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儿,谢谢你,让我这一世还能有机会陪着你,补偿前世欠你的一切。”
霍誉的声音如涓涓暖流,温暖灌既着明卉的心田,她很喜欢这种感觉,身心舒适。
“前世的事,我原谅你了,但是这辈子你不能欺负我,你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出来帮我,我不开心,你要哄着我,你的钱都是我的,我的钱也是我的,无论我生男生女,你都要喜欢,只要你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或者想要纳妾抬通房养表妹,我都会和你义绝,义绝以后,孩子归我,猫也归我。”
前面的一半话是明卉从戏文里看来的,后面的这一半,是明卉从霍侯爷那里总结出来的。
青春短暂,人生漫长,以后的事情谁能预测,临老入花丛的自古就有,龙生龙,凤生凤,霍誉的亲爹是那只老花蝴蝶霍展鹏。
“好,我答应,我全都答应。”
“你要发誓!”
明卉四下看了看,打开窗子,金乌西沉,晚霞满天,明卉指着落日余晖:“对着太阳发誓!”
霍誉,她来了她来了,那个爱让人发誓的明家人向他走来了!
“我,霍誉,对着日头发誓,用我余生爱护明卉,全心全意,忠贞不渝,不离不弃......”
“你没说和离以后孩子归我,猫也归我!”
“嗯,都归你,我也归你......”
“霍保住,你放开我,不要脸,太阳还没落山呢,唔唔唔......”
次日一早,明卉和霍誉一起来给汪真人请安,随着霍誉的一声“岳母”,汪真人怔住,明卉笑嘻嘻地抱住汪真人的胳膊:“娘,霍保住早就知道,老太爷临终前告诉他的。”
汪真人:那个老神棍,临死还要坑她。
“娘,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们就这样称呼您,好不好,娘,您不回答,我就当您同意了,霍保住,给你岳母敬茶。”
汪真人忙道:“不用不用,三朝回门时已经敬过茶了。”
上次给过认亲礼,这次她可没有准备,总不能白喝女婿茶吧。
“上次是认师傅,这次是认岳母,霍保住,快点!”
......
“岳母,请喝茶。”
汪真人接过霍誉敬上的茶,还没有喝到嘴里,眼泪便落了下来。
她早就喝过霍誉敬的茶了,但是正如明卉所说,意义不同。
不得不说,她等这杯茶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敬了茶,行了礼,明卉便说起叶霆的事。
“娘,我记得您曾经说过,魏骞小时候的名字叫傅廷,你们都叫他小廷。”
听女儿忽然说起魏骞,汪真人下意识地看向霍誉,霍誉面色平静,显然早就知道魏骞的身份。
明卉看出汪真人的迟疑,轻声说道:“霍誉可信。”
汪真人怔了怔,虽然不知道明卉对霍誉的态度为何转变得这么快,但明卉说霍誉可信,那么就一定可信,更何况,霍誉还是她的女婿。
“是,阿骞小的时候,我们都叫他小廷。”
“那他是几岁改成魏骞的?”明卉问道。
“六岁,当时魏大人老爷去世,他们夫妻回到乡间,他们的儿子阿骞水土不服,患了伤寒,高烧不退,恶痢不止,不久便夭折了。
小廷便是那个时候悄悄送到他们身边的,那年小廷刚满五岁。
魏大人曾受江家恩情,他是真心实意要抚养阿骞的。”
明卉点点头,略一思忖,又问:“娘,您还记得魏骞的生辰吗?”
“记得,你等一下。”
汪真人起身进了里间,片刻之后,她走出来,手里多了一支簪子。
这是一支银簪,样式古朴粗犷,是男子用的款式。
汪真人双手稍一用力,银簪的一头便被拧了下来,原来这簪子是中空的,内有玄机。
汪真人从簪子里倒出一个小小的布条,她把布条递给明卉:“这是阿骞的生辰八字,他出生的时候,你父亲便写下来藏进这支簪子里,阿骞生母在生他时便去世了,在今日之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的,便只有你父亲和我两个人。”
明峦死了,就只余下汪真人一人。
明卉错愕:“魏骞自己也不知道吗?”
汪真人摇头:“他被送走时只有五岁,我担心有人心怀叵测,便写了一个假的生辰缝在他的衣裳里面。”
明卉心中了然,魏骞被送走时,亲爹明峦已经去世,母亲哀莫大于心死,已经断了让魏骞认祖归宗的念头,于是她改了魏骞的生辰八字,让魏骞与太子遗孤的年龄对不上。
明卉看着那张小小的布条,忽然想起,她手里也有一个人的生辰八字,而且和魏骞是同龄,只是不同的月份。
不同的是,魏骞这个是写在布条上,藏在银簪里,她手里的那个则是写在纸上,装在一只荷包里面。
还有,魏骞这个是汪真人交给她的,另一个则是大黑从外面叼回来的。
邹慕涵!
“卉儿,怎么了?”
汪真人见女儿拿着布条看了又看,还以为她也和自己一样,是在缅怀写字的那个人。
“没事,娘,您缝在魏骞衣裳里的那个生辰,您可还记得?”明卉问道。
“记得,当然记得。”汪真人说出了一个生辰八字,比魏骞足足小了八个月二十天。
这个假的生辰八字,无论怎么算,都和太子遗孤搭不上边。
明卉把布条递给霍誉,霍誉只看一眼,便皱起眉头,明卉留意到他的神情,暗忖霍誉调察过魏骞,不知道有没有查出魏骞的生辰是假的。
“怎么了?”明卉问道。
霍誉把布条重新塞进银簪里:“叶霆与魏骞不仅同年,而且还是同月,我在审问冯幽草时,她亲口说过叶霆的生辰。”
魏骞曾用名小廷,叶霆了是小霆。
魏骞与叶霆同年同月出生,只是不同日。
傅廷五岁时消失,变成魏骞,而叶霆也在五岁时离开了窦家,下落不明,在此之前,他一直住在京城。
明卉脑海里闪过一个荒诞的念头,她看向霍誉,却发现霍誉也在看着她。
“会不会......”
霍誉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一旁的汪真人一头雾水,这两个小的在说什么,卉儿只说了三个字,霍誉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