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三章 救人于水火
二百零三章
一夜之间失踪了两位警员,这在历史上是不曾有过的,尤其是江小步,她是特警!拿象头的话说,即便是失踪,特警应该失踪的富丽堂皇,不应该是无声无息的。舒残颚疈
检查过现场之后,唯一的发现是一部遗留在车子上的手机。最后通话显示是汪诗诗。
车门上也没有指纹,但是地面上倒有不少脚印,初步判定应该不止一个人。目前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汪诗诗刚才打电话来说,准备用黑道的方式进行搜索,要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陈长官无奈之下,也只能点头答应,毕竟调查百利达公司的事不能太张扬,万一对方撕票那就糟糕了,但是这个耻辱他们会记住的。
一夜的奋战什么都没有得到,夏雨垂着肩膀走在无人的大街上,到底哪里出了错?
路灯闪了闪,夏雨眯起眼睛看向马路不远处的地方。
“是你?”走近一看居然是亚当。
看见夏雨,亚当并不惊奇,可见他是刻意来等她的。
“我在等你!”
“等我干什么?”累了一天,说话都有点没力气,夏雨甩着酸涩的肩膀慢吞吞的走到他身边,亚当今天好像没有开车。
“跟你说件事!”踌躇了半天,他才低头小声说道。
夏雨眯起眼睛,左右观察,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了?这有点不像他呀!
“别去惹百利达的人!”亚当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夏雨一个健步拦住他,双手大张。
亚当皱起眉头,眉心拧成一个结,他是背着哥哥过来通风报信的,这么做已经有点对不起哥哥了,但是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居然真的愿意冒着危险告诉她这些。
“你怎么知道百利达的事!”警局不可能走漏风声,亚当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反正你别惹他们就对了,那些人你惹不起!”亚当言简意赅的解释。
其实百利达幕后老板的真正身份是西西里黑手党,跟他们意大利黑手党属于同一个家族,但因为早年分裂,变成了两个帮派,如果说黑霍斯家族跟奥兰多家族没有产生矛盾,对付西西里黑手党还是可以的,如今家族分裂,势力分散,要是硬碰只会遭遇灭顶之灾。而西西里黑手党早就想将意大利黑手党重新纳入自己掌心。
哥哥恰好利用这一点,将警方的消息透露给百利达公司,包括今晚她们行动失败都是在哥哥的意料之中的。
绑架江小步并不是意外,而是想挑起黑焱天与西西里黑手党的矛盾,毕竟江小步肚子里怀的可是爱新觉罗傅恒的孩子,爱新觉罗傅恒绝对不会冷眼旁观,黑焱天肯定也不会看着自己手下以身犯险,到时候哥哥在旁边推波助澜,等黑焱天跟西西里黑手党真正杠上的时候,他再出手将黑焱天的余孽一网打尽。
“我不明白,你说的清楚一点好不好?”感觉亚当好像知道些什么似的,但他又不说,夏雨着急的抓住他的袖子:“你肯定知道江小步在哪里对不对?”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百利达公司的人把江小步抓走了,又不是他把江小步抓走的。
“那你又怎么会知道百利达?”
“我!”见夏雨眸光严厉,亚当连忙别过脸不去看她,自己是来做好事的,怎么感觉越来越心慌呢?不行,他得马上走了,要不然真被这女人问出什么来,哥哥的计划就泡汤了!
说时迟那时快,亚当还没迈步,就被夏雨扣住手腕,疼的他哇哇乱叫:“疯女人你又想干什么?你抓疼我了!”这个女人怎么跟牛一样,力气那么大?试图甩掉那只手,但是夏雨却跟牛皮糖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索性不管了,拖着她往前走,该死的,今晚真的不应该来。
“你不说,我就不让你走!”
“那好,你跟我回去!”亚当气呼呼的走在前面,任由夏雨跟在身后。
最后夏雨抓着他实在太累,于是放手,谁晓得一得到自由,亚当立刻撒开腿往前跑,夏雨一看,我草,还跟她来这招,毫无疑问的追过去。
亚当一边跑一边回头,哎呀,怎么她跑的那么快?于是加快步伐,拉远两个人的距离。
经过爱新觉罗傅恒的疗养,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短跑绝对不是问题,而亚当平时缺乏锻炼,外加这些日子过的十分平静,在体能上远远比不上经常训练的夏雨,没想到十分钟不到就被她赶上来了。
“疯女人你到底想怎么样?”亚当一边喘气,一边恶狠狠的质问。
“我不想怎么样,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夏雨脸不红气不喘的回答。
“能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你还想怎么样呀,疯女人?”亚当有些气急败坏,要不是害怕被哥哥发现自己通风报信,他不会打车到她单位门口,现在想想真的很后悔,早知道就开辆车来了。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我都告诉你了呀!”
“还不够”
亚当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但想到夏雨就跟在后面,连忙站起来继续跑,可他感觉有点不对劲,往旁边一看,我草,本来还在后面的小女人已经开始跟他并排了。
顿时,亚当吐血的心都有了。怎么跟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我求你真的求你了!”亚当双腿虚软的靠在一根灯柱上,嘴巴张的老大老大,不停的粗喘着。
夏雨在旁边插着腰,脸上表情无比狰狞,汗水顺着额头留下来,剧烈运动后的结果是无比热,她扯开警服,双手抄在腰上,那姿势跟混黑社会的大姐大没什么区别。
“你他妈再跑呀,怎么不跑了?”长这么大还没像今天这样死气白咧的追过谁,今天还真让她给碰上了!马勒戈壁,有种再跑七条街!
