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在旁并未说话。
孟晚秋将圣旨打开,指着自己的名字道:“识字吗?”
“皇上点名点姓了,孟~晚~秋!”
说完,孟晚秋就叫丫鬟们继续搬东西。
孟如雪双手张开拦住,如今父亲在京城,她不怕她孟晚秋!
“虽说写了你的名,可皇上怎会无端赏这么多东西给你?还不是看在父亲劳苦功高的份上?”
“将军府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这些东西就算要拿,你也只能拿三分之一走,剩下的是我和二姐姐的。”
孟晚秋侧目去看柳氏:“夫人?你不管管?”
柳氏扯了扯嘴角,“晚秋,雪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同样是将军府的女儿,得了皇上的荣宠,也当互相分享才是。”
哦豁,孟晚秋笑了,孟如雪这无脑根找到源头了。
“这话我建议你去找皇上问问,为何圣旨上只提我,而不提你的两个女儿。”
孟如雪见春桃她们居然还要搬东西走,就扑在了那些锦缎上,“不准搬,我不同意搬!”
“这是我家小姐的,凭什么不准搬?”她可不管,直接侧身,一个屁股就将孟如雪创开了些。
“你一个丫鬟,竟敢撞我!”孟如雪生气了。
春桃抱着布匹攘着脖子道:“是你自己挡道,关我啥事?”
“你还敢顶嘴!看我不打死你。”说完,孟如雪就抬手要打人。
孟晚秋一把便抓住了孟如雪的手,将她往后一推,正巧撞上了刚下朝回来的孟大将军。
孟大将军下朝回来,一听皇上给府里下了圣旨并赐了一堆东西,就赶忙来瞧瞧是怎么回事,就听得厅堂里闹哄哄的。
孟如雪抬头见是自家父亲,委屈的哭了起来:“父亲……呜呜呜,大姐姐欺负我。”
孟将军抬头去看风轻云淡的现在那的孟晚秋,“怎么回事?晚秋。”
孟承允默默的站到了孟晚秋身侧。
孟晚秋耸耸肩道:“我可没欺负她,是她自己要挡着我院里的人搬东西而已。”
孟如雪争辩道:“皇上赐给咱们将军府的东西,凭什么被你全搬走?”
“晚秋,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孟如雪气急,父亲这是不信任自己?
孟晚秋将圣旨给孟将军自己看,她都懒得解释。
孟将军看完后,虽不知为何皇上要特意给自家大女儿赏赐,但也高兴,脸上浮起笑意:“这不明明白白写的是给你大姐姐的?哪里是赏给咱们府上的了?”
孟如雪不服,“这明明是皇上看在父亲的面上才给的赏赐,凭什么她一人得了?我不同意,我也要。”
孟将军沉下了脸:“你这是无理取闹。”
他是有些不悦的,可对着柳氏还是语气缓和的道:“这孩子你多费心教教,不然往后嫁人要吃亏的。”
孟如雪梗着脖子道:“父亲,你偏心!同样是你女儿,你为何只看到大姐姐?”
“呜呜呜呜”她委屈的哭了,“你每回送回来的东西,总是大姐姐多许多,你从来就不把我们放心上。”
“胡说什么?都是我的女儿,我怎会区别对待,从来都是你们一人一份。”他向来不偏不倚,家中子女一视同仁,得了好东西,都是集齐了四份才会往府内寄。
“哪里没有?去年送回来的貂皮,大姐姐一个人得了整整三张,我和二姐姐就一人一张,还有小暖炉,也是大姐姐两个,我和二姐姐一样都没的……”
柳氏见孟晚秋这样说,赶紧拉住她,“说什么胡话,你父亲从来都是一样疼爱你们的。”
“母亲,他就是偏疼大姐姐!你问二姐姐,是不是给大姐姐箱子里的东西总是多一些?”
孟如烟扶额,这个妹妹,脑子真是缺根筋,虽说的确从边关寄回来的东西,孟晚秋的要比自己二人多的多,可哪一样不是都都被她二人分了?
“三妹妹,别说胡话了,是你记岔了。”
孟如雪看着柳氏和孟如烟,同他们争辩道:“我说什么胡话?本来父亲就不爱我们,就只爱他前头的女儿,你们还看不清吗?”
柳氏这回是真怒了:“雪儿!”
她的声音很大,吓得孟如雪一个激灵,“再乱说话,就罚你跪祠堂去!你父亲在边关保卫家园,待你们也是一视同仁,不许这样污蔑你父亲。”
“雪儿,你别说气话惹得父亲伤心,待会回去,我将三皇子送我的那几匹新料子给你,你快给父亲赔个不是。”
“孟如雪,你说父亲偏疼我?”
“给我的东西更多?”
“可这么多年,我怎么从没有任何印象收过任何来自父亲的东西?”
听孟晚秋这么一说,孟如雪才想起来,她嫉妒孟晚秋,所以那些寄给她的东西,她娘全留给她了。
此时她脸色变幻,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
听见妹妹这样说,孟承允开口了:“你没收过父亲的东西?那我给你寄的那些东西呢?我给你写的信有没有收到?”
孟晚秋摇头,“我也从未收过哥哥的信和东西啊!”
孟承允脸色铁青,难怪!难怪他写了这么多信给自家妹妹,却从未收到任何只言片语的回应。
“夫人,你可曾收到过我给晚秋的信件和礼物?”
柳氏自然是收到的,可一个傻子懂什么书信?
孟承允盯着柳氏,让柳氏心内直发毛:“你有写过书信吗?我倒是没见过,等我得空了问问下面的人。”
“麻烦夫人现在就把传信的小厮叫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扣下我给晚秋的书信!”孟承允说这话时,气势十足,饶是柳氏这个当家主母,心内都有些犯怵。
找来传信的小厮不是露馅了嘛,她尴尬的笑着说:“这些琐事都是柳嬷嬷帮我处理的,我让柳嬷嬷去找找,看看会不会有书信遗落。”
孟承允盯着后面未动的柳嬷嬷道:“还不快去?”
柳嬷嬷点头哈腰,“是!大公子,我这就去,这就去。”
她的眼神和柳氏接触,却不知夫人希望她怎样做才好。
孟承允没管离去的柳嬷嬷,又对柳氏说,“父亲从未偏心谁,给晚秋多出来的那一份都是我用我的俸禄给晚秋买的。”
孟晚秋却道:“自哥哥和父亲离京,我院里便从未收过哥哥和父亲送来的东西。”
说着,孟晚秋的眼圈微微发红,她衣袖下的手,使劲拧了一下她的腰间,嘶,好疼!
不过这样显得楚楚可怜一些,她的声音还带了些哽咽:“我一直只当父亲和哥哥将我忘了,夫人大概也是觉得我无人疼爱,所以将我院子内母亲留给我的东西都搬空了。”
“若是父亲和哥哥早一个多月回来,看到我的秋澜苑,指不定以为我是将军府的远房穷亲戚呢。”
“呜呜呜呜,原来父亲还挂念着我的。”
演戏谁不会?
她偷偷打了个呵欠,眼泪水就粗~来~啦!
豆大豆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