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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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入学的始末从伊流翎脑中一闪而过,他也接过了柚笙递过来的沙漠水鸟——后来他经过跟柚笙的艰苦交流,终于明白了柚笙并没有看出这水枪有什么特殊性,它单纯只是想要个东西给自己浇水。
在伊流翎用鄙视的目光看着它的时候,后者还颤巍巍地伸出两根藤蔓,比了个心。
那会柚笙还是个瘦弱的小植株,经过一周的魔力培育,现在已经能用四五条藤蔓抽人玩了。
不过,沙漠水鸟并非全无用处,至少它装液体的本事很强,虽然只是小小一个储水瓶,却能装下近乎一个游泳池的分量。而且,伊流翎做过实验,不管发射什么液体,都不会损伤枪体本身,不知道是它具有无坚不摧的设定,还是说液体本身的等级不够高。
阿卡食人花的消化液当然也无法将其腐蚀,伊流翎安心地灌了不少进去,对准了魔鳞兽。
“BIu。”
沙漠水鸟发出了一个拟人化的叫声,一道水柱射中了魔鳞兽的背脊,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滋滋声,那东西坚硬的鳞片上也出现了腐蚀的痕迹。
“吱吱吱!”魔鳞兽被激怒了,它头上的肉角覆盖上了尖锐的冰层,同时身上青色光芒一闪,显然是动用了风系的加速类魔法。
伊流翎只见到面前光影一闪,魔鳞兽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两根尖锐的长角即将刺中他的双眼。
“当!”
魔鳞兽惨叫了一声被弹了回去,倒在地上抽搐着,只见它身上多处出现灼伤的痕迹,远比之前还要严重的多,甚至皮肉都脱落了下来。
“吱吱!”魔鳞兽哀嚎了一声,勉强用魔法冰封了伤口,转身逃跑,消失在了丛林中。
伊流翎本来以为帮自己接下攻击的是纪舒翟,但那货还和斐辉画站在一旁发愣呢,见到危机解除才惊呼一声:“翎哥,你太强了!你把低等魔族击退了哎?你刚才怎么做到的?”
他怎么做到的?伊流翎茫然地看了一眼盆栽,加持了魔法的魔鳞兽速度太快了,以他的反应速度根本躲避不开,他只是本能地扬起手,把叶子里剩下的那些消化液泼了出去。
但是,用沙漠水鸟都只是浅浅去了一层,跟抛光没两样,没道理泼一杯就能造成这样的损伤啊,还是说,有什么别的东西出手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伊流翎回头看了一眼平静无波的湖面,想起了一些关于史莱姆的设定:能变换形状,能分裂融合,擅长吞噬,可分泌强力消化液……
强力消化液!
伊流翎走到湖边,趴下去把脸贴近水面:“是不是你救了我?”
一只透明的手从水里伸出来,轻轻地拍了一下伊流翎的右脸,一个念头伴随着冰冷的触感传了过来:“滚。”
这个地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管是里奥老师,店主阿诺还是面前的史莱姆娘,都叫他滚呢?
伊流翎丝毫没有反省自己的问题,但他大概知道史莱姆在气什么,又说:“你别误会,我之前的举动没恶意的,当时是朋友打赌……”
“喂,”斐辉画看到伊流翎击退了魔鳞兽之后,跟个王八一样趴在湖边嘀嘀咕咕,表情古怪地问纪舒翟,“你这个朋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我叫纪舒翟,今年十六,未婚。”纪舒翟红着脸说,他虽然平时跟伊流翎口嗨起来没边,其实是个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拉过的纯情小男孩,斐辉画也确实是长得非常漂亮,他站的位置甚至能闻到一股幽香,一时之间有些语无伦次。
“两个怪人。”斐辉画翻了个白眼,不过这个地方挺诡异的,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应该保护学生安全的那些魔兽全都不敢过来。所以,如果不是这两个不知道那里冒出来的怪家伙,她恐怕真的要被魔鳞兽给干掉了。
伊流翎还在解释,但这时,那只伸出水面的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衣领,后者没有防备,扑通一声被拽进了湖里。
冰冷的湖水包围了他的全身,但奇怪的是他并未感觉到呼吸困难,还能正常睁眼。只是如果张嘴想说话的话,那声音会变成一堆气泡飘走。
伊流翎看见了面前的史莱姆娘,还是变形成了之前他见过的那个少女模样,似乎是固定化形,还有点可爱,跟他以前想象中的类型很相似。不过,这次仔细一看,发现史莱姆少女有一双尖尖的耳朵,看来她不是人型,而是精灵型?
史莱姆娘伸出了双手,按在伊流翎左右脸,更冰冷的触感传来,伊流翎好奇她要干嘛。
答案很快出来了,那两只手捏住了伊流翎的脸颊,往两侧拉。
拉。
再拉。
拉不动了。
伊流翎很想告诉她,人类的脸皮弹性是有极限的,但是不要说在水里,就他现在这个龇牙咧嘴的样子,也说不出话。
然而,史莱姆少女却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脸上露出了笑容,然后她松开了手,反过来捏住了自己的脸颊,往两侧拉出去好长一段距离。
不愧是史莱姆,伊流翎怀疑如果不是她没有延长胳膊,恐怕她的双颊可以一直拉到天边去。
少女松开了手,脸部变回了原状,然后她惋惜地叹了口气,似乎因为伊流翎做不到这件事而不太高兴。
伊流翎怀疑她不会是在找同类吧?也许是之前柚笙能随便伸长藤蔓给了她错觉?毕竟本命道具和契约者本身的气息是完全一致的,如果史莱姆娘的眼睛是个摆设,而是用其他方法感知,很容易把两者当做一体,从而判断伊流翎就是个触手怪。
说起来,柚笙呢?伊流翎忽然发现自己一直抱在怀里的花盆不见了,但他还来不及细想,史莱姆少女就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的额头上。
伴随着能让人打个激灵的冰冷一同传来的,是另一个念头:“我快醒了,不必再来。”
和之前相比,这次史莱姆少女的念头清晰而明确,也许她所说的“快醒了”确实有其特殊的含义。而且,伊流翎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她让他不必再来的原因是,她也要走了。
“喂!”伊流翎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姻缘天成和发现新物种奖,正要开口挽留,他忽然睁开了眼。
原来之前都是闭着眼睛的吗?
伊流翎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但身上是干的,他的身旁站着一脸焦急的纪舒翟和面无表情的斐辉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