亚当咽了咽干涸的喉咙,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跑不过你!算了,不跑了!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再跑的话估计要死人的,是他太小看这女人的毅力了,居然连着追了他七条街,不是说有心脏病吗?什么时候好的?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夏雨努力顺了几口气,恶狠狠问道:“江小步跟白净到底被谁抓走了!”
“江小步被百利达抓走了,白净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完,扬起拳头朝亚当挥过去,亚当连忙抱住头蹲在地上大叫:“别打别打别打”
“再不说实话我就揍死你!”
“我没有实话好说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十指捂着头,偷偷的露出一条缝观察女人,发现她的拳头定格在半空中,亚当稍微松了一口气,张着无辜的眸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他那副样子既天真又无邪,好像一个小学生侥幸逃过家长的责罚似的,搞的夏雨顿时没了脾气。
缓缓放下手叹了口气,看来他真的不知道了!
垂着肩膀丢下亚当慢慢的朝前走。
“喂,笨女人,我真的不知道呀!”见她不开心的样子,亚当闷闷的朝她喊道!
夏雨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踌躇了一会,亚当站起来朝她跑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可千万别想着到百利达抓人,就算你是警察也不可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那些人真的不能随便惹的!”连哥哥都要忌惮西西里黑手党,何况她一个小小的警察呢?
“犯了错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法律面前没有人是不可以惹的!”看着他,夏雨一字一句道。
“”
亚当发现自己说不过她,是自己中文没学好,还是其他什么,总之,看见她信誓旦旦的样子,倒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了。
不过很快亚当便将罪恶感从心底移除。
要说罪魁祸首还是黑焱天,如果不是他当年的屠杀,哥哥不会那么恨,同样的,也不会有今天的精心策划!
昏暗的房间里,白净一脸的惊恐外加震惊。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遇见的人居然被她给遇见了!
难道是梦吗?
这场景在梦里出现过无数回,或许是心里有愧疚,所有梦里总是会出现这一幕两人再次相遇,在唐肆发怒之前她冲过去将那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的理一遍给他听,并且跟他解释那天为什么要开枪以及开枪之后有多后悔。
梦里她解释的挺溜,但转为现实之后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脑袋昏昏的,他的脸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如果不是皮肤传来冷水的刺激感,她会相信这又是一个梦。
唐肆斜靠在门框上,慵懒而又危险的打量着她错愕的容颜。
“我应该叫你小美,还是白小姐呢?”低醇的声音带着讽刺,蓝色的眸子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眼底的精光带着掠夺,好像随时随地都会扑过来将浴缸里的女人撕的粉碎。
白净的心猛地提高起来,手臂紧紧环住自己的胸,乌黑的长发垂在胸前,遮挡住不少春光,但是在男人眼里,这点遮挡对他来说等于没有,因为只要他想,不管她怎么遮掩都于事无补。
“说话!”她的沉默令他感动愤怒,就好像法庭上宣判一个的死刑之前,必须得听他几句辩驳一样。她却偏偏不做声,是想用沉默来代替吗?还是说,她什么都认了?
“要我说什么?”白净抬起头,她头还很晕,应该是那杯酒的缘故吧,以现在这个状态别说逃了,就是从浴缸里出来都困难,心有不甘但又没有别的什么办法,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大胆无畏的看向他:“要杀要刮随便你!”
唐肆眯起眼睛,轻哼了一声,语气忽然变得淫邪:“你想太多了!我顶多也就干你!”
白净狠狠瞪了他一眼,以前在他身边卧底的时候总是谨慎小心,不曾发过脾气。如今被他这句话一激,火气也跟着上来:“你个死不脸的混蛋,你敢!”
温顺的小绵羊忽然掀掉身上的羊皮,露出本来的面目,原来她不是绵羊,而是一只会咬人的小老虎。
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敢嘴巴不饶人!唐肆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你放心,我从来不会勉强女人,都是心甘情愿!”
白净虎视眈眈的瞪着慢慢朝自己靠近的男人,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动着:“你你你”
走到浴缸边上,唐肆蹲下来单手挑起她的下颚,幽深的蓝眸望着她一脸的慌乱:“现在知道怕了?当初开枪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怕呢?”
提到那一枪,白净脸上立刻闪过一丝懊恼,狠狠的别过头好像要逃避,但眼前这个如撒旦般的男人却不给她机会,用力的将她的脸扭过来对着他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
白净想伸手挥开他,却发现四肢无力,有些狼狈的跌靠在浴缸的边缘:“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呵呵,问的好!”唐肆用力的甩开她,冷眼看着她被自己甩到浴缸的另一边,然后站起来伸手扯开自己的衬衫,古铜色的胸膛上布满了伤痕,但那些都是旧伤,有一个圆圆的弹孔却是新鲜的。
白净咬紧唇瓣,既委屈又不甘的看着他。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在我身上留过这么深刻的痕迹,白净,你是第一个!你说我想怎么样?”男人的语气冷飕飕的,好像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
被他的语气骇到了一般,白净抽了一口凉气,怔怔的看着他的胸口。还记得子弹穿过他胸膛的时候发出闷闷的撞击声,那是她第一次开枪射击真人,至今不敢回忆如今被他提起,已经被她强制性遗忘的记忆再次涌上来。
白净猛地咬住嘴唇,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道:“没错,我打了你一枪,但那是我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对你开枪的,我怎么知道你口袋里装的是音乐盒,而不是手枪呢?”
