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的电话响了,是赵北桥。
老周向冯老示意了一下,退出了书房。“桥总,怎么了?”
“周老师,有个人……就是刚才在亭子里遇见那个人……”
赵北桥的电话总有干扰,老周听不太清楚,“桥总,你的电话好像不太清楚,要不你回来再说吧。”
赵北桥却仍然在说,“……一直在咱们窗户外面晃悠……被我给撞见了……非要和你说话……”
老周勉强听了个大概,电话那边传来了另一个声音,音调明显高了几度。“老哥,是我,徐万程……我跟这位小兄弟说我们是好朋友……他不信,我就是想呀,你看,晚上能不能邀请我和你们一起吃饭……”
晕了,这徐万程一中午也没消停,还在想着上冯老家蹭饭的事儿,“桥总,这事儿你别管了,回来再说吧,请徐先生回去吧。”
说罢,老周挂了电话。
就挺奇怪的,赵北桥的电话这是怎么了,好像总有信号干扰似的。
很快,赵北桥进了门,把怀里抱着的纸箱子,放在了茶几旁边。
“周老师,那个徐什么万的,他怎么这样,他把这大院当成什么了,还扒咱们墙根儿,我让他离远点儿,他还跟我磨叽,你和他,真的是好朋友?”
一见到老周,赵北桥就迫不及待地数落起徐万程。
“我和他也不熟,昨天才认识。”
“啥?你们才认识一天?我看他那架势,以为你们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呢。好像我要是不轰他,他就准备在这里守上几天了。”赵北桥说道。
“不用管他,他是个商人,从里到外也都是美国人,看什么都像是商机。”老周说着,看了一眼冯老。
“商机?您是想和他一起做生意?”赵北桥问道。
“桥总,咱们不说他了,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有,你的手机是怎么了,刚才通话时,总是有杂音呐。”老周问道。
“就是,我刚才也奇怪呢,这大院里的信号一直都很好,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会我再试试吧,看是不是我手机坏了。我本来早就该回来的,结果我遇到了一个人,周老师,你猜是谁?”赵北桥说道。
“你这关子卖的,要是问其它人,可能还真不好猜,不过你这个谜题,放在我身上,就不太灵喽。咱们俩都认识的人,本来就不多,还在能在附近遇上,应该就是白老板了吧。”老周回应道。
“果然是你,周老师,一下子就猜中了,厉害。”
“白老板是来接手那家餐馆的?”老周问道。
赵北桥说道,“不错,我路过拐角的那家餐馆,本来是歇业的,看到里面有人,就多看了一眼,结果就看到了白老板,和她聊了几句,她说没想到这家餐馆离老爷子家这么近。”
听到这话,几个人对视了一眼。
“哦,对了,宇哥,这就是白老板送给你的。”赵北桥指着地上的纸箱子说道。
“这个?是刚才白老板给你的?”冯宇问道。
“不是,这是前天晚上,白老板叫我去取的,我刚才去车里,就是去拿它。”
这时,赵北桥拿出手机,往门口走去,接了个电话。
冯老看了眼箱子,又看眼冯宇,问道,“这就是那位白老板?”
冯宇点头。
冯老笑了笑,“这以后出门就能遇到了,想送你东西,还更方便了呢。”
赵北桥打完了电话,回来了。“周老师,我电话好了,没杂音了。”
冯宇对赵北桥问道,“北桥,白老板,她有没有说,为什么要送东西给我?以后离得这么近了,说不定还要到她那里吃饭,怎么还托你的手,送礼物给我?”
“白老板说,总是听我提起你的名号,知道做的生意里,离不开你这棵大树的庇佑。可平时都是和我打交道,也没机会与宇哥你碰面,就想着送你件礼物。至于为啥托我转交,可能她那时也没想到,会接手这么一家餐馆吧。”
赵北桥一边说着,一边从纸箱里拖出了一样东西,把气袋和包装摘掉。
是件雕塑。
雕塑是由两根线条构成的,扭曲盘旋,像是一股水流,向前冲去。
这雕塑的造型挺别致的,大家都多欣赏了几眼。老周却想到了另一件与水有关的东西,也不知道冯家父子有没有联想到。
冯宇看得犹为认真,评价道,“这件东西不错,让人的思维随着造型涌动,又让人的心神因为它的意境而安宁……不错,不错。”
没想到,人家真的是在看门道,有学识的人,就是不一样,老周自愧不如。
“宇哥,你真的喜欢这个吗?”
冯宇点头。
“那可太好了,我刚才抱着这东西时还想着呢,拿着挺费事儿的,要不就摆在这客厅里得了,但这风格跟老爷子这里好像也不太搭呀。”
“没事儿,过几天他们开车回去,正好帮我带过去,就放在我的办公室里。”冯宇说道。
“不过,这位白老板,为什么会挑中这么件礼物呢?挺奇怪的。”冯宇问道。
“哦,是这样的,白老板的弟弟,就是留学日本学画画的那个,等了这么久,终于能够入学了,那个叫什么宝种大学的。这是他们学校里一位教授的作品。他知道他姐姐一直支持他留学不容易,算作是一个纪念吧,就寄了这么个东西过来。”赵北桥说道。
“什么?白老板的弟弟已经入学了?”老周很惊讶。
“对呀。他弟弟在日本读语言学校,已经被卡了好几年了。这次,白老板肯定很高兴。”赵北桥说道。
老周绕着这个雕塑走了两圈。
赵北桥刚要出声询问,老周急忙示意噤声。
老周掏出手机,给赵北桥拨了过去,赵北桥不知所以地接了起来。
老周对着手机说道,“桥总,冯先生都这么喜欢这个雕塑,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说完了这句,老周又把手机贴近了雕塑,继续说道,“看来你是没什么看法呀,和我差不多。”
老周挂了电话。
赵北桥也脸色有些不对。但反应还算快,一边收拾雕塑的包装,一边说道,“宇哥,那我先把东西放你车上去。”
很快,赵北桥把雕塑重新装回了箱子里,抱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没说话,应该都在回忆,从箱子进门到出去,这几分钟里,大家都说了些什么。
值得庆幸的是,三个人的表情渐渐放松了一些。
赵北桥也回来了。
冯老让大家坐下说话。
冯宇也亲手帮老周换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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