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山常年四季如春,我却在此时觉得有些燥热,其实···其实方才白夙的···吻。
白夙的吻,呃,我满满的都是期待,此时即便是偷偷回想都会觉得指尖尖都是酥的。
可白夙的这个吻很奇怪,好像他吻我并不是因为情动,倒像是在惩罚,牙齿几次啃咬我的下唇,带着微微的销魂的执着,我几乎缴械投降,锤到白夙胸口的拳头都软的像棉花,可心里却有些委屈。
直到白夙的这一连串要求和命令,我忽然就明白了,于是那点委屈瞬间转化为甜蜜,再看白夙的时候,唇边的笑都带上了我的心。
得意一笑,我眨着眼睛看他,恍惚看到他的脸颊红了,没来得及看清那厮就慌忙的侧了侧身子,我心里一动,于是笑着追过去继续看,唉!真的是脸红了,立刻嘲笑当然是不敢的,于是我只能嘟着嘴,含糊的说了一声:“其实我心里一直只有你!”
这话说完我要是不跑,那脸就真的可以追上城墙厚了,于是两颊一红,大笑着转身就跑了。
白夙好像呆了一下,我跑了十几步的样子,他才终于有了动静,居然也是小跑着追过来的,那还了得,这里可是荒山野岭,此时除了我和他在没有任何人,我刚才又笑得那样得意,若是被追上,还不被吃干抹净?
闷头加快脚步,却不想还是被白夙追上了,于是手腕再次被抓住,还不等我挣脱,耳边就再次传来他有些沙哑的声音:“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我能说我笑了吗?这人都是孩子他爹了,还玩这一套,我要是上当就是傻子,于是抬头看了看不远处,那个正低头看着怀里,已经换了名字叫做凌白的人。
“凌白!”不敢挣脱,我只能先发制人的喊道,其实我明知道白夙那些话只是想要威胁我一下,当着凌白的面,他强吻我,我觉得不太可能。
“好!先看看她的情况,这账晚上再算!”白夙握住我手腕的手,慢慢的减轻了力道,后贴着我的耳朵说了这么一句,我窘迫的不敢抬头,却不想那厮竟毫不避讳的拉着我的手,向着凌白的方向去了。
此时再挣扎就显得有些扭捏,更何况上天入地没有几个人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大大方方的过去反而更好!
“前面有一处空地是我前几天刚建好的屋舍本就是给她和若雪准备的,你带着白藤随我来!”
白夙对着凌白点点头,却依然拉着我的手,而后脚步也没有丝毫的停顿,像是根本就不打算放开我的手,呃,就这么过去的样子。
我无奈的看了一眼凌白,心底那尘封了几千年的愧疚虽然也有些变淡,可当初的记忆实在太深刻,深刻到我此时觉得在他面前与白夙太亲密都会有些尴尬。
“那还请上仙带路!”凌白与我对视一眼,而后十分淡然地笑了笑,转头对着白夙说道,那语气竟没有丝毫的波澜,我莫名其妙的有些失落,却又在发觉自己的失落时候,吃了一惊,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其实我才醒过来,身子终究还是有些虚,毕竟是生了一个孩子,虽然那孩子在我肚子里才待了三天,而后还不小心被我摔了出来,不过总归是生产,是要耗损一些真元和仙力的。
一坐下才觉得周身酸软,甚至都不想再起身,于是就这么坐在桌旁看着白夙忙前忙后,我有些无聊于是开口问道:“那丹药果真可以?”
不是不放心,因为我实在帮不上忙,所以了解不到真实的情况,于是等的愈加焦急,开口问的时候,甚至还看了眼一直坐在床沿照看白藤的凌白。
“放心!这些丹药都是灵彦亲自炼制出来的,药效虽然比不上太上老君,不过这六界五行之内也是算首屈一指的!”
白夙将丹药喂进白藤的嘴里,而后配合着凌白给依旧昏迷的白藤喝了一些水,这才直起身子,依旧看着白藤缓缓说道,白夙专心救人所以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已经走神了。
凌白的样子我看着很熟悉,他看白藤的眼神我更熟悉,可是为什么凌白会用样的眼神看白藤,我的心里却满是疑问。
等了许久,就到我恍惚着已经开始打盹,估计是身在太虚,所以这样嗜睡我倒没甚在意,看了一眼白夙,好象是说了一句:“许久没有沐浴了,今夜我想洗个澡再睡,身上粘粘的不舒服!”
“好!”
好象是白夙答应的,于是不放心的加了一句:“让若雪陪我,你不准看!”