唐肆紧抿住唇角,冷笑:“手枪跟音乐盒你分不清?”
“当时天色那么暗,你的裤子口袋又那么鼓!”小女人极力为自己争辩,她的确错了,但是这错也不光是她一个人的,这男人表白的太另类,能怪她吗?
听见她的解释,唐肆有种气急抓狂,忍不住抓着她脑后的长发拉向自己,恶狠狠道:“你他妈见过哪个人把枪装在裤子口袋里?不怕走火?”
好像是哦!白净无辜的眨了眨眼。
“好疼,你抓疼我了!”她伸手想扯开男人的手,却发现自己胳膊没力气抬起来,几次尝试无果只好继续抱着胸。
唐肆阴狠的凑近她:“疼?你这就疼了?被你打穿心脏,因为失血过多,医生没有用麻醉剂,而是直接用刀划开我的伤口取子弹,一共七十四刀,你有尝过用刀在身上划七十四下的感受吗?”
这个数字光是听就已经毛骨悚然了,何况是亲身体验?白净脸色唰得一下苍白起来,水汪汪的眼睛里不知是害怕还是愧疚,看着看着居然掉出一颗眼泪。
吧嗒落在唐肆的手臂上。
“现在知道怕了?”唐肆故意忽略她的眼泪,继续恶言相向道:“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被我打一枪,要么被我干一次!你选!”
他是个很公平的人不是吗?
白净怔住了,身体忍不住在凉水里哆嗦了一下。因为被打一枪或者被干一下这两个选项真的很难选。就如同对一个男人说,要么阉掉你,要么切掉你的小弟弟的道理是一样一样的!
见她不说话,唐肆恶劣道:“或者干完你再补一枪?”
“不要!”惊慌失措的大声抗议:“我当时只打了你一枪,而且是无心的,是你要抢我的枪!”
“我不想听废话!”唐肆有些不耐烦道:“我数三声,如果你自己不选,那我帮你选!一二”
“打我!我选打我一枪!”就当一命换一命吧,自己也够倒霉的,偏偏落在他手里,如果选另外一个,说不定他做完了返回,到时候自己又失身又没命,被他打一枪的话,他应该不会对着满身是血的人有什么想法吧。这想法虽然很白痴,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却是最明智的选择!
唐肆眯起眼睛,一脸的探究。半晌,他冷笑道:“你说的!”
为了怕自己后悔,白净紧闭双眼视死如归的点头:“嗯!这是我欠你的,我不会赖账,不过我当时有送你去医院!”
“你的意思是要我谢谢你?”
“不是,我只是希望你也送我去医院!”
“没问题!”唐肆站起来瞬间掏出别在腰间的枪,指着浴缸里的小女人,望着那漆黑冰冷的枪口,白净瞳孔瞬间放大,紧跟着闭紧双眼等待着死亡的宣判!
砰毫无预警的一枪。
“啊”拔高的尖叫声在浴室里扩散。
砰砰连续两枪。
“救命啊”
空气里飘荡着一股火药的味道,冒烟的枪被主人慢条斯理的收进腰间,唐肆环抱臂膀好整以暇带的靠在原来的位置。
白净瑟瑟发抖的窝在漏水的浴缸里,在她不远处的地方,有三个整齐的弹孔排列着,水顺着弹孔流到外面,不一会漫过胸口的水全部排到外面的地砖上,雪白的肌肤露出来。
但这些已经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这三枪开完之后,白净做了个一个明智的决定:“唐肆,你还是上我吧!”
唐肆吹了一个口哨:“早有这种觉悟该有多好?你说是吧!”
白净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了了起来,也许是喝了安眠药的缘故,身体的感触机能下降,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也不觉得冷,当然,被他抱着的时候也没有暖和起来。
将出水的小人放在床的正中央,不一会床单上就映出了一个人形来,白净浑身透湿,在水里泡那么久,雪白的肌肤好像能拧出水似的,这令唐肆感觉到一阵口干舌燥,臂膀撑在她身体的两侧,望着她的锁骨,鬼使神差的低下头轻轻舔了一下。
锁骨上暖洋洋的触感令她发出猫咪般的哼哼声,倒不是被挑逗的,而是他舔的很痒。
不一会,那个地方就被唐肆吻出一片红印子,反复吮吸了几口才放过她。
“你不是做小姐的吗?怎么会这么敏感?”唐肆嘲弄道。
白净脸色刷的一下爆红:“你才是做小姐的呢,你全家都是做小姐的!”
唐肆呵呵笑了两声:“不管你是不是做小姐的,今晚都逃不掉了!”
如果能逃的掉也不用在这受你摆布了,白净在心里恨恨的想。
凶悍的吻突兀的印上唇瓣,口腔里的气被男人吮吸光了,浑身无力的她只能默默的承受着,直到男人满意了才放开她。
声音带着欲望的低哑,唐肆摩挲着她光滑的下颚道:“好好享受等下的一切!”
