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人到底是训练有素的,努力控制着不让脸上露出惊讶表情,潮水般向两边一闪,露出了路中央那辆大车
帝拂衣动作很快,顾惜玖尚没瞧清那大车真正的模样,人已经被他抱着进了车厢内。
然后她就被抛在了一块软垫子上,还滚了一滚,差点滚到他的脚下。
“走罢。”帝拂衣吩咐一声。
外面有属下询问:“主上,是否需要清场?”
顾惜玖心中一跳,她明白清场的意思,就是把所有围观的非己方人全部处理干净,免得泄露什么消息。
“不必,洗场罢。”帝拂衣说了五个字。
马车夫眼睁睁看着对面左天师的车队一辆接一辆地腾空而起,簇拥着正中那辆银白色的大车远去。
他还有些傻,跪在那里一时忘了起身。
眼前水色长袍闪动,他下意识抬头,面前站着的是一位少年,正是左天师其中一位手下。
马车夫脸色变了,唯恐被灭口,忙磕头:“小人什么也不会说的”
他一句话没说完,身子就僵住,嘴巴也自动张开,一粒药丸滑入他的喉咙
片刻后,那水色长袍少年驾车追赶大队伍去了。
那马车夫愣愣地跪在那里,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
奇怪,他怎么跪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老马,你跪在那里做什么?”身后赶来一辆马车,赶车的车夫正是老马的同行。
马车夫挠挠头皮站起来,只觉头脑中一片昏然,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美轮美奂的车厢壁,壁上镶嵌有夜明珠,车厢内光线柔和,甚至还有徐徐的风。
顾惜玖躺在软垫子上,戒备地看着坐在面前的左天师,全身微微绷紧!
这位左天师手托着腮正瞧着她,眸底有着探究,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再从脚打量到头,片刻后,他随手打开旁边一个箱子,从里面摸出一堆家什
刀,剪,镊,叉,甚至还有小锤,一个个看上去又小巧又锋利,颇有些像现代的手术器械。
“你做什么?”顾惜玖身子不动声色地向后微缩了缩。
帝拂衣掌心一把剪刀滴溜溜一转,剪刀尖对准了她,面上神情似乎在琢磨要在哪里下剪子:“你这次的易容尤其高妙,本座想剪开瞧瞧。”说着就要俯身过来。
“别!我自己来!”顾惜玖可不敢让他给自己动剪子,要不然说不定能将她的脸皮剪烂!
“放心,本座手很轻的,最多就是划破你一点皮,本座有灵药涂抹就可痊愈”帝拂衣伸出左手,似乎要去捏她的脸皮。
顾惜玖如果不是被点了穴道无法动武,早一脚踹过去了。
这时候她只能咬牙向车厢壁上贴:“我这易容之物不能剪!”
“呃?”帝拂衣挑眉,耐心看着她:“那用洗的?应该不是吧?在满香湖你泡了那么久,也没泡掉啊。”
顾惜玖微微闭了闭眼睛,为了保住自己的小脸,她只能暴露自己的易容秘密:“让你的下属弄点醋,白酒热水等物进来,我自己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