说的好像十分含糊,我脑子里已经十分混沌,甚至连有没有将那句话说出口都不太确定,不过终归是要睡觉的,再说了白夙又不是没看过!
模模糊糊的想了这些,我好像猛地向后一仰,头撞上一个坚实的硬邦邦的东西,呃不去管,反正很温暖,于是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了。
耳畔哗啦啦的水声有些扰人,我皱眉想要看看是谁在我睡觉的时候居然还玩水,可是眼睛很沉,睁了许久都没能睁开,呃,肩膀上传来微弱的触感,好像是有人在摩挲,像是温润的指尖,又像是···,又像是纤弱无骨的唇舌,哎呀!这是谁呀。
抬手挥开肩膀的物什,好像还说了一句:“别闹,姐姐困得要命,再睡会!再睡会!”
许久,就在我将要再次睡着的时候,隐约听见一声男子的叹息,那叹息像是惆怅太多,呃又或者欲求不满?
脑子瞬间灵光,感觉自己像是在水里,于是猛然想起快睡着的时候,提过的要求,呃,好象是说要求沐浴一下,可···,可我好像也说过要若雪来给我洗的,怎么会变成一男子了。
男子···,猛地睁开眼睛,隐约看着周围都暗了下来,不远处的昏黄的烛心在微微的摇摆,我努力再次睁了睁眼睛,忽然觉得后背有人,有人在慢慢的擦拭着我的后背,呃,该不会是白夙吧!
将整个人立刻埋入水中,我缓缓转身回头去看,呃,果然是白夙,那厮一双眼睛正贼亮贼亮的看着我,唇边的突然乍起的笑隐藏了前一刻的苦涩,我满脑子都是白夙给我洗澡的事情,所以竟也忽略的白夙的那淡到无形的失落。
他看了我几眼,眼睛立刻瞥向一边,呃,那样子要多正经有多正经,若不是睡梦中的时候,隐约有些直觉,知道那厮在我的肩头留恋揉搓了许久,我一定那个以为白夙是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我···!”一股热意瞬间由两颊袭上耳后,随后又溜进脖颈,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着火了,只能咬了咬唇,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那个,念儿呢?”
白夙十分自然的将手中的汗巾在水里揉了揉,看着我继续笑,而后说道:“其实我将你从凌寒的洞房里拐回来那次,你昏迷了两个月,期间都是我帮你沐浴的!”
咬牙切齿,咬牙切齿,我恨不得了立刻站起来跟那厮一巴掌,这都行!亏我那时还刻意的跟他保持距离,若是早知道···,若是早知道昏睡的时候几次被人看光,我还扭捏个屁!
“那个,你去把念儿找来,我要休息了!”原本想着找个借口,让这厮先离开,我好穿衣,却不想白夙居然没有任何回应,就这么开着浴桶看我,那眼睛完全就是要将我扒皮抽筋的节奏,哦不,应该是吃干抹净。
僵持了半晌,白夙再次看了一眼我的肩头,眼神里的暗淡我不可能看到不到,即便他隐藏的很好,即便他很快就将一切隐藏。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肩头,看着那个被南老老祖留下来的印记,我忽然想起蚩黎在临走前所说的话,白夙隐瞒着我的事情,想来就是这个印记吧,可这个印记究竟代表了什么,难道是死亡,胸口像是被谁刺了一下,我没有开口询问,而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装作依旧在扭捏害羞。
虽然不知道这个印记代表什么,却也隐约猜到这个印记估计会要了我的命,只不过是早与晚而已,可我并不失望,那时我的最大奢望就是让孩子活下来,此时念儿已经平安的生下来了,而且还那么乖巧,我还白白的赚了这么多日子,我已经很满足了。
“你先出去,我要穿衣!”低头看着水面上的容颜,脸颊绯红,满眼桃色,我不敢再去看白夙,总觉得这样看他,是在邀宠。
白夙低沉的应了一声,而后居然真的转身走了,我有那么一刻是呆愣的,于是有些不舍得看着白夙走出房间,转回身关门的时候,眼睛依旧不忘了看我一眼,眼底却都是自责。
不再去想那么多,我知道白夙一定会努力想办法,况且以后的日子我都要装作不知道,想太多并不好,所以很快的穿上衣服之后,我缓缓的走出了房间,却不想屋外做了一桌子的人,眼神一一扫过,若云、也就是白藤居然已经醒了,看向我的时候,眼神却有些闪烁,我将方才的万般心思藏了藏,这才缓缓的走下石阶,走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