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唐肆做完了该做的,靠在床头抽烟,看着他吞云吐雾的样子,白净有种说不出的哀伤。药效差不多过了,她已经能动了,但全身好像被车子碾过似的,动一下都疼。
床单上点点落红看的人赏心悦目。
“没想到你是第一次!”唐肆将烟头碾灭在旁边精致的烟缸里,勾起邪恶的唇嘲弄的笑着。
白净没吭声,只是将自己裹得更紧一些,她有点冷。
唐肆一手枕着后脑,一手伸到背对着他的小人,顺着被子里的开口用力一拉,一张洁白的背部露出了出来。
小女人抖索了一下,小手带着抗拒一般扭动着,可唐肆就是不让用力一扯,被子就被他拉过来了。白净身上什么都没穿,温暖的丝被离开的瞬间,就听见她哀叫起来:“我冷!”
唐肆道:“放心,我会让你热起来的!”
猛地一翻身,压在她未着寸缕的身体上
“我我好冷!”
“小骗子,身体明明那么热,还说冷!”又做了一会之后,唐肆更觉得神清气爽,手指并不怜悯的在她身上到处吃豆腐,他发现白净的身体简直就可以当作一道艺术品来欣赏,白瓷般的皮肤没有一点瑕疵,而且手感十分地道,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极品了,所以不好好享受一下,怎么对得起挨的那一枪呢?
白净牙齿咬的咔咔响,粉嫩的唇瓣陷在牙齿里,脸上的红晕不知道是刚才的激情还是因为热的缘故,反正不管是哪一种,对于唐肆来说都无关紧要。
他要的只是身体上的发泄,这个女人已经让他彻底失去怜悯的念头。
摸了一会,唐肆又翻身压住她。
这一回他感觉到了不同。
这女人太烫了
英挺的眉峰皱了皱,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由的抽了一口气,发烧了!
怎么会这样?忽然想到之前她在冷水里泡那么长时间,然后又直接大幅度运动。薄唇紧抿,唐肆露出鲜少的紧张,大手不是很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小脸:“醒醒,醒醒!”
白净勉强睁开眼睛,发现男人居然还压在自己身上,脑袋晕晕沉沉的,眼睛睁开没一会又闭了起来。
过多的体力消耗让她看起来反应迟钝,好像个懵懂的孩子似的。
唐肆的心脏微微的一抽。
白净只觉得一阵强烈的天旋地转,整个人就被一张大被子包裹起来了,紧跟着她听见开门声,以及漫步云端的晕眩。
“唐先生,按照规定,货物您不能带走!”门口负责看护的黑衣保镖伸出手拦住。这是百利达的规矩!十几年来从未改变过。
唐肆知道这规矩是百利达的行规,因为怕货物出去将百利达的肮脏到处乱说,所以禁止货物被客人带走。但此时唐肆管不了那么多了。
“让开!”声音冷飕飕的,好像冰山开裂般干脆。
保镖嗅出一丝危险,唐肆的身份他们都知道,是汇丰的二当家,地位仅次于黑焱天,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不会因为对方地位高就改变!
“对不起,唐先生,你不能带走她!”
说时迟那时快,唐肆忽然抬起一脚朝保镖踹过去,下一秒一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跌倒的保镖,毫无预警的开了一枪。
保镖瞪大眼睛,慢慢的栽回到原来的位置。
“废话那么多!”单手将白净扛在肩膀上,弯腰翻找着保镖身上的手枪,这时,听见枪响的其他保镖闻讯赶来,这是一个巨大的花园别墅,卧房一般设置在二楼,走廊两边都有楼梯,如今分别有数十个手持枪支的保镖从两边的楼梯夹击而来,不过他们碍于唐肆的身份不敢先开枪,只是大声喊道:“唐先生,我们合作也有不少时间,希望你不要为了一个货物坏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唐肆眯起眼睛,冷哼一声:“废话那么多!”
猛的一阵助跑。唐肆越过栏杆,抓住垂在半空中的吊灯,顺着吊灯跳下二楼,白净瑟瑟发抖的缩在被子里,感觉猛地一震,自己好像从高空落地一般,紧跟着耳边出现闷闷的哼声。
为了怕弄伤她,跳下来的时候唐肆用自己的身体做了垫背。没想到这女人抱起来并不重,带着她跳下来砸在身上却那么疼!
一落地,唐肆撒腿就跑。
还在二楼吃惊的保镖们连忙回过神,大喊:“别让他跑了!”
混乱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白净清楚的听见唐肆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好像是透着吃惊的样子。
她也不由得紧张起来,被扛着的她用手挑开被子偷偷朝外看,没想到身后跟着一大堆人。
“我的天,那么多人!”白净惊叫起来,本来头还很晕的,看见有那么多人追着自己跟唐肆,顿时变得无比清醒。
“闭嘴!”唐肆一边跑一边低咒,用不着提醒他身后有多少人。
砰砰砰感觉唐肆不会停下来,身后的保镖开始用武器的力量来恐吓。
唐肆也不是吃素的,猛地旋转,枪口对准离的最近的扣下扳机,那人立刻倒下。
白净瞬间失去声音,以前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见的枪杀场面,这回真被自己遇上了。
“怎么办,他们那么多人!”这间别墅太大了,唐肆带着她跑了五分钟还没有出去,只在花园里到处徘徊,加上身后一群酒囊饭袋追着,更加延缓了他们的速度。
当两人借着一片绿茵景观树躲避的时候,白净将手伸出被子:“有枪吗?”
