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龙只感觉一股冰冷强悍的气势,就在自己将话说完的瞬间,便笼罩了这个酒馆的二楼,噪杂的酒馆二楼顷刻间安静了下来,食客们不安的向这边看来,似乎他们不能明白这热闹的酒楼为什么会有足以使人窒息的杀气出现,更有胆小者早已瑟瑟发抖了起来。
最为吃惊的莫过于苍龙本人,他早已怀疑眼前的少年便是谭谈,但他如何也不敢相信,就在这短短数日之间,谭谈的修为会暴涨到如此境地,强悍到连他身上所散发的气势都会使自己胆寒,让自己没有抬头的勇气。
“噌~噌~”
数声龙吟之后,苍龙身旁的冒险团众人,纷纷拔出了长剑,长剑直指乔装后的谭谈,虽然他们握剑的手微微颤抖着,但他们的剑却依然直指着谭谈,脸上更是布满了坚毅凝重的神色,显然他们已经感觉到了来自谭谈的威胁。
随着众人长剑的拔出,整个酒馆二楼的所有食客,瞬间惊恐的尖叫了起来,在这个酒馆中吃饭的一般都是一些平常人家,或是些商户,他们何时见到过这种阵势,大惊之下忙争先恐后的夺路向楼下奔去,本是拥挤的二楼只消片刻便空空荡荡,只留下了谭谈和苍龙冒险团众人。
“住手,你们把剑给我收起来。”
许久之后,沉浸在震惊中的苍龙方才清醒的过来,忙转头向身旁的冒险团团员怒声叱喝了起来。
众人闻声虽是不解,但却收起了长剑,仍死死的凝视着对面的谭谈,生怕他会骤然出手,伤害到自己的团长。
冰冷的杀气依旧弥漫着整个酒馆的二楼,谭谈没有说话仍淡淡的盯着眼前的苍龙,强悍的压力已经浸湿了苍龙的衣衫,苍龙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谭家家主宽厚仁慈,我苍龙喜结此等好友,在黑山宗压境之际,我曾要求助他逃脱困境,但他执意不肯,更不允许我插手此事,只拜托我一件事,如果有机会见到他的儿子,不要将此事告知他的儿子,并拜托我将他儿子收留,培养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他的儿子名叫谭谈。”
“啊~~啊~~”
谭谈闻声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昂首怒喝了起来,随着他的怒声暴喝,又一股如雷的气势瞬间将苍龙冒险团众人包围了起来,众人纷纷跌坐在了木椅之上,除苍龙外竟没有一人还有直立之能。
苍龙依旧恭敬的俯首等待着。
许久之后,谭谈那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下来,伸手探入了怀中。
一枚黝黑的铜牌出现在了谭谈的手上,苍龙抬头看去,只见黝黑的铜牌之上,铁画银钩的盘踞着一个血红的令字,字如血染,狰狞可怖。
“苍龙前辈,麻烦你将此令牌送往野狼帮,告诉野狼帮执事之人让他务必在明日天亮之前将全部帮众带到龙门镇以西的紫竹林..”
略一停顿,谭谈又冷冷的说道:“我要荡平黑山宗..”
只一句话,众人只感觉一股王者霸气铺面而来,黑山宗是什么地方,那是岩城内强悍到无法撼动的一个帮派,放眼岩城境内,有谁敢扬言要荡平这样一个地方?
众人自然对这样一个地方也非常熟悉,但当那白衣少年说出此话之后,他们竟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提不起一丝怀疑的态度。
苍龙伸出双手,接过了谭谈手中的令牌,正欲说话却忽见谭谈的身体竟凭空而起,疾向窗外射去,只一瞬间便消失在了去往傍山镇的方向。
就在谭谈离开的那一刹那间,苍龙冒险团众人顿感压力大减,各自轻呼了一口浊气,瘫坐在了椅子上。
“风羽术,此少年是谁?”
