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刚坐在那里时,陈传就能感觉到他很高大,不过当站起来后,他才发现,这人至少两米往上了,不过庞大的身体并没有带给人多压迫,反而有一种沉稳坚实的感觉。
此刻余刚半边身躯在午后光芒的照耀中,他用那特有的浑厚语声说:“武毅大学堂在复试时,会安排一名高年级学员出面,让考生与之对抗,这是过去几十年的惯例,只要能将这名学员击败,就会判定通过。
这名高年级学员在正式开学的一月前才会定下,并放出详细资料,让考试学员可以了解,届时学员们也会有一个月的时间去做针对性的准备和训练,这一步你也需要,所以实际上你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么……”
陈传心里想着,就算有着“第二我”,心里也不由生出了一股紧迫感。
余刚继续说:“两个月,用正常的办法,短短六十天你就想追上别人努力十几年的差距,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上猛药了。”
陆苛在旁边小声说:“师父,你是说禁药么?”
余刚抬起双手,环抱在胸前,沉声说着:“激发潜能的禁药是一种方法,但想在这一条路走的长远,最好不要去碰,我说得也不是这种。”
他看着前方的英秀少年,“陈传,我接下来会教你一种呼吸法,这种呼吸法如果持之以恒,并深入修行,那是能全面提升身体素质的,只是单纯入门,就可以提升抗击打力,增加训练效果,如果你能在正式对抗前掌握呼吸法,那就有通过复试的可能。”
陈传在考前也翻看过一些关于竞技格斗的书籍,可还是第一次听说呼吸法,不禁好奇的发问:“余先生,这个呼吸法,是什么秘传的技巧么?”
余刚说:“这不是什么秘传,外面的一些拳社里也有流传,只要你交钱,就会教你。但是低龄学员过早修习呼吸法,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所以那些自小训练的学员们为了避免这种事,通常会在入学后,在教练和师长的指点下进行。呼吸法尽管很危险,可也是你目前唯一能抄近路的途径,你的意思呢?”
陈传毫不迟疑的说:“请余先生教我!”
余刚嗯了一声,对他的干脆回应表示认可。想要得到,就需有所付出,如果连这点决心都没有,那后面的训练也就是单纯尽尽人事罢了。
不过嘴上说得再漂亮也没用,具体还要看陈传接下来的表现,呼吸法开练时的痛苦,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他说:“你的时间很少,每一天都要尽可能利用起来,既然今天来了,那么从此刻就开始,有问题么?”
陈传十分肯定的回答:“没有问题。”
余刚从裤兜里抽了一张十元建治币出来交给陆苛,“去买五斤黑耗子肉,记得找钱。”
“好咧师父!”陆苛接过,看了陈传一眼就跑了出去。
余刚走到一边,拎了一个木制圆凳过来摆在陈传面前,“来,坐下。”
等陈传在圆凳上坐好,他用和缓的语气说,“坐稳,气息放松,肌肉不要绷紧,但也别塌下去。”说着,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腰脊等部位。
陈传照着他所指示的做,浑身逐渐放松下来。
余刚见他保持住了状态,便开始详细讲述呼吸法的具体步骤,在做着示范的时候也让他一同跟着模仿,告诉他该如何把握其中节奏,哪里要收敛,哪里要舒缓,又如何用腹部进行配合。
这一套呼吸法一整个运转下来要十多分钟,不过其中一些地方是重复的,所以拆解开来后并不复杂,差不多示范个三四遍后陈传就记住了。
余刚又让他自己试上一遍,同时指出和纠正不对的地方,等到他彻底熟悉了,又说:“呼吸法要点在于不要将分散的步骤视作断断续续的气息,而是要当作一个整体,这也是最难的地方,什么时候呼吸浑然如一了,那就是掌握了。
只是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的呼吸节奏也不是完全相同的,这导致具体练习的时候外人很难帮上忙,需要你自己在不断尝试中找到其中的诀窍。”
陈传向他请教:“余先生,那怎样才算找到诀窍了呢?”
余刚站在那里说:“我可以给你演示下,注意感受我的气息。”说着,他有意加重了自己的呼吸。
陈传用心感受,惊讶发现余刚的呼吸是平缓舒长的,乍一看起伏波动不大,可深入体会,就能发现实际上保持着一种独特的节奏,那是由无数细小的呼吸律动串联起来的。
而且与此同时,胸腹和其他部位也保持着微微的颤动,如果一段段分拆看来看,正是刚才教给他的方法,只是因为衔接的非常自然,所以表面上看好像和一般人没什么不同。
余刚运转了一会儿之后停了下来,说:“明白了么?”
陈传吸了口气,说:“大致理解了。”
余刚说:“呼吸法极为重要的,你要想在格斗修行上走得更远,那么必须将它掌握好,而且越早越好。”
陈传点头,说:“余先生,我明白了。”
余刚说:“熟练呼吸这只是第一步,整个呼吸法是要配合药物的,用药物来刺激你的生机,加速你的气血流动,你再以呼吸法去引导沟通并寻找到气力之间脉络,旧武的说法叫做‘吊命机’。”
他走到一个挂着衣服的隔间后面,转出来后手里拿着一包药粉,说:“这我本来给陆苛用的,可他尝试了下又放弃了,现在可以先紧着你用。”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师父,肉我买回来了。”
陆苛拎了一个黑色的袋子跑了进来,余刚接过打了开来,里面顿时有一股冲鼻的血腥气冒出来,充斥着整个房间。
陈传看了一眼,见里面全是碎肉,肉皮表面是黑色的,里层才是正常的肉色。
余刚对气味混若不觉,点头说:“颜色很正,很新鲜。”又扔还给陆苛说,“拿去炖了,火候到了喊我。”
陆苛说:“师父,你就放心吧。”他转身的时候,目光瞥到桌边的药散,顿了一下,又马上低下头,说:“师父,我出去了。”
余刚嗯了一声,陆苛慢慢走出去,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加快脚步离开。
余刚则让陈传又演练了一遍呼吸法,确认他完全没有错漏后,说:“你现在的呼吸不能太过熟练,要是形成了习惯,那么再想抓拿到脉络就异常困难了,所以要尽快开练,你做好准备了么?”
陈传说:“余先生,我随时可以开始。”
余刚做事毫不拖泥带水,拿出一瓶药酒,倒入药散,化开调匀,再关照陈传把上衣和外裤脱了,并保持放松的坐在凳子上。
他将融好的药膏拍打涂抹在了陈传的背上,又指点他自己涂抹胸腹腰腿等部位,最后取了一张干净毛毯扔给他,嘱咐说:“裹紧了,不要让药力过快流失,这样大概能撑半小时,现在抓紧时间,运用我刚才教给你的呼吸法,设法找到其中的脉络。”
陈传精神立时专注起来,他强迫自己进入状态,按部就班的开始了呼吸法的引导。
一开始他是没什么感觉的,可只是过了一会儿,皮肤上就有针刺般的疼痛传来,肉眼可见的,皮肤表面如煮熟的龙虾般红了起来。
这种疼痛感说实话还能忍受,可对他的干扰十分大,一阵接一阵的涌上来,随着药力的发散,还有逐渐加大的趋势,这让他很难把注意力集中到一起,所以呼吸起初还算平稳,可不一会儿就全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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