唐肆眯了眯眼睛:“干什么?”
“我我可以帮你一起出去!”
“你帮我?”他不屑的笑起来,双眼闪闪发亮的看着她依旧红晕的小脸:“从头到尾你都在害我,我哪里还敢让你帮!”说完,伸头朝外面看了看,天色已经黑的好似一团磨,这里是私人别墅,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他们不敢大张旗鼓的找人,尤其是在外面,枪声只会引起大家的猜疑,所以他们只用照明,却不再朝四周开枪。
这令唐肆的压力稍微减缓了一些,不过他势单力薄,对付这么多人还是很吃力的。
“我们该怎么办?”白净回头低声问道,那些人很快就会搜到这里的,他们不能坐以待毙。
唐肆冷冷别了她一眼,故意说道:“什么我们?是你该怎么办!”
白净一脸愕然的看着他,难道他想把自己留在这里吗?
看见她眼底的不解,唐肆报复般道:“你觉得自己值得我为你以身犯险吗?”
呼吸一滞,白净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有点不甘心,却又不得不同意他的说法,先不说值得不值得问题,就说唐肆现在的处境,如果被抓到了,百利达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他们什么都没有!
白净别过头,咬着嘴唇道:“你要走的话,就走吧,我绝对不会拖你的后腿的!”已经害的他差点没命了,这回要是再害他被抓,自己肯定良心上过不去,把贞操给他也不后悔,谁叫自己一时激动打了他一枪呢?
唐肆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开始有脚步声朝这边靠近,白净忍不住抓紧深身上的被子,后背感觉一阵接一阵的热浪。本来还在发烧,被一场追赶之后,烧也不发了,身体觉得倍感精神。
“唐先生,我们已经看见你了,出来吧!”对方的人在不远处喊话。到了这个地步还给他留着机会,说明唐肆的身份果然不可小觑。
白净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发现男人除了脸色有些阴沉之外,其他都还好,连一丝慌乱都没有。
“在这里别动知道吗?”
“你要干嘛?”
“出去跟他们讲和咯!”淡漠的语气带着吊儿郎当的味道,好像等下出去真的只是讲和。
可白净也不是傻子,唐肆干掉了他们两个人,对方不可能说讲和就讲和的,他这么贸然出去只会被抓,再说了,他们说看见就看见了,这里这么黑,万一是诈他的呢?
“别去,他们肯定是想引你出去的!”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说着,唐肆将从保镖身上抢来的枪塞进被子里,离去的时候还很恶劣的摸了一把,白净立刻小脸通红,这男人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记吃她豆腐。
“乖乖的在这里待着,有人靠近就开枪!听见没有!”语气恶狠狠的警告。
白净用力的点点头:“好!”
唐肆站起来准备出去,却感觉手臂被抓住!低头一看居然是白净!
“干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来?”她怯怯的问道。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好像他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一样。
看了她半晌,唐肆露出一抹邪笑:“怎么?每给我上够,想我回来再上你一次回味一下?”
白净愣了半天,等回神的时候,唐肆已经双手举起站了起来。
对方一眼就看见了隐藏在草丛里的男人,连忙紧张的命令道:“唐先生,我们不想与你为敌,现在你举起手走过来!”
唐肆慢吞吞的离开灌木丛,大摇大摆的朝他们靠近。
对方见他手里没有武器,稍微放松了警惕,可是唐肆的枪法他们也略有耳闻,不敢离他太近:“唐先生,我们的货物你放在哪里了?”
“她跑了!”
“胡说,刚刚还跟你在一起的!”
“哦?是吗?”唐肆慢条斯理的朝口袋逃去。
“不许动,你干什么?”对方厉声喝道。
“掏香烟!”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吧嗒弹开,露出一排整齐的香烟。
紧张的情绪被吊高,然后又放下。
只到唐肆又掏向另外一个口袋,大家的心又被拧紧。不过很快的又放下了,因为他掏出了一个打火机!
吧嗒。猩红的火苗点亮了,同时也照亮了他的脸,阴沉的、可怕的、并且强悍无比!
保镖们集体朝后退了退,没理由的,他们这么多人却害怕他一个,而且他还没有武器。
可是下一秒,他们才知道,为什么这个金发男人会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因为接下来的一场杀戮!
他们几乎没有看清楚唐肆是从哪里把枪掏出来的,只看见一团火花隐现了一下,站在最前面的人就倒下了。
在枪战中,人多并不是好事,因为很容易被人当作靶子。
唐肆枪法入神,在五个人中无可比拟。而这些保镖只是普通的保安人员,跟专业的比起来不知道差了多远。不过也该庆幸这里的保镖都是菜货,如果不是,今晚变成筛子的就是自己了。
白净缩在景观树丛里,听着不远处杂乱的枪声,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这些保镖用的是勃朗宁牌子的手枪,一共十六发子弹,而唐肆用的应该是左轮,八法子弹。
从枪声上判断,对方的人数不会少于十五人。
一想到十五个人每人十六发子弹,那么合起来就是二百四十发子弹,一起开火,唐肆不就成筛子了?