苍龙冒险团中的一位汉子不可置信的轻声呢喃着。
“快,老二你过来。”
谭谈走后,苍龙忙焦急的大声招呼起老二来。
老二闻声不解的来到苍龙面前,正欲说话却见苍龙焦急的将手中的黑色令牌递到自己面前,急声嘱咐了起来。
“老二,我走后你在咱们团中挑几个好手,务必在天黑之前将此令牌送到野狼帮执事之人的手中,并将刚才那少年的话通知帮主,明白么?”
“苍龙团长,那少年是谁?为什么他身上会有如此强悍的气势,这与他的年龄根本不符,还有他听了傍山镇谭家之事之后为何如此激愤?”
老二不解的询问着。
“他就是咱们的恩人谭谈,现在他只身向傍山镇去了,我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所以我现在要去追他,你们务必将此任务完成,明白么?”
苍龙说完也不待老二和众人反应过来,便纵身一跃消失在了窗口旁。
“他是谭谈么?怪不得我会感觉他那么的熟悉”
苍倩俏脸微红,在心中暗暗嘀咕着。
“那少年就是咱们的恩人,你们听到了没有?”
待苍龙走后,老二略显激动的大声嚷嚷了起来。
“恩人的修为越来越强了”
一肩负长弓之人悠悠的说道。
“好了,别耽误时间了,时间也不多了,快点将令牌送往野狼帮吧。”
另一位肩负长弓之人急声提醒道。
“谁与我同去?”
老二闻声顿时警醒了过来,忙急声向大家询问了起来。
“我去~”
“我去~”
众人争先恐后的朗声回答着。
“大家别争,此时非同儿戏,我想还是让修为高些的叔叔陪二叔去吧。”
苍倩朗声提议着。
“倩儿说得对,就老三和老五陪我去吧,咱们三个都是一级大剑师修为,赶起路来速度也差不多..”
“好..”
老三老五二人闻声来到了老二的身后,老二又向留下的众人嘱咐了一番之后便带着老三和老五匆匆走出了酒馆,往野狼帮的方向奔去。
正午的骄阳正烈,不知为什么,今天的阳光异常炙热,在这温和的春季这种炙热的天气是很少出现的。
“操,什么鬼天气..”
傍山镇的大长老府的府门外,一个年轻的侍从,轻声咒骂着,他却没有发现就在门外不远处一道残影渐渐凝实,一个白衣飘飘的俊朗少年显出了身形。
一袭白衫轻裹着那少年修长的身材,在白衣的衬托下,他那本就单薄的身材却更显单薄,此少年怀中紧抱一柄三尺有余的长剑,剑未出鞘却依旧冰冷,一头乌黑长发随风轻舞,斜斜的刘海遮去了他那双弥漫着浓浓杀意的眼睛,只留下了他那张冷若冰霜的俊脸。
“你是何人?”
大长老府门外的侍从显然已经发现骤然出现在门外的少年,虽感诧异仍凶神恶煞的走了过来。
少年不语,仍双臂环胸,紧抱着怀中宝剑,定定的站在那里。
“你是聋子吗?小爷问你话你听不到吗?”
那侍从走到少年的面前,边轻骂着少年的木讷边伸手向少年胸前推去。
“噌~”
一声龙吟骤然响起,一道寒光乍现,一柄长剑瞬间架在了那侍从的脖颈之上,这一切仅发生在一刹那间,毫无征兆。
白衣少年依旧端站在长老府的门前,而他怀中的剑却已经出鞘,出鞘后的剑身上冰冷的金光萦绕,只这些冰冷的气息就仿若能够割破人的肌肤一般,侍从瘫软的跪在了地面上。
“公公子,求你别杀我,我.我只是个守大门的”
侍从声音颤抖着,低头看去只见在那侍从的臀部之下早已湿了大片。
“谭青在那?”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恍然间那侍从只感觉这道声音如来自地狱一般,冰冷异常,却无论如何也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时间他竟忘记了回答。
“谭青在那里?”
白衣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侍从闻声身体猛然一震,急忙答道:“今今天是竞选家主之日,大..大长老去了小河边的测试场”
一阵诡异的劲风吹过,那侍从不待将话说完,只感觉脖颈上的冰冷感觉尽逝,抬头看去那里身前那里还有那少年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