都不看乱瞟。
“儿臣知错了。”
皇帝像是才发现拓跋玄烨来了,懒散地望向他:“知道朕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儿臣知道。”
“知道就好,朕也懒得多做解释,日后别再犯傻做蠢事,朕愿给你一个机会,不代表你可任意往后,玄烨,你是个聪明人,想必朕说的这些,你肯定能记下。”
“是,父皇教诲,儿臣谨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