耳边枪声迭起,空气里不仅有火药味,还有一股难闻的血腥味道,不断的听见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还有倒下的声音,这些声音一起加起来,就是地狱的丧钟。
她怕死没错,但缩在这里就不用死了吗?唐肆在外面不知道有没有受伤,即便他说要丢下她跑掉,可他现在不是没有丢下吗?
砰砰砰最后几枪之后,便是一片寂静。
白净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有脚步声朝这里靠近,被子里的手紧紧握住唐肆临走时给她的枪,眼睛一眯,在对方即将接近的瞬间,白净裹着被子站起来,朝声音的位置砰得开了一枪!
唐肆一脸迷惘的看了看依旧举着枪的白净,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胸。一个弹孔很清晰的在冒烟
看清楚朝这边走来的居然是唐肆的时候,白净一颗心蹭得被拧紧,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呢?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枪,我的天,她又打伤他了!
“唐肆,唐肆你没事吧!”将被子紧紧裹在胸前,白净一把丢开手枪,忍受着双腿间的酸涩朝他扑过去,然后按住那不断冒烟的伤口哽咽起来:“我不知道是你,如果我知道,我绝对不会再开枪的,你相信我,你要相信我”
唐肆默默无语的看着天空,他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被同一个女人连续打两次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快点跟我走!”白净用力的拉着唐肆的手臂朝外走,却发现唐肆动也不动,泪眼朦胧中好像觉得哪里不对劲,看了一会终于发现不对劲在哪里了。因为唐肆还站在那,没倒下!
唐肆没声好气的甩开小女人的手,将胸前的衬衫扯开,露出还在冒烟的避弹衣:“幸好穿了这个出来!”
自从被白净误杀过一次后,无论去哪里都会穿着避弹衣。不过也要感谢白净的,如果不是她,自己不会有这个习惯!
“唐肆”
不悦的回头看着裹着被子站在身边的小女人,唐肆点了一根烟道:“什么事?”
“你穿了防弹裤吗?”
“问这个干嘛?”
“你的腿好像在流血!”
低头一看,果然有液体顺着库管流淌下来。唐肆眼眸一缩,不是吧?真的受伤了?
经历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居然忽略了这个。
刚刚没有感觉,现在被她一提醒,被子弹打中的位置传来火辣辣的疼,强忍住火烧火燎的疼痛,唐肆愤然道:“愣在干嘛?快点离开这里呀!”
整个别墅的人都被唐肆一个人干掉了,路过那些身体的时候,白净居然有种死的活该的想法。
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唐肆指挥着白净将车子开到爱新觉罗傅恒的家。
古朴的建筑在这个喧嚣的城市里看起来别具一格,进去的时候更加吃惊,因为长这么大,还没有看过穿着古装长褂到处走的活人。
管家武照遗留着古代旧社会的慧眼,当看见唐肆裤管上的血迹时,没有多问一句话,直接领着他进了小王爷的房间。
“唐先生,您先等一下,我马上通知小王爷!”
说完,人就飘出去了,白净看的一愣一愣的,那老爷子怎么说也有六十岁了吧?怎么走路没声音呀?好像脚下踩的不是地,而是风。
没一会管家又回来了,身后跟着另外一团风。
爱新觉罗傅恒。
扫了一眼白净怪异的造型后,转头对武照道:“去拿件干净的衣服给这位小姐!”
“小姐,请跟我来!”武照恭敬的伸手引路。
“哦,谢谢!”
白净走后,爱新觉罗傅恒立刻蹲下来帮他查看伤口。
“我的腿怎么样?”唐肆点了一根烟,漫不经心问道。
爱新觉罗傅恒道:“你等我看完了再问好吧!”
“你已经看的够久了!”
爱新觉罗傅恒没有搭理他,挑开裤子布料,然后拿酒冲洗了一下,半晌回答道:“只是子弹擦伤而已,上点药就好了!”
唐肆轻轻舒了一口气。
“好像你每次遇见这妞都特别倒霉啊,两次都被她伤到了!”爱新觉罗傅恒勾起唇,露出嘲弄的神色,在他的映像中,唐肆决计不是那种能被女人伤的男人。
“这次不是!”唐肆冷冷的辩解。
“哦,那我会错意了!”笑嘻嘻的帮忙将伤口处理好,爱新觉罗傅恒站起来道:“到底谁那么大胆,伤了你?”
“百利达!”
爱新觉罗傅恒眯起眼睛,百利达幕后的老板好像是西西里黑手党。
唐肆怎么会惹上那帮人?
仿佛知道好友要问什么似的,唐肆耸耸肩道:“等下帮她看看!”
“帮谁?”
“白净!”
“你还真够大度的,差点害的你没命了,你居然还要我去看她?”
故意忽略掉好友眼底的不情愿,唐肆兀自说道:“她好像发烧了!”
回忆起刚才白净只裹了一个被子,爱新觉罗傅恒立刻联想到一些限制性画面:“怎么?把人家上生病了?”
“去你的,快帮我去看看她。”
“知道了,矛盾的家伙!”
第二天一早,警局爆发出惊人的欢笑声,以为出了什么意外的白净居然出乎预料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简单的将事情发生的过程说了一遍,却故意忽略掉唐肆的那部分。说完之后,陈长官陷入了沉思。
“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以后再讨论,不过江小步却倒现在还没有消息!”
