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轰隆!”
和松前藩大军战成一团的朝鲜军队,劣势已经非常明显,要不是仗着人多,恐怕早就溃败了。
然而,一阵阵猛烈的马蹄声,突然从朝鲜大军的后方袭来,这近一千镶红旗重甲骑兵,一人五马,全速冲锋,其威力犹如重型坦克碾压步兵。
那些挡在骑兵冲锋路上的朝鲜士兵,瞬间就被冲锋的马匹踩踏成一堆碎肉。
“来了!做好准备!枪口抬高!”
听到马蹄声的松前氏广并没有露出慌张的神色,这些事情他们从冯保那边获得的情报中有过提示。
满洲人生性凶悍,除非是满洲人自己的同族,其他人在满洲人眼中,统统与畜生无异,甚至还不如满洲骑兵胯下乘骑的战马。
所以,冯保在情报中提出,一旦朝鲜大军有溃败之势,满洲人势必不会顾及朝鲜军队的伤亡,强行发动骑兵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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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指挥军队苦苦抵挡倭寇的金庆征,正准备派人去请瓜尔佳·劳萨率领骑兵从大营侧面出去,然后绕到倭寇的后方,两面夹击。
只是,他派出去的人才刚走,大营后方就传来猛烈的马蹄声。
金庆征扭头往后看,差点心胆俱裂,只见近一千满洲重甲骑兵直接把他军队后方给凿出了一条血淋淋的道路,所有挡在骑兵前方的障碍物,统统都被碾碎。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甚至让金庆征认为那瓜尔佳·劳萨和倭寇是一伙的。
而那些身处后方的朝鲜士兵瞬间就被一千满洲重甲骑兵的行为给打懵逼了,活下来的人,全都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还没等被鞑子莫名其妙攻击的朝鲜人回过神来,一千满洲重甲骑兵已经冲入正在混战中的倭寇和朝鲜士兵当中。
仅仅只是一瞬间,原本混战中的密集人群就被一千满洲重甲骑兵给硬生生的撞出一个巨大的豁口,不管是朝鲜士兵还是松前藩武士,全都一样,成为数千匹战马蹄下的亡魂。
大量被马匹踩踏死亡的人群,并没有挡住一千重甲骑兵的冲锋,豁口还在持续的延伸。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身先士卒的瓜尔佳·劳萨,一马当先,直接凿穿了上万朝鲜士兵和近万松前藩士卒的交战场地。
他整个人连人带马浑身是血,自身的铠甲和披在马匹上的铠甲上还挂着不少碎肉,无不说明他们的重骑兵冲锋有多么的恐怖。
正在交战的朝鲜人和倭寇,因为鞑子的重骑兵无视敌我的冲锋,瞬间都愣住了。
无论是朝鲜人还是倭寇,全都陷入恐慌之中。
然而,还没等瓜尔佳·劳萨得意自己的果断指挥,他的眼神从最初的轻蔑变成了深深的恐惧。
因为,瓜尔佳·劳萨眼前看到的东西,并不是陷入慌乱的倭寇大军,而是数千把早已等候多时的黑洞洞的枪口。
“开火!”
此刻,冲锋的马匹虽然余势未减,但速度已经慢了不少,可瓜尔佳·劳萨短时间内也不能立刻让马匹停下脚步。
想要加速更来不及,只能看着那些黑洞洞的枪口,距离他们不足三十步。
要是放在平时,这些火枪兵敢距离骑兵三十步,只能是自寻死路,骑兵只需几个呼吸就能冲入敌军阵型。
可现在,这不足三十步的距离,就是生与死的差别。
“砰砰砰砰!”
枪声响起的瞬间,瓜尔佳·劳萨仿佛看到了一个极其缓慢的世界。
他仿佛能看到身边亲卫眼球中那逐渐放大的瞳孔,以及正在变化的面部表情。
他甚至还能看见那上千枚指头大小的弹丸,正在缓缓的向他靠近,他本能的想要举起手臂,护在脸部,只是,他手臂的动作,在他眼中与其他看到的事物一样,极其缓慢。
这一刻,瓜尔佳·劳萨眼中的瞳孔逐渐放大,恐惧瞬间蔓延到了全身,一股难以言明的刺骨寒冷,瞬间把他包围了。
“噗噗噗噗!”
