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云从龙,虎从风。
韩擒虎飞遁的速度极快,真如山君在世一般,浑然不像是未成道基的练气修士。
白苍的“爬云”快如奔马,在韩擒虎面前却慢如龟爬。
可即便是再慢,半个时辰后,也已经飞掠了百余里地。
可看似居于城中的总观山门,却依然看不到尽头。
只感觉莽莽群山、延绵不绝,说不出的古怪。
“难道是阵法营造出来的幻象?”白苍心下疑惑。
“此乃囊庭缩影之法,可不是什么阵法幻象。”
好似猜到了白苍的想法,韩擒虎忽然笑道:“你师祖证得真君之日,便已掌握这一门大神通,以大法力搬来千二百座山头,以此神通安置于太阴府城当中,化作我夏天禾山教的山门。”
“你目之所及,皆是真实不虚!”
白苍闻言不由暗自咋舌,更有一种向往的情绪油然而生。
大丈夫当如是也!
炼大法力,得大神通,享大逍遥!
“到了!”
正想着,韩擒虎忽然停步虚空。
只把手中的令牌一晃,便有宏大的金光升起,交织出一扇恢宏门户。
只见那恢宏门户高达百丈,遍布着玄奥的纹路,好似在虚幻与真实间不断跳动,让人看不真切。
白苍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便觉得周身的法力凝滞,好像被禁锢了一般。
“此乃真君亲手布置的金关玉锁,亦是小福地的门户,非真传许可,不得擅入。”
韩擒虎解说道:“九川大泽,太阴福地,便是我夏国禾山教真正的山门。”
“你的真传令中,有你师祖留下的印记,以后可自由出入此间,亦可操纵洞府禁法,接引旁人出入,但每次只限三人以内。”
说话间,韩擒虎把手中的令牌一晃,便有寒光射斗、洞开金锁。
恢宏的门户洞开,好似恢宏的天幕,正在被缓缓拉开,显出一方水天相连的九曲长河。
整个天地好似都在此界变得辽阔、明亮了起来,浓郁到恍若实质的灵气如云,在当中激荡回旋。
只见那茫茫大泽,水天相接,地域广袤,无边无际。
目之所及,皆是云海涛涛、波涛汹涌,水与天相连,云海与碧涛交映。
又有十几座巍峨雄壮的悬空巨岳,横压在涛涛云海之上,倒影在茫茫碧波之间。
好似一方辽阔的天地,被隐藏在金关玉锁当中,如今才重现人世。
“看到那座月华如霜的洞府了吗?”
韩擒虎纵身而起,负手于后,一副“看!这就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的语气,“此乃真君亲赐的真传洞府,亦是为师当年的故居。”
“权限如今已经转给你了,以后你就耗子尾汁吧!”
话音未落,韩擒虎也不入内,只把身形纵起,便在狂风呼啸中向着山门外飞掠而走。
“兴尽矣!为师去也!”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此等风采,总算是与真君亲传的形象,有了几分重合。
…………
与此同时,山门某处。
一座飞檐斗角的宫殿当中,几位禾山教的修士正在宴饮。
当中为首一人,白衣胜雪,气质温润,狭长的双眸却好似有雷霆密雨,给人一种心机阴沉之感。
此人便是元天罡门下首徒,禾山教三代大师兄:黎纯风。
“后起之秀,来势汹汹啊!”
只见黎纯风忽然放下酒杯,意有所指地看向九川大泽的方向,“一入门便得真君青睐,又能继承韩师叔的真传洞府,真是让人羡慕啊!”
“我等皆是常居九川大泽,又何须羡慕旁人?”
下首有人摇头失笑道:“只不过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罢了。”
“真以为杀了几个百窍以下的杂鱼,就能威震禾山了吗?”
“别说是十万大山总部,就是这赤龙总观,是龙他得盘着,是虎他也得卧着。”
“韩擒虎又如何?够凶够狂了吧?还不是得远走他方,不敢在总观山门中久留?”
“韩擒虎犹是如此,更何况是他的徒弟?”
此人身穿赤龙法袍,腰悬一柄长刀,面容冷峻,声音冷淡,好似有肃杀之气,在周身萦绕徘徊。
赫然也是一名真传,更是都讲周乾正门下首徒,名为赵云龙,在赤龙总观中亦是凶名赫赫,号称“小韩擒虎”。
别看他话里话外都对韩擒虎恶意满满、极尽贬低之事。
但是谁都知道:他最崇拜的人,就是韩擒虎。
当初也是一心想要拜入韩擒虎的门下,却被韩擒虎以“韩门不收垃圾”为由拒之门外。
如今看来,他倒是把这份羞辱和仇恨,转移到了白苍的身上。
“来者不善呐!”
黎纯风眉头紧锁,捏着酒杯,久久沉吟,“大河水后浪推前浪,若是不思进取,我等迟早都会被拍死在沙滩上。”
赵云龙闻言举杯相敬,略带醉意地玩笑道:“不过是刚入道不久的黄毛小儿,十年内能开百窍已是邀天之幸,何足道哉?”
“若是黎师兄不放心,想玩死他还不简单?”
听得这话,黎纯风面色顿时寡淡了下来,“赵师弟,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以后我不想再听。”
赵云龙闻言面上的笑容一僵,醉意浓烈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黎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黎纯风只把酒杯一放,“我是说:你醉了,自去醒酒去吧,莫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砰!”
赵云龙重重地把酒杯砸在桌面上,“敢说不敢做,算什么本事?!”
话音未落,赵云龙便振袖而起,冷哼一声,怒气冲冲地拂袖而走。
只是在出门的一瞬间,他的面上哪里还有半点醉意?
“呵,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黎纯风见状浑不在意地举杯自饮,忽然转向席中某人,“于师弟,听说你与白真传交好,第一次见面就一见如故,还送了他一朵丹火?”
知客道人“于师兄”闻言动作一僵,连忙道:“黎师兄,你是知道我的,我于沧海又岂是那拎不清的人?我与那白苍势不两立,我……”
“哎,自家师兄弟说话,你紧张什么?”
黎纯风摆了摆手,“这里就你与他打过交道,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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