“是不是我们的身份都被发现了?”白净猜测道。
夏雨连忙摇头:“不可能,他们要发现的话,肯定会一网打尽,又怎么可能独独放过诗诗呢?还有在百利达做文员的相琪跟仲秋洁!”
陈长官点点头,夏雨分析的很有道理。
“上面觉得,这件事先搁置一下,不能追的太紧,夏雨,今天晚上你不是跟丘安礼有一个舞会吗?”
“是的!”夏雨点点头。丘安礼约了自己去当他的舞伴,因为警局出了事,她想推辞掉,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今晚去吧!”
“啊?”
陈长官解释道:“不是说过了吗,有一个金融诈骗犯回国了,已经调查清楚,今晚那个金融诈骗犯会出现在舞会上!你把他抓回来!一定要做的悄无声息!”
“可是百利达的案子”
“先搁置,那个经融诈骗犯跟他们也有关系,是专门帮百利达洗钱的黑手,抓住他就等于扼住了百利达的经济,到时候百利达会变成被动一方。”
夏雨用力的点点头。
“这次的任务也不简单,上面安排了个人去帮你!”陈长官说完,摁下桌子上的按钮。
“帮我?谁啊?”
“哦,这个人你也认识。方警司,请进!”
方卓然进来的时候,夏雨微微有些怔然,感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他了。
方卓然穿着一套笔挺的西服,面带着温和的笑容走进来,看见夏雨,他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处于礼貌夏雨朝她点点头:“方警司!”
笑容在方卓然的脸上稍微僵了僵,不过很快就恢复了。
陈长官站起来,走到两人身边道:“方警司,夏雨警员虽然现在是队长,不过出行任务的时候,还需要你多多提点!”
方卓然道:“陈长官多虑了,小雨是我的学妹,我肯定会将自己的经验倾囊传授的!”
今晚的行动非同小可,夏雨跟方卓然都不敢怠慢,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到了晚上,应丘安礼的邀请,夏雨换上了一袭漂亮的礼服,方卓然假装司机,送夏雨到达目的地。
“半个小时后,你可以引诱那个人出来,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了!”方卓然说完,从后视镜打量着她。
这么久没有见,她比以前成熟多了,以前她的眼睛总是跟着他转,如今却连一眼都不曾看过他。
难道说,失去的永远就失去?不会再回来了吗?
方卓然握紧方向盘,有些不服气。
“我知道!”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方卓然又开口:“听说你跟黑焱天离婚了!”
这回,她的目光终于移动到他身上,不过很快又移开了:“是啊。”
“想过以后的打算吗?”
“暂时没有!”
两人的对话既公式化又苍白,没说两句就相互默默无言了。
到了地方,夏雨下车,方卓然却突然探出头:“雨儿!”
听见这个称呼,夏雨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她不想骗自己,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对这个男人就没有什么想法了,不光是他做的那些事,还有他这个人总之,她不喜欢!
“什么事?”鲜少能听见她用冷漠的语气回答别人的呼唤。
方卓然愣了一下,却还是鼓足了勇气说道:“雨儿,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我可以做到你想要的,如果说曾经我伤了你,我可以用以后的时间来弥补!”
夏雨果断的摇摇头:“方警司,对不起,我觉得做朋友真的不错!”
“雨儿!”
“时间快到了,我上去了!”说完,提着大裙摆离开。
她走的很随意,好像被她丢弃在身后的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她不知道的是,方卓然那温和的眼底居然涌现出了一股恨意,而且越来越浓烈。
有些人就是这样,当初拥有的时候不珍惜,但是失去的时候又发现可惜,当再也得不到的时候,便涌出报复的念头。
丘安礼已经在门口等待多时了,夏雨穿着一件橘红色的晚礼服,裙摆呈现出荷叶状,上身是不等式的设计,一边是蕾丝花边袖口,一边是镂空的丝带。长发高高的挽起,也许是发髻松了的缘故,有几根调皮的发丝垂在额头。
丘安礼穿着银灰色的燕尾服,站在楼梯上,像迎接自己新娘似的朝她伸手。
“美丽的东方娃娃,你让我等了五分钟!”
低醇的声音透着笑意,夏雨有些不好意思的咬唇,抱歉道:“真对不起,司机刚才停错了位置!”
“没关系!”牵着她的手朝大厅内走去。
被他这么牵着,夏雨竟然没有一丝不自在,在意大利的时候,丘安礼也会没事牵着她的手到处走,到处溜达,那段时间因为寄人篱下,所以不得不任由他摆布。
但如今她发现,好像自己越来越习惯跟他手牵手了。
丘安礼的手很温暖,很厚实,但同样的,也很危险,可不知怎么的,被他牵着就是有种安心的感觉,这里面无关情与爱。
耳畔的交响乐渐渐清晰起来,金色的大门被两名侍从外面拉开,装潢优雅的厅堂展现在眼前,顷刻间,夏雨闻到了一股金钱的腐朽味道。
这是富人区,所有参加这个宴会的人身价都是十个亿往上的,这里的一杯酒也许是外面人一年的工资。
“啊,丘安礼先生,今天您的舞伴可真漂亮呢!”几个腆着大肚子的中年男子走过来,殷勤的朝丘安礼献媚。
“谢谢您的夸奖,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丘安礼说完,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小女人。
挽着他的手臂,夏雨真恨不得找个缝钻下去,有这么不知道谦虚的人吗?
