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允到了楼下小卖部转了一圈,等他拎着一袋子速食跟饮料回到宿舍,骇王已经把一个优盘样式的玩意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简单的内网数据劫持程序植入装置,它使用了常见的命令式语言编写,主要特点就在于优秀的读取性以及信息传递能力……”
“程哥!你才是我哥!说点人能听懂的吧!”
“……简单地说,就是只要你想办法把它插到任意一个学校内网的终端上,我就可以通过它来获取连同内网的所有情报。”
“这么厉害?我看你只是啪啪啪坐在那里打了会字啊。”
骇王推了推眼镜,冷笑了两声,“我从不跟无知的凡人计较这些。”
就当他们俩人商讨着某种网络犯罪的时候,就听到宿舍的门被人打开了,两人微微一愣,方允则是瞬间收起了手里的优盘,朝着宿舍门看去。
“Hi!兄弟!你好啊!”
只见外面大踏步走进来一名金发青年,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衬衫搭配西裤,头发烫得跟克里斯·海姆斯沃斯似得,说着一口半生不熟的中文。
方允瞅了进来那人两眼,侧过身,小声且快速地询问骇王。
“你认识他?”
“你不认识?”
骇王同样小声且快速地回答道,“他是利亚姆·艾扎克·格鲁曼,道格拉斯集团创始人之一格鲁曼家族的公子哥,道格拉斯集团你总知道吧?”
“哈哈哈……”方允打了个哈哈,然后道,“不知道。”
骇王摆出出一副你这家伙真是无可救药的表情,唉声叹气。
那进来的年轻老外看两位室友在那自说自话,没有人理他,不由得有些尴尬。
利亚姆也有点懵逼,自己这些年,别说是学校、聚会,就是偶尔陪女朋友逛个街都能遇到毕恭毕敬的,怎么今天一口气遇到了两奇葩,不把他当回事的。
“啊——啊!是利亚姆老兄啊,鄙人方允,幸会幸会!”
方允跟骇王快速交流了一番,然后满脸堆笑地上来跟利亚姆握了握手。
这才对嘛,利亚姆心里松了口气,笑着和方允握了握。
“哪里哪里,大家都是同学,放开点就好。”
“嗨,那怎么行!”
方允一副狗腿子的嘴脸表露无遗,“利亚姆老兄可是名人,我们就是一帮市井小贩,哪儿能跟利亚姆老兄平起平坐啊。”
“方允你说笑了。”
利亚姆换了一种语气,听起来真诚了许多。
“学生之间哪分什么名人不名人的,我们都是为了求学而来,这些繁文缛节若是照顾得多了,反而显得生分,我叫你方允,你叫我利亚姆,这样就行了。”
方允见自己这套溜须拍马没起效,略微有一些意外,心想着嚯,这公子哥是跟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他寻思一下,很自然的勾搭上了利亚姆的肩膀道。
“那兄弟你都这么说了,别怪允哥我多嘴啊。你这么有钱的主儿,亚洲名校、贵族学校这么多,怎么就偏偏看中咱们这地了呢?”
利亚姆很自然的说,“当然是因为黑水公立学校人杰地灵、历史悠久、师资力量雄厚……”
他这段念白才刚开始呢,就看到骇王跟方允都眯着眼瞅他,脸上边明明白白地说着:小样儿,装,你接着装,看咱们谁能装过谁。
利亚姆只能讪讪地停下念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好吧,其实是我女朋友在这儿读书,我只是想离她近点,好能多陪陪她。”
“嚯,看不出来啊!”
方允一听可来劲了,用力拍了拍利亚姆的肩膀。
“你这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竟然还是个情种!可以啊你小子!是个人才!”
利亚姆略带羞涩的笑着,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说“其实我没有那么好”。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凡哥,程沥凡。既然进了这宿舍,那大家就都是兄弟了,以后咱们就有难同享、有福同当……”
骇王面无表情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只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给两人。
利亚姆不好意思打断方允的滔滔不绝,只能在旁边尴尬的陪着他唠嗑。
“话说回来,你这样的公子哥,家里应该管得很严吧,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住没问题嘛?家里人不拦着你?”
“家里人确实反对过,不过我还是坚持要过来,他们实在拗不过我,只能让赛巴斯爷爷跟其他叔叔们也陪着我胡闹……”
“赛巴斯?管家?”
“额,是的。而且,其实说是女朋友,实际上,赫蒂是我的未婚妻……”
方允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这位一脸羞涩的年轻帅哥。
“未、未婚妻?”
“对,不然的话,祖父肯定是不会松口让我来这边上学的,也得亏了这一层关系在。”
方允点了点头,开口还想问些什么,就听到利亚姆赶紧插话道。
“那个,方允,其实我下午帮我女朋友收拾东西去了,我自己的行李还没收拾好,可以让我先收拾嘛?”
方允哑然,随后也开始帮着利亚姆收拾行李。
虽然利亚姆外表上一副公子哥的模样,收拾东西、铺床、打扫卫生这些事做起来倒是像模像样的,据他所说是为了来这里上学特地学习过。
方允不由得感慨道,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就是有这么大,比珠穆朗玛峰加上迪拜大厦还要大。
他心里腹诽不断,一边帮利亚姆拾掇着,一边开始思考最后一名室友怎么到现在还没来,就这个问题咨询了一下骇王,没想到骇王推了推眼镜,冷冷道。
“没有第四个室友了,我们这个寝室原本就只有两个人,你是后来插进来的,才会分到这个寝室,除非明年学期还有像你这样的插班生,否则不会有第四个人来了。”
“原来如此。”
在方允的自言自语中,三个来自于天南海北的家伙就在这小小的宿舍间中相遇了,这会是一段不幸人际关系的开始,还是某种孽缘的前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