只是一瞬间,瓜尔佳·劳萨身上及其胯下的战马,被数十发弹丸灌入体内,令他引以为豪的四五层铠甲,完全没有起到任何的保护作用。
瓜尔佳·劳萨顿时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他胯下的战马也像是撞到了一堵隐形的城墙,两只前蹄不由自主的向下弯曲,瓜尔佳·劳萨也被巨大的惯性,从战马背上甩飞出去,一个呼吸后,重重的砸在地上。
与瓜尔佳·劳萨情形相同的还有他身边的十几名亲卫,他们也被胯下的战马甩飞出去。
而那些中弹的战马也发出一声声悲鸣,倒下的同时,严重影响了身旁和身后的其他战马。
仅仅只是一瞬间,以瓜尔佳·劳萨为箭头的一千满洲重甲骑兵的冲锋,被生生的遏制在距离松前藩的铁炮队不足十步的位置。
一些停下脚步的战马甚至恐惧的直立起来,把一些还没反应过来的满洲重甲骑兵给摔到地上。
“开火!”
松前氏广可不管他们打死了谁,要不是提前收到情报,早有准备,且此战关系到松前藩的生死存亡,当那些满洲重甲骑兵冲破密集的人群,他恐怕早就开溜了。
很快,铁炮队再次开火,刻意调高的枪口,让前排那些骑在马背上的鞑子纷纷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原本遭受骑兵冲击,混战中的松前藩武士和足轻快要崩溃时,却听见身后传来猛烈的枪声,同时,那些前排的满洲重甲骑兵也像是吃了毒药一般,纷纷从马背上栽倒下去。
松前藩临近崩溃的士气瞬间恢复到了顶峰。
趁着那些朝鲜士兵还没从被友军打击的伤害中恢复过来,靠近鞑子骑兵的松前藩武士和足轻纷纷围了上去。
一些从马上摔下来,还没回过神来的鞑子瞬间就被几名足轻用长矛刺进暴露在铠甲防御之外的脖子和面部。
部分松前藩武士则更为疯狂,一个飞扑,把骑在马上反击的鞑子给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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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金庆征从满洲骑兵背刺,满洲骑兵凿穿混战的人群,满洲骑兵被倭寇火枪压制,直到现在,满洲骑兵被倭寇围攻,这么频繁的大起大落,差点没让他体内的血压把血管冲爆。
“撤!撤退!”
下达完命令的金庆征根本不管麾下士兵的反应,直接带着身边的亲兵逃离战场。
那瓜尔佳·劳萨被打成马蜂窝的景象,金庆征站在指挥台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如今瓜尔佳·劳萨身死,其麾下的重甲骑兵被围困,金庆征的第一反应根本不是救援,而是逃跑。
金庆征的逃跑,致使士气本就濒临崩溃的朝鲜士兵也纷纷扭头逃窜。
要是瓜尔佳·劳萨率领的重甲骑兵能够占据优势,金庆征倒也不至于逃跑。
可坏就坏在瓜尔佳·劳萨被火枪击落下马,还被金庆征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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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朝鲜士兵的大面积溃败,松前氏广并没有派兵追赶那些逃跑的朝鲜士兵,而是指挥部队对失去速度优势的鞑子骑兵进行围攻。
此刻,鞑子骑兵全部扎堆聚集在一起抵抗,同时也在等候瓜尔佳·劳萨下达命令,只是,瓜尔佳·劳萨早就被火枪打成了筛子,其麾下的亲兵也不管不顾,拼命厮杀。
因为这些亲兵心中清楚,大清军规严苛,一旦军中主将战死,他们这些亲兵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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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仗,松前藩赢了吗?!”
张二娃站在城头上,举着望远镜,看着撤退的朝鲜大军,以及被围困的鞑子骑兵,嘴里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