丘安礼仿佛看出她的窘迫,凑到她耳边道:“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夏雨鄙夷了他一眼。
过了一会,有个人凑到丘安礼耳边说了几句话,丘安礼放开夏雨道:“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好的!”
会场的人不是很多,但也不少,男男女女聚集在一起,因为都是有身份的人,在这种聚会上,即便是交谈也是很小声的,足以体现上流社会的素质!
正在寻找今晚的抓捕目标,肩膀却被拍了一下,夏雨冷不丁的回头,目光瞬间变得激动无比:“砚青师姐?”
砚青今晚是跟柳啸龙一起来的,因为无聊所以到处逛逛,没想到居然能碰到熟人。
“小雨,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你!我刚刚还看见”砚青想说看见黑焱天了,可是腰却被一只手手臂从背后揽住腰身,将她剩下的话挡了回去。
怒目瞪着丈夫,真是阴魂不散呀?刚刚不是跟美女聊的很欢乐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感觉到妻子的不悦,柳啸龙道:“你既然不喜欢这里,我们就走!”
“切,我才不走呢,这里多好啊,帅哥那么多”
话未说完,砚青就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因为环在腰间的手在用力。
看着他们夫妻两个如此恩爱,夏雨忍不住笑起来。
砚青自己的小学妹在笑,英气的脸孔上浮起一丝红晕,用手肘捅了老公一下:“到一边去,我跟小雨有话说!”
柳啸龙看了看夏雨,下意识的朝二楼的观景台上看去,那里,站着一位银发男子,手里握着酒杯。
柳啸龙并不喜欢八卦别人的生活,不过有消息说,黑焱天好像跟夏雨离婚了。
挑了挑眉,信步朝楼上走去。
楼下,夏雨并没有发现黑焱天的存在,一边跟砚青聊天,一边搜索自己今晚的目标。
皇天不负有心人,夏雨几乎一眼就看见人群中那个中年汉子。
找到了!
砚青发觉到她眼神在发光,不由的好奇起来:“你看什么呢?”
都是警察,夏雨不想隐瞒,小声说道:“其实我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看见那个长的很猥琐的男人吗?”
砚青看了一会,答道:“好像每一个都长的很猥琐!”
“不是,是最猥琐的,带眼镜的那个!”
那一圈人里面就一个带眼睛的,砚青一眼就看到了。
“他好像是某个隐形富豪啊!”
“他可不是隐形富豪,他是个金融诈骗犯,今晚我就要把他抓到,不过却不能惊动其他人!”
砚青皱了皱眉头,在这里抓人,还不能惊动其他人?好像有点困难呀。
“你准备怎么办?”
夏雨想了想,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砚青:“师姐,您觉得色诱怎么样?”
砚青无比惊悚的打量着她:“开什么玩笑?要我去色诱那个猥琐的家伙?”柳啸龙会杀了她的!
夏雨一头黑线:“师姐,你想太多了,我是说,我来色诱他!”
“你?”砚青更加吃惊了,她当黑焱天是死人吗?
毫不知情的夏雨却在那兀自说道:“等下我去把他引到后面的花园里,你帮我看着点!”
“夏雨,除了色诱还有别的办法吗?”
如果有其他的办法,陈长官就亲自过来抓人了!夏雨无奈的想。
不过砚青很快就明白夏雨的无奈,要想在这里抓人而不惊动其他宾客,也只能这样了。
“算了,死就死吧,谁叫我们是警察呢!”砚青咬紧牙关,捋了捋袖子,后来发现她今天根本没有穿有袖子的礼服。
二楼,黑焱天正在跟柳啸龙聊天,柳啸龙说着说着,眼神就变了,黑焱天顺着他的目光朝下看去,目光陡然变得跟柳啸龙一样阴沉可怕。
因为他们都看见自己的妻子对着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献殷勤。
尤其是夏雨,挽着别人的胳膊亲昵的说着什么。好像失散多年的情人一般。
丘安礼办完事回来,正巧看见这一幕,不由的皱紧眉头,夏雨到底在搞什么?
“陈先生,这里的香水味实在太重了,我们到外面的花园里坐坐好吧?”夏雨嗲着嗓音恳求道。眼神娇媚如水,勾的男人一阵酥麻。
右边,砚青也用最柔和的声音催促道:“是啊是啊,我们姐妹好久没有遇见像您这样有趣的人了,您可不能爽约哦!”
陈先生被哄的一愣一愣的,不过他并不担心这两人不怀好意,因为能在这个宴会上出现的人,都是经过严格筛选。
色欲熏心的摸了一把夏雨露在外面的胳膊,露出一口长期吸烟的黄牙:“好。好,我马上过去!”
“别马上呀,我可不想等人!”夏雨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
“好好好,我立刻跟你走!”
“我感觉那个男人死定了!”亚当因为有些事,所以晚到了,一来就看见夏雨跟个牛皮糖似的攀在那个矮胖子身上,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不过仔细想想,除非夏雨脑子秀逗了,要不然怎么可能看上那个死胖子呢?
丘安礼不动声色道:“死不死还不是我们说的算,要看黑焱天!”
亚当朝上看去,果不其然,黑焱天一手捏着酒杯,一手搭在栏杆上,看似平静的俯视着下面的一切,但是,站在他身边的柳啸龙却看见杯子的边缘已经出现裂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